溫修塵看著白凝和墨晟淵遠去的背影,眉心緊蹙。

阿黎站在他身側,小心觀察著他的變化,“溫大哥,我們回去嗎?”

溫修塵收回視線,輕聲嗯了一下。

只是兩人還沒走出去多遠,溫修塵的手機響了。

是一組陌生號碼。

溫修塵點選接聽後,裡頭傳來女人含笑的嗓音。

“溫先生,好奇白凝怎麼了嗎?”

溫修塵呼吸沉重,“你是誰。”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白凝現在失去記憶,如果這時候你帶她離開,她會不會愛上你。”

溫修塵眉頭緊蹙,頓了頓,“既然你知道這麼多,想必也知道,我曾經帶她離開過,卻逃不開墨晟淵的追查。”

“我可以幫你,如果白千山已死,白凝再無軟肋,要不要放棄這個機會,你自己想好。”

電話結束通話後,溫修塵看著遠處的胡泊出神,默默攥緊了手機。

阿黎隱約聽到電話裡的內容,眸光閃了閃。

墨晟淵推著輪椅提著奶茶回到病房,等白凝先喝了中藥,才將插好吸管的奶茶遞過去。

藥物恢復了過去濃郁的苦澀味道,她每次喝都要乾嘔幾次。

不知道電擊治療還需要多久才會起效。

現實裡的記憶毫無起色,夢境卻越來越逼真。

她有時候醒來時,久久分辨不出自己到底身處何處。

她恍惚的情況越來越嚴重,偶爾聽到四周有熟悉的聲音跟自己說話。

可她又認不出那是誰的聲音。

每天身體的雙重摺磨,讓她體重迅速下降。

墨晟淵無比心疼的同時,什麼都做不了。

他只能日復一日地陪著她。

而白凝的精氣神,也被慢慢消磨殆盡。

幻聽出現不久,甚至開始出現幻視。

她經常能看到白千山出現在眼前,心疼地撫摸著她的頭,告訴她一定要堅持下去。

也能看到媽媽年輕的笑臉,摸著她的頭髮說,給她做了很多好吃的,等她過去吃。

白凝對著空白的牆壁又哭又笑,自言自語。

墨晟淵召集醫生連夜更改治療方案。

人沒治好,怎麼精神還出現問題了!

白凝起初她還會積極配合,給醫生反饋。

可到後來,她越來越不愛說話,眼神空洞麻木。

這是長期電擊治療,對神經損害的副作用。

墨晟淵提出放棄電擊治療的時候,就會遭到她強烈的抗拒。

她脾氣更加暴躁,會砸爛房間裡一切能毀掉的東西。

會大哭大鬧,問爸爸媽媽為什麼不要她了。

墨晟淵每每都會將暴怒的她抱在懷裡,任由她打罵撕咬都不放。

他一遍又一遍地在她耳邊說著不會離開,再也不會讓她一個人的話。

白凝不信他,她只想找回失去的記憶,她不要停止治療。

墨晟淵縱著她,答應她治療不變,但卻降低了電擊治療的檔位。

墨晟淵每天看著她備受折磨,自己又無能為力,只能坐在外間的客廳裡沉默。

日子一天天熬下去。

變故發生在一個深夜。

墨晟淵今晚要回莊園陪知知,他最近一直兩頭跑。

只是剛到停車場,就發現檔案落在了病房客廳裡。

他又折返回來取東西。

推開門時,屋子裡靜得出奇。

他看向緊閉的病房臥室門,心底突然升騰起一股強烈的不安。

他腳下一轉,直接推門而進。

屋內傳來低低的呢喃聲。

墨晟淵立刻開燈,入目的場景,讓他心臟快從嗓子眼跳出來!

白凝就像失了魂一樣,靠在床頭上。

手裡握著不知哪來的瓷片,用力割著她的手腕!

墨晟淵渾身的血液凝固了,瘋了似的衝到她身前,一把奪下染血的瓷片!

“白凝!你在幹什麼!”

白凝失魂落魄般抬起頭,盯著他看了好幾秒,伸手去拿他握在手裡的瓷片。

墨晟淵被她此刻的反應刺激到語無倫次,“你瘋了是不是!你到底想幹什麼!”

白凝低著頭,“我還是想不起來……太難受了……”

白凝的話,就像壓在他身上的最後一根稻草。

四面八方的壓力,落在他的脊樑骨上,壓得他直不起腰來。

他扶著床沿,慢慢蹲下身。

他仰頭看著白凝時,眼底一片血絲,“阿凝……我們再試試,別急。”

白凝眼睛裡一直在往外掉眼淚,“我看到了爸爸媽媽,你讓我走吧……墨晟淵,我不想活了……”

墨晟淵眼睛被淚意模糊,“阿凝,我們再嘗試一下。”

白凝雙手捂住頭,任由傷口淌下的血液肆意沾染。

“我不行……我不行……”

墨晟淵握住她受傷的那隻手,按響床頭鈴。

醫生給她處理傷口前,給她注射了鎮定劑,疲憊虛弱的她終於沉沉睡去。

傷口不深,血流的不多,很快處理好。

墨晟淵坐在床邊的椅子上,大手託著她的手腕,盯著白色紗布,如同定住了似的。

半年前,白凝也曾割腕過。

那次傷口很深,留下了一條疤痕。

上次給手指做修復手術的時候,也給腕上的疤痕做了修復。

這裡原本只有一條淡紅色的烙印。

可如今,她又在相同的地方留下了傷疤。

那一次,她只是想離開他。

這一次,她是想離開人間。

墨晟淵心口的悶痛,漸漸傳遍四肢百骸。

他捂住臉,低啞哽咽的聲音蔓延在房間裡。

“阿凝,如果你走,帶我一起……”

白凝沒聽到這些話。

她這一覺是近半個月來睡的最安穩的一次。

再次睜開眼時,情緒也跟著平穩許多。

墨晟淵看她精神不錯,一邊給她餵飯一邊說,“電擊療法結束後,我們找個景色好的小島常住好不好,醫生說心情好利於恢復。”

白凝忽然記起夢境裡的畫面。

海島,椰林,沙灘,電瓶車。

夢裡的她輕鬆愜意,可以坐在海灘上吹風。

但夢裡也有恐怖的畫面,她孤孤單單的飄蕩在無邊際的海面上,黑壓壓的天就在頭頂,彷彿天要塌了。

她晃了晃頭,“你安排。”

墨晟淵終於露出笑意。

白凝又恢復了往日裡沉默的模樣,她時常望著外面的天空出神,一坐就是兩三個小時。

墨晟淵無計可施,只能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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