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社好了,她以後想發展事業啥的也少了阻力啊。

楊妙華喜滋滋,到孫家接了兩個娃往家趕。

自打去了一趟縣城,狠狠吃了一回苦頭,眼瞅著性子發展有些跳脫驕縱的蘭珍,又老實了下來。知道父母不容易,回到家又聽說有大熱鬧錯過了,也是狠狠蔫了兩天,緩過來了就老老實實去跟孫菁菁學習,比之前還踏實多了。

楊妙華沒咋管她,上輩子的經驗讓她明白自己就不是一個多懂教孩子的,就別說那麼多廢話了,也別有太高不切實際的期待,你給孩子啥條件啥資源?成天望子成龍望女成鳳的那就不切實際,只要孩子能明白道理努力向上不犯大錯就行。

回到家,趙福安比她更高興:“公社要有新書記了,這可是大喜事,你說我們是不是該給彭三姑抓只雞去?”

之前公社也卡他們呢,尤其是謝發強,可是想方設法找他們的茬,就說出門開介紹信,本來在生產隊開介紹信就行的,後來非得到公社蓋章,那謝發強哪可能給他們蓋嘛?每次都是找的彭愛黨,這可是實實在在的幫助。

更別說人都是有感情的,除了物質,精神上的支援和理解也很重要,就說楊妙華這麼厲害,還縣城省城都去過了,在十里八鄉也是頭一份兒了,羨慕嫉妒恨的人就不少,尤其她又是個女人,各種亂七八糟的話自然就更多了。只有彭愛黨一開始疑惑過後,發現楊妙華做的事兒確實能給生產隊都帶來好處,態度就十分鼓勵支援,知道外面有人說的話不好聽,還叫自家男人唐愛軍跟趙福安說話,大意就是讓他不要在意外頭那些人亂嚼舌頭云云,如此一來,本來根本都沒啥交集的兩家人也算是慢慢積累了一點情分。

如今謝發強明擺著就要倒臺,彭愛黨兩口子都接管公社事務了,升官指日可待,就是趙福安都替他們高興。

楊妙華心裡卻沒他想的這麼樂觀:“別送東西了,都還沒落實呢,再說這關頭你送東西,那不是賄賂嗎?你這是去恭賀人家還是想給人把事兒砸了呢?”

“也是哈,我都沒想到這裡。”趙福安沒聽出楊妙華話中深意,就也只是點點頭,“那先不送了,等這事兒落定了,到時候縣上的處理結果也都出來了,我們再去送。這樣的大好事兒,說不得到時候還要大辦一場呢。”

楊妙華更嗤之以鼻了:“辦啥子辦?你以為彭三姑他們是那種人?還有,這話你也別出去說,縣上調查組還在呢,說這些話別人還以為咱們搞那些浮誇的東西,那不也是給彭三姑他們添堵嗎?我們就跟之前一樣就好了,別把這太當回事兒就行。”

又過了一週,上面的處理結果下來了,公社開了大會,先是通報了以謝發強為首的一群公社蛀蟲的罪行以及刑罰,因為事涉糧食,聽說本來幾個首要人物都要判死刑了,可想而知那貪汙的還是有些嚴重的,後來上面討論過後,這年頭畢竟生產為重,勞力資源也是重要的,加上他們追繳了大部分回去,又給重重罰款,就給判去終身勞改了,其餘的一些也是多少要勞改幾年,在公社的職位自然全都一擼到底了。

結果就是除了彭愛黨兩口子,紅旗公社所有幹部都沒能倖免。這調查處理結果不可謂不徹底。為此,縣裡委派了臨時書記,又開了公社大會進行幹部,搞得紅紅火火熱鬧極了,又狠狠折騰了兩週,公社的幹部成員才算都敲定了。

事情如楊妙華預料的一般,不管是彭愛黨還是唐愛軍,都沒有升職成公社書記啥的,反倒是那臨時書記帶著新組成的班底,有點把這兩口子排擠在外的意思。

也不能算排擠,怎麼說呢,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這任何一個地方,想要競爭上位總難免搞點派系站隊之類的事兒出來,謝發強等人的倒下雖然是大家拍手稱快樂見其成的事兒,可輪到自己爭取到了幹部地位,也難免物傷其類

,就懷疑謝發強等人的結果都是這兩口子設計下來的,那心裡面肯定也會有點害怕和忌憚。再加上臨時書記的意思都很明顯,人家就是縣上派下來臨時過渡一下的,說難聽點就是為了鍍個金,算是有了真正的基層經驗,以後履歷上也會更好看一點,既然遲早要走,那書記的位置總是要騰出來的,這人又是縣上來的,下一位接任者選誰他難道還沒有點影響力了?各種考量之下,總之就是大家都更樂於向這位臨時書記靠攏。

一時間,公社裡看彭愛黨兩口子笑話的也不少。還有很多跟著唱衰他們的,甚至有人還在私底下說什麼“謝發強他們貪了那麼多,都在公社的,我就不信那兩口子一點沒貪”“他們兩口子都在公社,相互勾結還更方便呢,也不曉得撈了好多好處”的話,反正就是很難聽。

楊妙華都能感覺到隨著公社新班子的成立,彭愛黨兩口子一下子閒了下來,眉眼間也少了之前意氣風發的模樣。

不過這事兒也輪不到她說什麼,也是好笑,這次公社選幹部,竟然還有人提到了她,當時開大會楊妙華都驚了一下,因為毫無準備,當時還非常尷尬,甚至腦子裡迅速組織了語言想著怎麼推辭,畢竟有多大的本事吃多大碗飯,雖然也很想翻身當官,但她覺得自己還是沒那個能力和本事的。結果還沒用她開口,這提議就被臨時書記給直接否了,原因就是她沒文化沒資歷,年紀輕輕還啥都不懂,公社的事怎麼能交到這樣的人手裡。

楊妙華本來真沒興趣的,被人這麼貶一通,也給整出了幾分氣性兒來,當然,沒想著競爭啥的,就是純粹不爽。一開始還覺得這次縣裡能這麼快把謝發強等人收拾了,算得上是辦了件好事,但看這位臨時書記的為人處世,她也不得不看低幾分,那八成就純粹是來鍍金的。

拿她的年紀說事兒,那男的自己不比她年輕?啥,有文化?可得了吧,讀過高中的少?咋就他能直接來當公社書記?臨時的也是公社一把手啊!而且還不是別的那種下去就要看別人地頭蛇眼色行事的,他這是已經把地頭蛇都一鍋端了,沒想著好好辦事兒,就想著趕緊拉幫結派了,也是無語。

所以要說的話,楊妙華其實也算得上是跟彭愛黨一樣,同是天涯淪落人,沒啥可安慰別人的。

好在彭愛黨也不是那種需要人安慰的,一時失意過後,很快又打起了精神,修路完成後,在農閒的時候還組織開展了掃盲工作,還經常組織和團結婦女進行新華國男女平權的普法宣傳,也算是找到了自己的事業,乾的紅紅火火。

新書記也沒閒著,在把公社的班組理順之後,就開始大刀闊斧整改下頭的生產隊,大隊長暫時沒動,但是小隊長卻已經開始人人自危。

楊妙華也很是感慨,她知道九隊隊長趙光慶肯定要下臺,但沒想到會是這個由頭下臺的。

也不只趙光慶,好些生產隊的小隊長都查出些問題來,這手裡有點權力了,除非是革命信仰特別堅定的,有幾個人保證清清白白啊?陸陸續續很多小隊長都被撤換,有的還被追繳罰款之類的,楊妙華不是當官兒的,也沒想往這上面湊,就不是很懂,只能感覺到生產隊那氛圍確實不太好就是了。

這天她剛從河口公社回來,大姐就在家裡等著她:“來娣,你等會兒走隊長家去一趟。”

“啥子事?”楊妙華瞅著天色也不早了,再等會兒過去那不都得要天黑了?

楊招娣皺著眉:“我哪能知道?反正你去就是了。”她其實也是知道點的,本來很嫉妒的,畢竟這種類似於宗族大會的事,以往哪有女人參與的?何況還是楊來娣這麼年輕的。

不過想想她還是提醒了一句:“你把趙福安喊到一路,五老爺還有大爺三爺他們他們都在的,你過去後說話注意到點。”

一聽這些人,那可都是楊家族內現在比較說得上話的長輩,又都是在隊長家,想到最近公社搞的事兒,她也就心裡有數了。

“曉得了。”

楊招娣看她表情淡淡的心裡更覺得不舒服了,好像自己這麼鄭重其事就輸了一頭,想說什麼張張嘴又沒說,最後只來了一句:“反正你去嘛,對了,蘭珍和蘭珠兩個都接到我那邊去了,你晚點兒整完了過來接人嘛!”

楊妙華就和趙福安一起去了楊東林家,到的時候果然楊家那幾位說得上話的長輩都在,看到她來了,眾人臉色各異,不過都沒主動說什麼,還是楊東林招呼她:“來娣,你過來了,趙福安也是,你們兩個快進來。”

這趟說的也不是別的,就是這個小隊長的事。現在公社已經有很多小隊長被撤換了,紅旗大隊離得近,不過這次是從遠的查起,現在還沒到這裡來,但像是九隊趙光慶那種,也已經有訊息出來是要被撤換,九隊都已經在說選舉小隊長,各人都在活動走關係了。而楊東林自己乾的怎麼樣心裡也是有數的,這不就趕緊籌劃上了。

楊來娣也沒一來就發表自己的言論,就坐在一邊聽他們說了半晌,無非就是要怎麼爭取這個小隊長的位置。

“東林這個小隊長能保住是最好,要是保不住,我們也得有準備,總得還是我們楊家的才行。我看東河就不錯,他來接班,再幹個十幾二十年也可以。”

“三爺,你說這話就太絕對了,咋個就只說東河?我看東山也不錯啊。五爺你說是不是?”

“我說的話,那可以再從年輕人選嘛,希剛還是可以的。現在公社書記也年輕——”

“五爺,不是你這麼說得哦?事兒不是這麼辦的……”

眼瞅十來人已經提出了好幾個備選人物,並且為此還爭吵了起來。一旁的楊東林一張臉已經完全黑沉了下來。

他還沒被撤換呢,這些人啥意思?就是指著他趕緊下臺好給這些人騰位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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