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謝氏拿李光裕跟個親兒子似的了,甚至都超越了自己這個親生女兒,原來感情就是這麼處出來的,人心也是這樣子被收買的。

謝氏笑,“他對你的那點兒心思,我和你爹其實老早就看出來了。不點破,是因為你還小。更是不知道,他會為你做到哪一步。他離任玉蘭縣令的時候,孃親也曾問過他,就沒想過成親或是在房裡放個人。你猜他是怎麼說的?”

“我又不是他肚子裡的蟲,哪裡會知道。”

“他的原話是這樣的:嬸嬸,盈盈會不開心的。我不告而別,她都記恨我連封信都不給我寫。我以後可不敢惹她了,她不高興的事情,我都不會做的。我認準了她,心裡就不會再有別人了。”謝氏說完,就看著小女兒那顆頭彷彿脖子撐不住了般垂了下去。

聽了前半部分,盈若是差點兒暴跳的。因為怕她生氣,才不去做的事情,怎麼都聽著不情願。但最後那一句,就讓她通體都舒坦了。說出的話卻還是死鴨子嘴硬,“信言不美,美言不信。”

謝氏一巴掌就拍在了她的腦門上,“可還有別的要求?一股腦的說出來。給你機會不說,以後就閉嘴吧!”

盈若道:“我現在沒想到,以後想到了再提,怎麼就不行了?”

謝氏哼了一聲,“就這麼難伺候,只怕也就光裕能受得了你。像光裕那樣的,打著燈籠都難找。若是他這個問題答覆你滿意了,這親事就沒說話的份兒了。”

盈若張了張嘴,在謝氏凌厲的視線下,終歸沒有再發生。

謝氏暗暗覺得好笑,同時也欣慰小女兒的與眾不同。

像李光裕那樣的才俊,年紀輕輕就身居高位,不知道有多少人迷花了眼,飛蛾撲火般的想往上衝。以為釣得了這樣的金龜婿,下半輩子就只剩下風光無限。

只有她的小女兒,想的那麼深遠,也許更遠。

即便是兩情相悅,都還儲存著一份理智,這在當年的她,是沒有的。

若是當初,她也能……她的人生就是另外一副樣子了吧!

謝氏是個雷厲風行的性子,第二天就讓褚成若跑了一趟,主要也是喊李光裕方便的話,過來吃頓飯,也算是褚成若的送行飯了。

盈若將事情說給謝氏聽後,就沒再問。在家裡憋屈著難受,就讓人抬了轎子去了西鄰。

心裡其實也還是亂的,不然不會閒不住的給自己找事情幹。

這邊宅子的改動圖紙,其實已經畫的差不多了。就是前院那邊的書房不知道該佈置成什麼樣的風格才好。

作為女子,自然首先要為自己考慮。女子活動於內宅之中,所以無論是後院,還是後花園,她都是按照自己的喜好來的。

春日的午後,天也是有些熱了。

北方的春天比較短,似乎剛脫了棉衣,就該穿夏裳了。

盈若脫了褙子,露出裡面嫩綠色的襦裙,正坐在苦楝樹下的石凳上吹風。

花香陣陣,帶著股子清甜,很是沁人心脾。誰能想到這麼香的花結出的楝子竟是苦的呢?

“香噴噴的花,釀出的是苦果,核桃,你說這樹還要不要留?”

“花香就好,反正苦果又不吃,留著吧!”答話的卻不是核桃。

盈若扭頭看去,一身月白色衣袍的高大男子正步履穩健的走來,每走一步,都給人踏實之感。

這個人就是這樣,從最初的相見開始,就讓她覺得踏實。

盈若起身,看著他走近,並沒有行禮,而是綻放了一個淺淺淡淡的笑容。

心知他能夠找到這兒來,自家孃親功不可沒。

不過,他能來見她,足見他心裡是重視她的,她的笑容也就發自內心。

“這裡什麼時候拾掇好?”李光裕停在距離她兩米的地方,率先開了口。

“一個月左右吧!”盈若見他問的隨意,自然也就答得隨意。

“看來我還得在衙門那邊宿一個月了。”李光裕說的很是悵然。

盈若心下微動,“你……什麼意思?”

李光裕笑,“等著這裡拾掇好了,我自然是要搬來住的,住在離你最近的地方。那樣子,你有話要問我的時候,就可以自己翻牆過來了。”

盈若轉身,沿著小道往前走,唇角高高的翹起,“你說什麼呢?這可是我孃親給我的陪嫁宅子,你住進來算是怎麼回事?”

李光裕跟上去,“陪嫁宅子?”

“不然,我孃親為何要讓我來拾掇這宅子?”盈若說的理所當然,“還說讓我按照自己的喜好來,自然是將這宅子陪嫁給我了。”

李光裕攥拳到手邊,輕咳了兩聲,“你喜歡就好!傷好多了?怎麼就出門了?”

盈若絞著手裡的帕子,“只要不碰,就不覺得疼了。在屋裡悶得慌,就出來走走了。”

“那可有話當面對我說?”李光裕快走兩步,跟她並肩。

盈若立馬又感到了迫人的壓力,“光裕哥哥是真的想娶我嗎?”

李光裕伸手抓住她的小手,用力的握住,“你覺得我是那種拿婚事當兒戲的人嗎?”

盈若覺得手上酥酥麻麻,想要抽回手,沒有抽動,也就放棄了。“我有什麼好?”

李光裕道:“哪兒哪兒都好!”

盈若心花怒放,臉頰更是不受控制的紅了,“那是因為光裕哥哥對我不夠了解。我沒有你想的那麼好的!我這人心眼特別小,報復心還很強。誰要惹了我,我就算面上不顯,也是遲早要還回去的。”

李光裕笑,“這個我知道。在這一點上,我比你更厲害。”

“不!你不知道!”盈若想甩掉他的手,還是沒有成功,“當初在玉蘭縣的時候,我能夠去陵山書院踢館,光裕哥哥就該知曉我是個桀驁不馴的。”

“那不算!”

盈若就生出無力感,“好吧!那我就不拐彎抹角了,要我嫁給光裕哥哥可以,但有個前提,那就是一旦娶了我,光裕哥哥這一輩子都只能有我一個,不能再有別人。”

李光裕抬起另一隻空著的手,摘下她頭上的一朵苦楝花,“我剛剛已經跟褚嬸表明過了,娶了你,就只有你一個。這一輩子,都不會再有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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