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邊丫鬟掩唇笑了笑,也跟著勸,“姑娘您還是依著老太太吧,老太太這是捧在手裡怕摔了,含在嘴裡怕化了,心疼您的緊呢。”

如花花也難推脫,點頭應了,“好,那我便都聽祖母的。”

老太太這才又高興起來,“回去好好休息,有什麼事,儘管來找祖母。”

如花花連連點頭。她原本想走走看看,順帶活動一下筋骨,這下直接被一頂小轎抬回了清樂院。

她幼年喪母,六歲起便自己住了一個院子,清樂院就是她從小住到大的地方。

兩名小廝抬著一頂輕紗小轎,直將人給抬到了清樂院的院門前,才輕輕放下。

院前的桂花開的正好,如花花彎腰下了轎子,還未走近,遠遠就嗅到了一陣熟悉的香味。

清樂院的院門大開著,如花花迫不及待得朝裡面踏步進去。才進去,她就突兀的發現,院子裡間除了景物的生長,其他看起來倒無大的變化。她以往納涼的石桌邊,小小的石榴樹長大了不少,上面碩果累累。

“這裡,倒是似乎一點兒都沒變。”如花花忍不住感嘆道。

身旁丫鬟立即在旁應道,“是,這些年一直都有打掃著呢,姑娘往裡進去看看。”

那聲音有些熟悉,如花花一回頭,看著人,倒是又愣了一下,她張了張口,遲疑地道,“你……你是藥香?那藥言呢?”

當年出生時有些意外,所以她幼時身體一直不是很好,身旁兩個大丫鬟都是府裡特意找的,是一對懂得些藥理的雙生姐妹,只比她大上兩歲,幾乎從小與她是一併長大的。

身後立即便有人應聲,“姑娘,奴婢在這兒呢。”

如花花回頭,一眼便看到了熟悉的人。

“真好,真好。”

院子沒甚變化,原來的人也都還在,如花花忽然有種回到過去的恍惚。

她愣了愣,忍不住拎起裙襬跑進了正屋房間。

上了臺階,她一把推門進去,屋裡半點兒粉塵味都沒有,屋內燭臺上不知何時已經燃起了燭火,照亮了整個室內。

如花花一眼就看到屋內各處擺設用具都沒什麼大變化。只略微多了一些擺件用品,甚至連她當年去邊陲出發之前,隨手扔在桌上繡了一半的繡品都還在桌前放著,卻是打掃的乾乾淨淨,一塵不染的。那狀況,彷彿這麼多年,她都還在這裡一樣,半點兒不像是久未住人得房間。

站在原地未動,如花花心頭忍不住升起了萬千感慨來。

“老太太逢年過節時不時會來咱們院裡看看,大姑娘和公子還在府中時,也會偶爾過來坐坐,再添置些用品,平日在外面看到什麼新鮮玩物,也都會買來讓人放在這兒。”藥言說著,便忍不住哽咽的落下淚來。

點點滴滴都是深藏的愛意,她的家人從未將她忘記。

如花花聽得鼻尖狠狠一酸,她深吸了一口氣,微微仰起了頭,這才忍住滿腔的哽咽。

肩上扛著家人的掛念,她以後萬不敢再隨意將自己置身險境之中。

“今天大喜的日子,無端說這些來做什麼,沒得又惹咱們姑娘難受。”藥香哽咽著嗔她。

藥言連忙道,“是奴婢失言了。”

“不妨事的,我喜歡聽。”如花花輕輕搖了搖頭,又抬步往裡走了進去。

房間所有的傢俱都是原先的,倒是百寶閣上多了些各色的小玩意。她一轉頭,又看到榻側還多了張弓架,上面放著一把紫檀木的輕弓,表面擦的鋥亮。

如花花忍不住朝那邊抬步走了過去。

“這是去歲時,公子送來的。”藥香跟在她後邊啞聲解釋。

如花花抬手摸了上去,指尖輕輕撥弄,那弓弦很有力道,不是小孩的玩具,倒是真傢伙。

從前被準太子妃的枷鎖桎梏,她以往想要做這些事情都是偷偷摸摸的,閨閣裡更是從不許擺這類刀槍劍戟的東西。

如花花面上終於揚起了些笑容,眉宇輕揚,她抬手,一把將弓從架子上拿了下來,抬起,拉動了滿弓。

輕輕鬆手,“嘭”的一聲,弓弦在手中顫動,震得手心微微發麻,她發自內心的跟著笑了出來。

兩個丫鬟看她高興,也跟著高興,“姑娘一路舟車勞頓,也餓了吧,奴婢去拿些好克化的吃食來,姑娘用些再休息?”

如花花點了點頭,開口道:“好,不要鋪張,少一點就可以。”

“是,那奴婢給姑娘去端些粥食來。”藥香當即轉身去吩咐小丫鬟去了。

那頭,藥言麻利地給她整理床褥,鋪的整整齊齊的,“這些東西都是昨日才清洗新曬過的,姑娘您放心休息。”

藥言說著,忙得像只小蜜蜂一般,才鋪好床鋪,轉頭又幫她找了就寢穿的輕衣出來。

每年到了換季的時候,侯府裡添置衣服,也一定是有她的一份的。是以,就算這些年她人不在,衣箱裡這幾年大大小小的衣裳卻是擺了不少。

這幾年她正是長身體的時候,有許多前面做的那些衣裳,她現在穿都小太多了,饒是近期做的,也是略有些小的。她在眾人記憶中,始終都是小小的一個。

藥言翻了翻滿滿登登的衣箱,不由輕聲說道,“奴婢回頭將這些衣裳整理一下?”

如花花嗯了一聲,道,“倒是不用丟。回頭另找個箱子,好生將這些收起來吧。”

藥言垂首,“是。”

如花花便換了身乳白的寢衣,坐在繡凳上略微用了幾口軟糯的粥食。連日趕路,她現下胃口並不大。

剛洗漱完,拆了髮髻,她便被藥香和藥言兩人簇擁到了柔軟的床榻上,兩人仔細的連被子都給她蓋好。

屋內早早擺上了降溫的冰鑑,還擺了幾個冰盆,處處透著涼氣,倒不是很熱。

在燈火昏昏下,榻前的銅鴨香爐嫋嫋燻起了安神助眠的帳中香。

那絲絲縷縷的香氣讓一身疲憊的如花花很快就撐不住眼皮,闔上眸子,躺在柔軟的鋪子上沉沉地睡了過去。

見狀,還留在房中的藥香便靜悄悄的掐滅了屋內燃著的幾盞燭臺,躡手躡腳地退去了外間碧紗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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