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訊息的如花花立時精神起來,從榻上爬起來,忙不迭往外去,剛要推門,忽然想到什麼,又開始找銅鏡。

昏黃的鏡面中映出了一副端妍婉麗的模樣。就是有些過分的白。

如花花抬手拍了拍沒有什麼血色的臉頰,自力更生的挽一個順手的髮髻,抽了根黃金底架,飾白珠的步搖固住。

她從衣箱中拿了套明豔的大紅長裙,長裙曳地加紗,袖上大朵團花綻開,將原本沒什麼血色的面龐也襯得紅潤起來。

短短片刻的功夫,如花花就將自己收拾停頓,然後迫不及待地推門走了出去。

這次倒是沒人攔她,如花花扭頭往偏殿方向瞥了一眼,只見守在偏殿門口的人已經沒了,顯然裡面人已經都出去了。

出宮殿大門口,外間的人也未攔她,但是長長的宮道把守森嚴,五步一衛,看起來頗有些駭人。

如花花加快了些步子,穿過了人群,同時也是想早點見到想要見到的人。

依著對宮裡的印象,三兩下爬上了一座可以直接看到城臺正門的高亭上。

遠處,一向緊閉的午門此時各門全部洞開,重簷黃瓦廊廡邊全是排列整齊有序的將士,看起來格外的威嚴。

在這樣的層層環繞中,如花花終於透過人山人海看到了大批次兵將整齊有序地進入大門,被層層圍繞在中間的人騎著熟悉的高頭大馬,過了橋,在殿前廣場上,馬背上的人一躍而下。

夾道的將士似乎在歡呼著什麼,她聽不清,離得有些遠,她只能隱約辨出人形,卻不捨得挪開片刻眼睛。

他身穿黑甲,肩披紅袍,一頭漆黑長髮由金冠高豎,下巴微微昂起,不難想象那張俊美的面龐上是怎樣的意氣風發。

如花花再也忍不住了,翻身下了高臺,一路小跑出了內宮的大門,往北到了殿前的廣場。

隔著人群,她一眼便看到了那個被眾星捧月的存在。

那張俊美的面龐上帶著些令人難以親近的淡漠疏離,像是很不平易近人的模樣,威壓的氣勢讓身邊計程車兵都不敢去鬧他。

他從前在尉州大營時,不論真假,一雙桃花眸總是掛著幾分笑意,如今嚴肅的像是換了個人一般。

如今軍裡應該有很多是招降來的,還有後面來的增援,各個勢力並不齊心,上下要震懾這麼多人,自然與在尉州大營時情況不同,如花花能明白這個情況,卻有點不敢上前了。

兩人的目光就這樣猝不及防地對上。

如花花心底一驚,下意識退了半步。

如今三軍在前,她這樣敏感的身份,若是落人口實,還不知會不會給他帶來什麼麻煩。

鍾離廷氣笑了。

這麼久沒見,看到他的第一反應就是是往後跑?

他兩步上前,截住瞭如花花的退步,也將她帶成了三軍的視線焦點。

如花花背後抵著紅木柱,退無可退,她小步繞了半圈,藏在渾圓的紅木柱後。

鍾離廷一手撐在柱上,低頭看她,“躲什麼……”

刻意壓低的聲線帶著些莫名暗誘,還摻雜著某些複雜的熱烈情緒,像是恨不得將人生吞了一樣。

如花花埋下頭,很小聲,“好多人……”

鍾離廷偏頭,微微提起聲線,“衛令!”

清亮的聲線劃破長空,被另一人應下,“交給我。”

如花花只覺眼前一晃,整個人就被鍾離廷直接給扛在了肩上。

肩膀正抵著胃,如花花剛動了動,就聽到扛著她的人道,“老實點兒,小俘虜。”

如花花:“……?”

如花花眨了眨眼睛,艱難地錘了錘鍾離廷地腰,“你肩膀硌得我要吐了。”

鍾離廷步子一頓,反手將人撈下來抱在了懷中。

如花花瞥了一眼四下無人,她攀上男人的肩膀,湊到他耳邊喚,“將軍,讓人看到了,會覺得你為人不正經。”

“嗯?”待他剛偏過頭,如花花又將腦袋埋進他了的肩膀,輕聲道,“將軍請優待俘虜。”

鍾離廷彎了彎唇,忍不住笑了一下,“那你打算怎麼賄賂?”

“你耳朵靠近一點,我告訴你。”

“好。”鍾離廷聽話地偏過頭。

在他偏過頭時,如花花忽然湊上前,在他唇角重重地親了一下,“以身相許吧,哥哥。”

鍾離廷腳下倏地一個急剎。

如花花想抬頭看他,卻被他一下抱緊,三兩步滑進了一間殿裡。

鍾離廷反手關門一氣呵成。

“哐”地一聲,直接將他們與外間的喧鬧直接隔離開來。

如今雖然是白日,但因為門窗緊閉,又沒有點燈,裡間還是有些昏黃曖昧。

如花花這才發覺,似乎有些引火上身。

她眼前可不是什麼柔軟好欺的小奶狗。

如花花一骨碌站穩就往外跑,“我方才和你開玩笑的!”

路過身邊,被鍾離廷抓住腕子,輕輕往後一帶,就將她拉回了原點。

如花花:“你你你……”

鍾離廷一手箍住她的腕子,撐在頭頂,微微俯身,滾燙的呼吸迎面與她的呼吸交織在一起,“這裡沒有第三個人。”

輕飄飄的四個字砸在耳畔,如花花緊靠著身後的柱子,退無可退,迎面投下的陰影將她完全籠罩住。

這躲不掉的壓迫感……

還有,他是不是又偷偷長高了些?

如花花嚥了口口水,悄悄抬了抬眼皮,目光倏地對上了一雙直視著她的眼睛。

那雙桃花眸沒帶什麼壓迫力,很亮,和平日蹭著她的腿肚求投餵的小草兒一般。

看的人想親一親他。

“廷哥,我……”

這般想著,如花花頭不由往後仰了一下,想將他看的更清楚一些,卻意外碰到了腦袋後面還未消腫的包,她不由低“嘶”了一聲。

鍾離廷立刻鬆開了束縛,轉過去看她的腦袋,“怎麼了?”

“……還不是被你們的人,從後面偷襲了一悶棍。”如花花說起來這個就有些意難平,她指著自己的腦袋,“太可惡了,那麼多人圍我一個人,居然還搞偷襲,這傳出去不讓人笑話嗎!”

“攻城那天?回頭給他們加訓。”鍾離廷心疼地揉了揉她的腦袋,“還疼嗎?上藥了嗎?”

“訓,”如花花滿腔義憤地咬著牙,“不訓不長記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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