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鶴嘆氣,“當時皇上勢弱,崔後又有太后撐腰。那些臭流氓雖然只是摸進了我的屋子,並沒能近我的身,但是她們姑侄二人卻執意認為我已經不清白了,不堪再為太子妃,更沒有資格擔當母儀天下。”

“皇上就沒有反抗嗎?”盈若問,“那可是自己的親孃。在自己親孃面前撒潑打滾,無所不用其極都是可以的。”

謝氏板了臉,惡狠狠的瞪了她一眼,“你以為人人都是你嗎?”

盈若就鼓了腮幫子。

她就是打個比喻,皇上作為太后的親兒子,完全可以以死相要挾。一個大男人,連自己的女人都護不住,也真夠窩囊的。

郭鶴卻笑了,“話糙理不糙。但是丫頭啊,你忘了這是一個什麼樣的局,事關男人頭上是否長草的一個局啊!皇上那時候雖是太子,卻也是有著自己高高在上的驕傲的。”

盈若哦了一聲,“那您當時是怎麼從那麼一個拙劣的局中死裡逃生的?”

“我在自己的心口上捅了一刀。”郭鶴這話說的極其的淡然,卻聽得在場的母女倆心驚肉跳。

盈若對於孫健的醫術雖然覺得驚奇,但對於外傷,尤其是傷在心口的,古代的醫術若是能醫治好,還是抱持著懷疑的態度的。

她能想到的就是,郭鶴能夠活下來,莫不是她的心臟長在了右邊?這是最僥倖的一種方式了。

“你們是不是覺得我對自己挺狠的?”郭鶴轉過身來,對著她們笑笑。

謝氏白著一張臉,不作答。

盈若卻點了點頭,“讓我往自己身上捅刀子,別說往心口了,就是別處,我都下不了手的。”

郭鶴道:“若是現在的我,也是做不到的,但那時候,已是萬念俱灰了。想著以死明志,也好過活著被崔家的女人蹉跎強。而且,一旦我死了,沒理也就成了有理。而崔家人則有理變成了理虧。這邊的顛倒一下,武定侯府也就可以出面為我討回公道了。”

謝氏一臉的不贊成,“好死不如賴活著!郭姐姐這是僥倖活下來了,要是真的死了呢?當然,你現在活在黑暗中,也跟死了差不多,可看到了武定侯府為你報仇?二十多年啊!兩宮崔後可是一直都活在得意中,飛揚跋扈的囂張著。所以,郭姐姐應該慶幸自己幸虧沒有死了,否則就太虧了。”

她當年就是抱持著“好死不如賴活著”的理念,才一路撐了下來的。

本以為山窮水盡了,卻沒想到又看到了柳暗花明。

現在的每一天她都在慶幸,自己當初選擇了活。不然,哪裡還會知曉這世上還有褚茲九這麼好的男人?哪裡還會有這般好的兒女繞膝?

唯有活著,才能有希望啊!

郭鶴苦笑,“說起來,咱倆還真是同命相連啊!”

盈若忙道:“守得雲開見月明,苦盡甘來,也挺好的。”

郭鶴道:“這丫頭,倒是嘴巴甜。”

謝氏道:“郭姐姐也別誇她,她也是一陣陣的。”

郭鶴挑了挑眉頭,“我放著自己的親生兒子不信,會相信你說的話嗎?我兒子的眼光自然是沒的說的。”

謝氏哭笑不得。

盈若紅了一張小臉,“那麼,夫人在受了那麼重的傷後,又是怎麼死裡逃生的呢?”

“你怎麼知曉我的傷很重?”郭鶴眨了眨眼睛。

“因為不嚴重,肯定瞞不過崔後和太后啊!”盈若理所當然的道。

郭鶴迴轉,重新坐了下來,“當時刀刺的位置,離著心只有一寸的距離。”

“好險!”盈若驚呼。

謝氏道:“可即便這樣,想要瞞過太后和崔後也是不容易的。”

郭鶴目光變得悠遠起來,“自然是不容易的。太子在皇后的打壓下,雖然有些懦弱,但並非毫無血性和頭腦。他當時表現的悲痛欲絕,從入殮到停棺,別說崔家人想伸手了,就是要靠近靈堂一步,他都堅決不允許。整個人表現的如同一頭髮怒的獅子,幾乎是處於癲狂狀態。饒是皇后的心理再強大,也是被嚇住了。我當時又傷的那般重,能活過來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也就只能順著太子了。”

謝氏道:“若是站在一個母親的角度,倒是要感慨,有狠心的兒女沒有狠心的爹孃了。”

盈若道:“皇后不捨得太子出事,未必是出於母愛,多半是怕失了權力的依仗罷了。畢竟,太子若是出事了,她也就做不成太后了。”

郭鶴失笑,“這丫頭總能夠劍走偏鋒。”

盈若吐吐小舌頭,“換做別的母親,我自然是同意孃親的說辭的。夫人當時傷的那般重,又是怎麼死裡逃生的?”

郭鶴道:“當時,太子偷偷將我運出去,唯一的去處也就是郭家了。我們郭家乃是武將出身,所養的府醫自然是擅長外傷治療的。也是我福大命大,就此活了下來。不過那一刀,足足讓我在榻上躺了半年。”

謝氏道:“大難不死必有後福。”

盈若眨巴著眼睛,“我就想知道,夫人死過一次之後,怎麼就又跟皇上在一起了呢?”

沒有問出口的是,怎麼就甘心做了皇上的外室呢?

若是她,肯定躲這是非之地遠遠的,天下之大,去哪裡不好?何必非在皇上這棵歪脖子樹上吊死?

郭鶴學著她的樣子,也眨巴了兩下眼睛,“是不是特別好奇?”

盈若迫不及待的點點頭。

郭鶴道:“等你跟光裕大婚後,給我敬茶的時候,我再告訴你。”

盈若差點兒沒坐穩往後厥倒。

有這樣吊人胃口的嗎?

她雖然好奇的要死,但也不是非死不可啊!

謝氏忍不住的笑,“在兩宮崔後的虎視眈眈之下,皇上能把郭姐姐藏的這般嚴實,並且還有了身孕,生了孩子,這事做起來,還真就不簡單呢!”

盈若暗暗癟嘴,她都努力壓下好奇了,她家孃親偏還要往外勾,當真是折磨。

郭鶴卻笑得詭秘,“我縱使不做皇后,也可以給我兒子另一種風光。丫頭不是一直致力於提高女子的地位嗎?或許,我可以提供一種讓全天下譁然的表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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