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道上,一支近千人的精兵良將飛馳而過。

在歷經十天的加速,他們最終在靠近興元府一處居高臨下的山頭停下。

徐振英帶隊,考慮到她的身份,因此跟在她身邊的幾乎都是精銳。如莫錦春、王興業、顧桂花等人,甚至部隊裡綜合成績靠前計程車兵都給了她這一隊。

要不是考慮到這次是行軍打仗,需各個戰隊實力均衡,明小雙、劉大壯、徐慧嘉他們都希望跟著保護她。

徐振英知道,這一次他們攻佔興元府,最需要防備的是被人偷家,因此黔州和金州府邊境不得不防。

好在這一兩個月她大力推進水泥路,整個金州府內的交通可以說是四通八達,訊息傳播比之前至少快了兩三倍。

如此一來,倒是可以打對方一個措手不及。

莫錦春帶人佔據居高臨下之位,所有人身穿綠色軍裝,悄無聲息的隱蔽在兩側密不見天日的叢林裡。

隨後徐振英道:“王興業,你帶兩百人去前方五公里的官道上埋伏。如果興元府的人出來,就報於我們知。若圍剿有遺漏的,你們就斬殺落單逃竄之人。”

莫錦春這時才忍不住問道:“城主,您出發之前不是說我們的目標是興元府前面的縣城嗎,為何如今卻正面攻打興元府?據我所知,興元府位置得天獨厚,歷來有重兵把守,城中守兵怕是成千上萬,咱們只有區區一千人,如何攻得下來?”

顧桂花卻道:“莫教官不用擔心,城主既然帶我們來,定然有萬全之策。”

徐振英笑笑:“我們這一隊的目標一直都是興元府,先前不告訴你們,是不想走漏了風聲。興元府用不著我們打,再等兩日,他們就會出來送人頭。”

“城主是打算誘他們出城,然後在此地伏擊他們?兵法有云:十則圍之,五則攻之,倍則分之,敵則能戰之,少則能逃之,不若則能避之。既然如此,城主打算用何計策將興元府的大軍誘出城?”

徐振英笑,指了指興元府的方向,“自然是興元府內有我們的內應。”

這一句話立刻說得人心頭火熱。

跟著城主,那就是赤luoluo的撿軍功啊!

而王興業已經點了兩百人去前方五公里潛伏。

“城主,給我們講講這次的戰術唄。”剩下幾個人都湊了上來,他們想來雖然敬畏徐振英,但也知徐振英脾氣好,跟士兵們經常打成一片,因此並不懼怕她。

就連莫錦春等人也伸長脖子湊了過來。

徐振英眼底一抹壞笑:“你們不是在軍營裡學過嗎,行吧,反正估計興元府的人還沒有出來,我就先來考考你們,如果是你們,這場仗你們準備怎麼打。”

“啊!”

現場慘呼一片,眾人沒想到都要衝鋒陷陣的關節眼上,這個萬惡的城主竟然還不放過折磨他們的機會!

城主簡直就是魔鬼啊!

“城主,您就別逗我們玩了。”

“對啊,有什麼已知條件,城內多少人,內應是何安排,我們都一無所知,這如何作戰?”

徐振英低咳一聲,“那你們就從現有資訊裡抓取,打仗有時候也不一定非要萬全的準備嘛。這樣吧,要是說得好的,這次我讓他做副手!”

果然,有了獎勵,瞬間調動起所有人的參與熱情。

士兵們反正閒聊等著,便七嘴八舌的議論了起來。

“肯定要先派出一支小隊去打探清楚興元府的情況,尤其是守衛、武器、人數等。再就是裡面守城武將的個人情況。”

“沒錯,這是最基礎的。城主問的是怎麼打贏這場仗。要是我的話,就多買鍋和武器備上,再遍插旌旗,做出城外有千軍萬馬的氣勢,叫他們不敢出門對戰,打個圍困戰,將他們耗死在裡面。”

“你這法子不妥,我們是長途作戰,這一招沒先耗死他們,倒是先拖死我們自己。而且我們不能攻下一座沒有百姓的城池,你這一招容易餓死百姓,反而將百姓們推到我們的對立面,他們更容易同仇敵愾反抗我們。因此對於我們來說只能速戰速決!”

徐振英看他一眼,有些興趣道:“那如果是你呢?”

“自然是要麼讓內應散播我們金州府守備空虛,引他們出城來剿滅我們,轉換主戰場;要麼是派人進去把守城武將的老婆孩子抓了,再以利誘之讓他投降,並跟我們裡應外合開啟城門;要麼就耐心等到他們操練之時,摸黑去他們營地放把火,再殺進去。總之,這麼直接攻城是最不明智的做法。”

徐振英內心滿意,看來義務教育還是有成果的,她手底下計程車兵們也學會利用天時地利人和,初步培養起了戰爭思維,而不是一個個莽夫似的只知道往前衝。

徐振英笑眯眯的看著那人,那是個很年輕的小夥子,不足弱冠,面板曬得黝黑,一身的腱子肉,透著一種青春洋溢精神十足的感覺。

這要是放在上輩子,就是體校裡的青春男大學生。

“你叫什麼名字?”

那士兵明顯一喜,同伴們也都擠眉弄眼的看著他。

這可是被城主問的名字啊!

這小子以後是不是要前途無量了?

“城主,我叫常自在。今年十九歲,金州府第三部隊,編號032115!”

徐振英笑道:“不錯,腦子夠聰明,能把兵書上的理論活學活用。”

旁邊一士兵見自己兄弟得了城主賞識,似乎比常自在還要歡喜,“城主,這小子打實戰演練的時候,打十場勝十場呢!勝率已經連續三個月排名第一了!”

“是嗎?”徐振英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很好,好好幹,說不定這一次就能跟著我建功立業了!”

常自在激動得臉都紅了!

而莫錦春和顧桂花雖然身為早期投靠徐振英的人之一,但即使是到現在身居高位,依然覺得如履薄冰。

實在是因為徐振英手底下有才的人太多了!就跟韭菜似的,割了一茬又一茬!

他們此刻也漸漸明白為什麼徐振英一入城就搞全民教育!

這受教育的盤子大,冒出人才的機率就大得多,就更容易形成良性的迴圈和競爭。

大周的官員興許還能跟皇帝鬧鬧脾氣,以辭呈作為要挾博弈的資本,而他們金州府,你但凡敢說一個辭職,那下一秒就有人主動請纓挑起大任。

原因沒啥。

就是你不幹,有的是人幹!

且手底下人各個虎視眈眈,就問你虛不虛?

“很好,常自在已經把戰術說得很明白了,按照時間來算,過兩日這裡興元府的守備就會傾巢而出。我們就佔據這個居高臨下的地形搞偷襲。”

眾人一陣摩拳擦掌。

莫錦春連忙問:“城主,興元府守備有多少人?”

“大約五千。”

“五千?”

徐振英本來以為他們一千人對五千,他們難免會生出怯意,然而底下人聞言卻是不掩喜色,就連向來沉穩的莫錦春都道:“這種富裕之地,竟然只有區區五千人,大周朝是真要完了。”

徐振英便笑著道:“確實如此,興元府好歹離汴京也不過兩三個府的距離,地處平原,可謂是西南腹地,地理位置得天獨厚,更不用說如今被幾個反賊包圍其中,竟然只有區區五千人,著實是有些輕敵了。不過也不難理解,對於朝廷來說,我們這種反賊不過是小打小鬧,心腹之患還是東面的明親王和北面的韃子。更何況我們爭的都是一些窮鄉僻壤之地,本來也撼動不了周朝底蘊,因此被輕視是必然的。”

眾人聽得頻頻點頭,“所以說,驕兵必敗。”

“說得是,我們剛才也是驕兵,雖說興元府只有區區五千,但是我們也不能掉以輕心。”

“沒錯,我們只有一千人,且咱們金州府沒有打過正兒八經的仗,這一次,是初露鋒芒還是屁滾尿流,得真刀真槍的幹過才知道!”

“沒錯!我們不怯戰不懼戰,卻也絕不輕敵!”

徐振英很是滿意,“既然如此,那大家就都動起來!不是要偷襲嗎,巨石、滾木、弓箭、陷阱啥的全部都準備起來!”

徐振英這一吆喝,底下人自然紅紅火火的幹了起來。

倒是莫錦春湊過來問:“城主,我聽說您之前攻打嵐縣的時候,用到過黑火藥?我雖沒親眼見過,但他們說那玩意兒威力巨大,只需要一點就能炸開城門,這一次咱們為何不用?”

“很簡單,生產、儲存、運輸的問題都沒有解決。而且這東西一旦問世,我們可就進入熱兵器時代了。”

“熱兵器時代?”莫錦春仔細品味著,卻仍有些不解其意。

城主果然高深啊,即使跟隨她這麼久,可他依然時常無法揣測其心意。

“放心吧,我讓研究院正在加緊研究用黑火藥做的武器,很快就能在大戰中投入使用。現在嘛,殺雞還用不到牛刀。”

莫錦春這回聽懂了。

打一個興元府,還用不著使用這樣珍貴的武器。

他不由得對這一次攻城充滿了期盼。

而與此同時,向左側推進的明小雙帶著的一千人卻遇到了困境。

他們帶著研究院新繪製的地圖,爬山涉水,才發現自己竟然走錯道了!

這簡直是致命錯誤!

一行人在林子裡打轉了好幾天,只見群群山巒,不聞半點聲音,密不透風的壓迫感撲面而來。

明小雙的副手王二狗指著地圖上的一點說道:“奶奶的,這個地方根本沒有標註海拔,剛才那頭應該往下走才對!回去得給研究院那幫人說說,地圖一定得詳實!咱們現在在密林裡,連個東南西北都找不著!”

“沒辦法,有些地方去年被洪水沖垮了,地形有些改變也是沒法子的事情。大家放心,我們不是學過在森林裡如何辨別方向嗎?反正大概方向是對的,我們總能找到路!”

“這不是找不找得到路的問題!咱們五隊人馬分頭行動,說不定人家都開始攻城了,我們還在迷路中!這說出去不得被弟兄們笑掉大牙啊!”

眾人一心建功立業,卻出師未捷身先死,剛出門就在林子裡迷了路。

雖是抱怨著,但大家在部隊裡磨鍊慣了,心態還算好,即使遭遇這般大的挫折,但並未出現軍心渙散的情況。

軍隊就在這密林中艱難行進了兩日。

不得不說這興元府是個好地方,連綿起伏的群山將興元府隔斷,從此平原變高山,興元府也變成了一個進可攻退可守的寶地。

可是於明小雙他們來說,這絕對不算是好事情。

大軍開拔,他們卻困在密林裡已經三天三夜,若是再這麼找不著北,後續軍需供給不足,他們可就真的陷入去年流放路上那種進退不得的絕境!

好在很快,密林中晃了一下,有警醒計程車兵立刻抓了人大喊:“明將軍,這裡有人!!”

有人就有路了!

眾人全都興奮的圍上去,只見那是個約莫三四十歲左右的壯年男子,穿一身粗布麻衣,揹著一個揹簍。

“將軍,這揹簍裡全是草藥,怕是附近的村民!”

那壯年漢子哪裡見過這麼多人,更何況是密林之中,他也本是上山來採藥的,一時之間嚇得就往地上跪倒,口裡直呼“好漢饒命”——

明小雙便扶起他:“這位大哥,我們是興元府計程車兵,去廣漢縣辦差,中途迷了路,不知該往哪個方向走。”

見他們客客氣氣的,不似山賊,那壯年漢子才有些後怕的擦了擦汗水,隨即他似乎又想起什麼,臉色都白了,瞪著他們說道:“你們是金州府的反賊!”

幾個士兵臉色一變,上前就將那漢子雙手反剪,朝他膝蓋窩一踹,那人又“噗通”跪地。

明小雙斂了那平和的笑意,渾身上下爆發出一種陰沉之氣,“說,你是誰?!”

那壯年漢子嚇哭了:“大王饒命啊,小的真是附近山上的草民,我娃兒病了,上山來扯點藥草回去煮!”

“那你為何知道我們是金州府的人?”

“天爺,您幾位頭髮那麼短,這一看就是金州府的啊!”

明小雙跟幾個士兵面面相覷,隨後有些尷尬。

媽的,竟然忘了這最致命的一茬!

這倒是提醒他們了,他們的頭髮與大周朝計程車兵不同,很容易被人看出破綻。

幾乎是同時,一千人開始把短髮卡進綠色的帽子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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