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的呂翔完全就和呂曠不一樣,他的坐騎乃是難得一見的良駒,馬術也比呂曠更勝一籌,所以他的動作更為的直接。

直接躍馬從盾牌上方越了過去。在敵人驚慌失措的眼神中,從天而降。落地之後,他沒有前行,而是強行橫轉馬頭,在人群中橫衝直撞。大刀每一次揮舞,都必將濺起點點血花,帶走一條條鮮活的生命。

但是這些甲士無愧精銳之名,即便廝殺的如此的慘烈,依然毫不畏懼的前赴後繼。

他們用血肉之軀去阻礙呂翔、呂曠二將的動作,試圖來為黑山軍的勝利爭取時間。

突然一個年輕計程車卒猛然躍起向呂曠撲去,想要將他撲下馬,然後卻被呂曠反手一刀,直接攔腰劈下。

呂曠瞥了他一眼,那眼神不知道是嘲諷還是輕蔑,就在他想要縱馬繼續疾馳的時。

令他想不到的一幕出現了,那個被他開膛破肚的黑山軍甲士竟然還沒有死,不僅如此。

他撿起了手邊的鋼刀,奮力一擊砍在了呂曠坐騎的馬肚上。

雖然他隨後就嚥下了最後一口氣,但是他的目的已經達成。

呂曠愣了一下,然後手臂在馬背上一拍,在坐騎摔倒前飛躍而起,落在地上聽著愛馬悲慘的嘶鳴,看著愛馬絕望而眷念的眼神,一時間靜默無語。

“殺!”

黑山軍甲士明顯的感覺到呂曠心神失守,以為這是擊殺呂曠一個絕佳的時機。

但是殊不知孤狼受傷沉默的時候,才是他最危險的時候。

當呂曠再次抬起頭時那雙眼睛彷彿不似人類,通紅的要滲出血來。他不發一言,也不在意那些不會傷及根本的攻勢,只攻不守。

再加上一個不弱自己的哥哥呂翔,立即將黑山軍甲士的陣型搞得一團糟。

但是呂曠失去了戰馬,高覽被拖住失去了兩個箭頭人物,這隻騎兵也放緩了前進的腳步。

四面全是蜂擁過來甲士,就好比陷入了泥淖之中。

戰陣肉搏,尤其是在孤軍深入,四面八方都是敵人的時候,就不講究什麼技擊技巧了,勇者勝狠者生而已。

特別像眼下,翼州軍士兵都有皮甲護身,黑山軍士兵一矛刺來,縱是刺到了翼州士兵的身上時。

力氣不足,也難以對翼州士兵造成太大的殺傷,而反過來,翼州士兵,一刀砍過去,基本沒有護甲的黑山軍士兵就已經宣佈死亡。

呂曠之後,呂翔還有不少的翼州騎兵失去了戰馬,這些人不比呂翔、呂曠二將的敏捷。

有的能夠在馬倒下之前成功掙脫,而有的因為動作稍慢而被壓在馬下,不是被黑山軍甲士趁勢擊殺,就是被隨後趕來的戰友給踩死。

一時間,刀槍碰撞,血肉橫飛,慘烈異常,高覽被焦髯第二次拽下馬,還未來得及反應,一隻巨斧就當頭劈了下來,他連忙將刀柄橫舉起來,架住了這一擊。

巨大的力量從刀柄上傳來,震得高覽虎口發麻,長刀脫手而出,頓時胸前空門開啟,而且還沒有了武器。

焦髯哪裡會放過這麼好的機會,強忍著手腕的疼痛,舉起巨斧向高覽的腦袋劈去。

高覽臉色傻白,一股死亡的氣息撲面而來。

“賊廝休傷我兄弟!”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刻,斜刺裡殺出了一個人來,間不容息的擋住了焦髯的巨斧,而擋住斧頭的同樣是一把大刀。

高覽抬頭看去,正是顏良在最後一刻及時趕了過來。他也顧不得形象,趁此時機一個懶驢打滾,成功的和焦髯拉開了距離。

“顏將軍,小心一點。”

高覽知道顏良武藝不凡已經步入宗師境,但是感覺焦髯此人猶如瘋魔,高覽平生第一次遇見一個這樣比斗的人,他怕顏良一個不小心人被焦髯拉著同歸於盡就可悲了。

“老高放心,這個傢伙就交給我吧。”

顏良持著大刀而立,虎視眈眈的看著焦髯。

焦髯也從他的身上感受到了一絲威脅,右手手腕傷重已經使不上力了,只能單手迎敵。

數十招後,單手使斧的焦髯在右手流血不止的情況下,速度已經越來越慢,漸漸的幾乎已經快昏迷,

更重要的是逃脫了之後的高覽重新上了一匹馬,帶著百餘名翼州騎兵將自己團團給圍住,焦髯已經沒有機會了。

想想剛才拍胸脯向張燕許下的諾言,此時已經失敗了一半,這讓他有何臉面再回去見自己的救命恩人。

他無奈悲憤的仰天長嘯,渾身上下似乎又增添了幾分力量,單手提斧,固執而堅定的向高覽所在的方向前進。

如果焦髯並不知道其實顏良比高覽來的重要,不然的話估計此刻他想的就是與顏良同歸於盡了。

顏良立即揮舞著大刀擋在了他的前面,四周環繞著的騎兵時不時的刺出長槍干擾著他的行動,但這些都無法影響他內心的那份決絕。

長槍在他的身上留下了一個個血窟窿,鮮紅的血液,在身後留下了長長的痕跡。

他的腿上中了一箭,變得一瘸一拐起來,他的左臂被徐晃的大刀砍斷,只剩了一絲皮肉還連在上面。

他卻全然不顧,彷彿這具身體不是他的一般。

他的另外一條腿也被打斷,他甚至已經無法站立行走,只能在地上慢慢的爬動,緩慢而堅定。

但是他的傷實在是太重了,血流的實在是太多了,他的速度越來越慢,慢到肉眼都難以看見。

終於,在距離高覽三步遠的地方,他再也爬不動了,呼吸變得為不可查。

這是一個真正的武者,高覽在心中想道,奈何從賊。如果不是他的運氣好一點,恐怕現在的結果就完全反了過來。

他一個人便給自己造成了這麼大的麻煩,在他身上耽擱了這麼長的時間,不過還好已經和顏良一起匯合,現在是時候繼續前進了。

高覽轉身策馬準備離開的時候,異變突生,剛才還奄奄一息的焦髯猛然從地上躍了起來,撲向轉過身的高覽。

“保護將軍!”

經過焦髯的衝擊後,高覽周圍的親衛早就變得警覺異常,一聲令下,數杆長槍向上斜指,竟像是等著焦髯自己撞上來一樣。

“噗嗤!”

幾聲輕響,鋒利的槍尖將穿透了焦髯的身軀,斷送了他最後一絲生機。這個有著萬夫不當之勇的猛將,以這麼一個憋屈的方式身亡,身體還掛在了半空之中。

“大哥”

山坡上的黑山軍眾人都在關注著這裡,突然看見空中出現了一具屍體,陶升仔細辨認,發現正是焦髯。

“何事如此慌張?”

“焦髯,他死了!”

“你說什麼?”

張燕似乎沒有聽清。

“焦髯死了。”

陶升又重複了一遍。

這下張燕聽清了,本就因為連續大敗,從而得病,虛弱的身體變得更加搖搖欲墜了,若不是身邊有人攙扶,恐怕早就倒了下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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