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饒的國都設在嘉平。

桂月初,離開了邊陲的如花花被百名衛兵護送回了嘉平。

江陰侯府。

從清晨起,侯府裡便派人去城外守著了,直到下午時分才看到人影,得了準確訊息,守著的人便立刻快馬加鞭的回府裡稟報了。

“回來了,老太太,姑娘回來了!”老太太院裡的大丫鬟一直在前院侯著,這邊一得了訊息,立馬碎步急急往廳堂奔去。那喜樂之色完全浮於言表。

等得坐立難安的老太太聽到聲音,被另一個大丫鬟從高椅上扶起,心裡激動得怎麼勸都坐不住,硬是去了府門外等著。

而城內人只見一輛雪青色馬車由著百十名護衛開道,車軲轆壓過街上的青石板,悠悠地往嘉平城內去。

見那架勢,有路人為之不解,“這是哪家的,怎麼這麼大聲勢?”

看了眼馬車行進的路線,有人小聲咬耳朵,“是往江陰侯府那邊去的,早聽到了些音信,應該就是那位雲安郡主了。”

“雲安郡主?怎麼未聽過?”

“就是那位江陰侯的親妹阿,當年保護太子殿下有功,後來被破例封了郡主封號那個。”

頓時有人恍然大悟,“我記得了,我記得了,就是差點成了太子妃那位吧,真是可惜了……”

年初時太子便與花家二房的嫡女成了親,這若早上半年回來,也不會錯過了。

畢竟曾經與太子立有婚約,又在外不明不白過了幾年,滿城誰還敢娶?

也有訊息閉塞的人聞言不解,“啊?可那位不……沒了嗎?”

聽說墓都立了?

“那是衣冠冢阿,當年本來就沒找到人!現在忽然又找著了唄。”

在路人議論紛紛的聲音中,馬車穩穩地停在江陰侯府門前。

剛停下,當即便有侯府的小廝跑上前,麻利在馬車旁放了下馬凳。

緊接著,車簾被一把從內掀開,裡間一人撐車轅,乾脆利落地從馬車內跳下了馬車。

層疊的裙衫衣袖飛揚,花蝴蝶一般。

如花花連忙壓住了裙衫。

她回程穿的衣裳都是花以夕一手置辦的,花以夕自己整日一身利落騎裝,偏把她打扮的娃娃似的,行李中都是各種錦繡衣裙。

今日會到,她是特意挑了件偏喜慶的石榴紅的緞織大袖衣裙,上了一點點薄妝,分外喜氣。

有的人壓不住這份豔色,反會成了衣服的陪襯。她卻不然,一身雪肌配著鮮亮的紅,那一身石榴紅被她穿的十分清豔,半點不落俗套。

老太太看著那鮮活真實的人影,手臂都忍不住有些哆嗦,被身邊大丫鬟緊忙扶了住。她這邊剛向前挪了一步,那頭如花花已經拎起裙襬,三步並作兩步朝她行了過去。

幾步直走到老太太跟前,看著那熟悉的和藹面容,如花花眼眶忽地一酸,她站定,“撲通”跪了下去,紮紮實實給老太太行了個大禮,“祖母金安。”

老太太手臂微顫,連忙將人從地上扶住,“好孩子,起來,快起來,快讓祖母好好看看你。”

如花花被老太太強扶了起來,她深吸一口氣,她抬起了頭,壓住哽咽,“祖母,是孫女不孝,讓您擔憂了。”

“是長大了,”老太太上上下下將人看了很多遍,摸了摸她的臉,眼眶便紅了,忍不住輕輕錘在她的肩頭,“你這孩子,你既活著,為什麼這麼多年你不回家,為什麼……”

花以夕早在信中說明了大概情況,老太太是太掛念了,一腔情緒需要宣洩。

如花花垂下眼睫,一行熱淚忍不住的順著面頰留下,“是我錯了,祖母。”

她原本是不想哭的,怕無端引的老太太也難過,卻又實在忍不住了。

“唉,不怪你,不怪你,回來就好,回來就好阿。”老太太說著,也忍不住被她引地溼了眼眶。

身邊大丫鬟跟著抹了眼淚,不由嗔道,“這可是大喜的日子阿,老太太您倒是哭什麼。”

“我這是太高興了。”老太太抹了抹眼眶,忍不住嘴角上揚,“喜極而泣。”

已經不抱希望的人忽然失而復得,怎能讓人不喜?

“我可憐的乖孫,在外面受苦了……”老太太一把將人摟入懷中,激動的語帶哽咽。

埋在熟悉的懷抱中,如花花眼淚瞬間決堤,“……祖母……”

身後人都勸著,好半晌才將祖孫倆勸住。

老太太拉了如花花的手,將人拉在身邊,親自帶人往府邸裡去。

如花花輕輕扶著老太太,嘴上不住安慰,又說些路上的趣事寬人心。

老太太聽得不住的點頭,又道,“撿到你那恩人,我們是合該好好謝謝人家大恩,將你養的這般好,我看著,倒是結實了些,如今都長成大姑娘了。”

她小的時候偏瘦,骨架都比同齡人小上一圈。

之前送回的家書中,花以夕只說瞭如花花忘記了事情,被人當做孤女收養了,其間細節卻並未言說,老太太只當她是被普通人家撿了去。

如花花點頭,認真地說道,“嗯,他是個極好的人。”

一行人入了內廳,老太太實在高興的厲害,興致起來,又說起她小時候的事情,激動的又忍不住抹淚。

一會哭,一會又笑起來。

年紀大了,本就忌情緒起伏波動太大,大丫鬟怕老太太吃不消,忙將人勸住,“老夫人,您看天色也不早了,奴婢覺得姑娘一路舟車勞頓肯定也熬不住了,老太太不如早放人回去休息,明日再敘,您覺得如何?”

聽著身旁大丫鬟的勸慰,老太太也點頭,“對,休息,這一路辛苦,是得回去好好休息一下。”

老太太一刻不停地握住如花花的手,對身旁人吩咐,“去著人抬頂小轎來,送姑娘回清樂院休息。”

“是,奴婢這就去。”丫鬟緊忙應了聲,轉身去前院叫小廝了。

“我哪裡就如此嬌氣了,”如花花笑,隨口道,“祖母,我倒是記得路的,幾步路,我自己過去便是。”

“那怎麼能行?”老太太眉頭一皺,立馬不樂意了,“回頭再累著了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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