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其樂融融，家長裡短
我是高中時期才過來跟母親和繼父一起生活的。
記憶裡，他從沒把自己喝那麼醉過，究竟什麼原因讓他醉成這樣？
他在我背上，醉醺醺說：“小渝啊，既然有女孩子跟你回家，就結婚吧，我和你媽等你一個孫子女已經等好幾年了。”
我懷疑他是不是沒醉，只是藉著酒勁跟我講那些一直想講的話。
以前我便跟他和母親說過這輩子不可能結婚的話，他不喜歡聽，很反感我說這些話，之後便很少聊這種話題了，可他和母親，倒是樂此不疲的給我介紹物件。
介紹來的人家看不上我，看得上我的，我又覺得沒有共同話題。
母親那輩人是領了結婚證，生了孩子就是一輩子的，離個婚都算離經叛道，我們這一代不同。
沒結婚也做了些沒羞沒臊的事情，懷了孕能打胎，結了婚會出軌。
我總喜歡往最壞的方面去想。
所以對於另一半，要麼是知根知底，彼此能降得住對方，也都願低頭，那才算好的愛情，可能才會少些波折進入婚姻，成家，育子女。
繼父接著說：“每次跟你講這些你都左耳進右耳出，今天那個女孩子就不錯，好女孩。”
“你不要讓我跟你媽死了都沒抱上孫子，還有你外婆，也老了，他在等你結婚呢，可千萬不要寒了老人家的心。”
我沒有回應，全當繼父喝多了，好在那段路不算遠，到家後，我將他放回床上，之後便下樓了。
母親在做飯，外婆又來了，正和杜小姐聊天兒，妹妹也一旁陪著。
她們似乎都很好奇杜小姐，也很好奇我和杜小姐的故事。
為了維護我那薄面子，杜小姐竟說那輛車是我的，一個勁兒誇我。
這些都是假話，我只是輝煌都市中的一根廢柴，一棵糞草，空讀十幾年書而已。
我的知識水平沒有讓我掙到足夠多的錢。
母親平時就是任勞任怨的女人，今天更是，但她的心應該是很高興的，因為杜小姐的緣故。
現在有多高興，以後就有多痛苦。
這個杜小姐向來會給我帶來無盡的痛苦。
我不知道她為什麼會做這些，可能是想把我推到萬劫不復的地獄，但我不忍心打斷她。
死就死吧，誰讓我一次又一次在這個女人面前淪陷呢。
我很矛盾，明明知道她出現必然不懷好意，我可能會失足掉入萬丈深淵，可我就是不想毀了這種她帶來的好。
N多次都這樣，有幾次我淪陷幾次。
這大概就是我和杜小姐藕斷絲連的原因吧。
我以前愛幻想，會在自己編織的美夢裡沉淪，現在不怎麼幻想了，也能一眼看到所有美夢都是虛妄，別人美夢我無福消受，杜小姐的美夢，我明知故犯。
母親一個人的時候，我會去幫忙，但她嫌我笨手笨腳，不是幹家務活的命，我只能回房間，寫點筆記，或者刷刷影片。
一切如夢似幻，大夢初醒也將大病光臨。
杜小姐是不是好女人我不知道，但她離開，肯定是禍害。
以前每一次都會深陷苦楚，她的一條簡訊都能引發我一系列的連鎖反應。
我賭這一次自己已經百鍊成神。
人閒暇的時候總愛胡思亂想，關於杜小姐的突然出現，還有什麼時候離開，我已經假設了N多次。
吃飯的時候，是妹子嬌嬌來叫我的。
繼父酒醒了，我也是佩服的，剛還醉得頭昏眼花走不了路，現在又穿著黃色拖鞋坐在飯桌旁。
母親高興的把舅舅舅媽一家都叫來了。
舅舅的兒子比我長几歲，見杜小姐，眼睛都快掉出來了，他可能沒見過那麼漂亮的女人吧。
但他不知道，漂亮女人是毒藥，自己看一眼，怎麼淪陷都不知道。
他也不知道，自己的小老弟在這個女人面前栽了幾個跟頭。
有那麼一刻，我竟然想著把杜小姐介紹給表哥。
讓他們嚮往婚姻的人結婚去，而我懸壺濟世，做個自由灑脫的人。
好像除了我覺得杜小姐心懷叵測但依舊願意接受她的算計之外，其他人都覺得她是個完美獨立且聰慧的女人。
飯桌上各種話捧著她。
難道家人們怕杜小姐跑了讓我再次落單？
可要跑的人誰攔得住，杜小姐不是一次搞我心態了，我也是個賤人，知道她會這樣，我還全盤接受。
這不是周瑜打黃蓋是什麼？
農村吃飯一坐就是一兩個小時，不知道杜小姐這個做事雷厲風行的女人能不能習慣。
不過目前看不出任何不滿，反而和家裡的長輩，小輩聊得有來有回。
酒桌文化她好像也非常懂。
不會讓人的話掉地上，也不會平白無故敬酒，這個女人消失的幾年裡，到底經歷了什麼？
以前小女生的做作，不解人意完全尋不到一點蛛絲馬跡。
我只會在長輩說話之後應和，沒有她健談。
所有人一對比就看出來：這個李渝沒他女人有本事，以後怕是要遭欺負的……
聊到很晚，杜小姐察覺到了什麼，便來我身邊推了推，跟我講她困了，我帶她去洗漱，她躺下之後我又下樓。
舅舅湊我面前：“渝子，你這女朋友還是很好的，能說話，也會看人眼色。”
“她根本不困，就是看到有些話不方便當著她面兒說，就自己回去休息了。”
“聰明的，這丫頭。”
舅媽比較直接，她也拖動椅子，靠近我，說：“小渝，看你飛哥也到年紀了，你身邊還有沒有沒有物件的姑娘，給她介紹一個。”
“總不能你結婚了，他還沒結婚吧，這不像話。”
在農村有說法，說要是一個家族裡，妹妹，弟弟都結婚，哥哥不結，就是廢柴，會被人笑話。
舅母他們也是著急，因為表哥的妹妹結婚了，要是我再結，表哥真的要被村裡人笑話的。
“舅媽，其實這個事情你跟我聊沒結果，在我身邊的女孩都是喜歡我或者我喜歡的，介紹不了，不如你問問小杜吧，她估計會有一些姐妹，我去把她弄醒？”
母親看著我，雖然是指責的口吻，卻笑著說：“你這渾球，你也是第一次把好女孩帶家裡，就膨脹了？”
“自己幹兩口小村姑冷靜哈子。”
“嫂子，小飛的事情我們一起想辦法，我也會給她看看，回頭我問問小杜。”
……
接下來便是一些家長裡短，十里八村的八卦新聞，我不感興趣，便主打陪伴的在旁陪著，手和眼卻在手機上。
一直到外婆一家離開，繼父和母親才把火力轉向我。
不用想我都知道他們會說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