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氏心裡打了個突兒,想到李光裕離去的時候,眼中那不加掩飾的失落,這妮子不會真的變心了吧?

若是擱在以前,談起她的光裕哥哥,那肯定會興奮的手舞足蹈唾液飛濺。現在再談李光裕,她卻冷淡的跟談論一個陌生人無異。

苗頭明顯的是不對了。

“見了啊!今天沒穿官服,威嚴立刻大減。果然是人靠衣裝馬靠鞍裝。”盈若捂著嘴打了個哈欠,“孃親,午飯吃什麼?”

謝氏張了張嘴巴,“盈若,你老實跟孃親說,你怎麼想的?”

“什麼怎麼想的?”盈若裝傻。

謝氏戳她的腦門,“對光裕啊!小的時候,你跟他挺親的,還偷偷的給他做荷包。”

“啊?這個孃親都知道?”盈若皺巴了小臉,她還自認為自己隱藏的很好。“一定是姐姐那個叛徒告的密。”

謝氏哼哼兩聲,“承認了?”

盈若瞬間矮了身子,“那時候年少嘛!腦子不成熟,難免做事情就幼稚。”

“光裕已經二十了!”謝氏冷不丁的道。

“孩子幾歲了?”盈若將手中的書翻得嘩啦嘩啦的響。

謝氏一把將書抽過去,扔到了茶几上,“他家裡人催他成親不下百次了,他也不勝其擾,年前就問我,等你回來了,能不能先把親事訂了。”

“啊?”盈若就覺得天雷滾滾,震得她頭暈目眩。

謝氏搖頭嘆氣,“看你那點兒出息!”

盈若猛嚥了一下口水,“孃親不會答應了吧?”

謝氏接過紅棗端上的茶水,掀了掀茶蓋,又放到了茶几上,“為何不答應?他可是我看著長大的。人長得好,又有大才,為人踏實沉穩,這樣的人做女婿,做夢都會笑醒的。”

“不行!”盈若急急的道。

謝氏蹙眉,“哪裡不行了?難不成你在外遊歷了這幾年,又有了別的外心?”

盈若哭笑不得,“孃親想什麼呢?姑婆管我嚴的很。我說孃親為何會胳膊肘往外拐,敢情是想要招人家當女婿,難怪會放他一個外男進後花園了。哼!孃親不疼我了。”

“別說胡話!”謝氏呵斥。

盈若噘嘴,“孃親,我才十三歲,急著定親做什麼?你要是想嫁女兒,不是還有姐姐嘛!她都十八了,你再不給她尋摸親事,可就砸手裡了。”

“你這孩子怎麼油鹽不進啊?”謝氏急了,“你十三,人家光裕不是二十了嘛!”

“那他也不能因為家裡催得緊,就隨隨便便拉了我湊數啊!”盈若不甘示弱。

謝氏噌的站了起來,“光裕對你的心思,你當真不知?”

盈若抿唇,“他什麼心思,我又不是他肚子裡的蟲,如何知道?孃親,這麼早的想給我定親,是不是太操之過急了?”

謝氏嘆了口氣,“大戶人家,兒女的親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說到徵求兒女的意見,不過是個過場。我原想著咱家,終歸是不同的。無論是你姐姐,還是你,我都想著要你們個心甘情願。”

“孃親開明……”

“少拍馬屁!”謝氏白了她一眼,“別總把自己當長不大的孩子。十三歲了,虛十四了,好多人家這個年齡都把親事早早的定下了。好吧!總歸是我想差了。你既是沒有意思,那就別耽誤人家了。我這就使人去跟他說,讓他別等了,應了京城的那門親事就是。”

“孃親生氣了?”盈若趕緊起身,想要去扯她的衣袖。

謝氏一甩手,“行了!你繼續看書吧!就當我什麼都沒說好了。”說完,如同一陣風似的旋走。

盈若一臉的茫然。

她才十三歲,就把親事提上了日程?

定了親,就要被束縛在四方天地,然後變成了籠中鳥,再也不得自由。

她作為一個新新人類,又在外面遊歷了這些年,心早就野了,哪裡肯就這樣把心收起來?

何況,她和李光裕之間,從前真的是親密無間。可是,現在她長大了,中間又隔了這麼多年,都不知道該怎麼跟他相處了。

嫁給他,就算所有人都說好,也得容她好好考慮一下吧!

謝氏來這麼一趟,扔了個炸彈就走了,盈若卻半天都回不了神,哪還有心情繼續看書啊!

午飯時候,謝氏使人來請。

盈若去了主屋,卻意外的看到了孫健。

見完禮後,孫健就笑了,“那天在北城門見到小表妹,我都不敢認了。真是女大十八變啊!”

盈若在他面前就覺得放鬆,也笑著道:“大表哥卻一點兒都沒變。四年前是這個樣子,只怕四十年後還會是這樣子。”

“瞎說!”孫健笑著呵斥,“一個老頭子長成年輕人的樣子,豈不要被當成妖怪?”

一屋子人大笑,氣氛就顯得異常的輕鬆和諧。

一家人和樂的用了午飯,丫鬟奉茶上來,孫健這才道出了走這一趟的目的。

“李大人聽聞盈若之前磕了頭,八歲和九歲的記憶沒了,特意讓我來給診一下脈。”

所有人的視線就齊齊的射向了盈若。

盈若訕笑,血氣上湧,心裡將李光裕罵了一頓,那麼個聽風就是雨的性子,居然還能做到知府的位子。縱使官場得意,也掩不住情場失意,難怪年紀不小了,還娶不上媳婦。

她那分明就是託詞,他居然還這般興師動眾,叫了孫健來,那下一步是否真的要進京請太醫?

他這究竟是真心的,還是故意的?

“你磕了頭,還失憶了兩年?”謝氏拔高了聲音。

“那個……”盈若看看已經成為李光裕的人的孫健,覺得實話還是不能說的。

褚巧若干脆到了她面前,抬手就去扒拉她的頭髮,“傷在哪裡了?我看看!都能磕到失憶了,那肯定不是一般的小傷。疤就算沒有吃飯的碗口大,也得有茶碗的碗口大吧?”

心裡卻憋笑的厲害,所謂的失憶,明明是糊弄人的藉口,偏偏就有人當真了。

自家妹妹這窘態,也算是欺負老實人的報應了。

盈若連忙推開她,“姐姐,不要在大表哥面前班門弄斧了。這有關失憶的傷,那可都是看不見的內傷。單純的外傷,都發洩出來了,也就沒有後遺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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