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可以觸控的時間
福光島的兩次衝擊波將這座原本生機盎然的島嶼徹底化作了詛咒之物橫行的邪祟之地。
無數沉眠的腐化冤魂融入翻滾無休的蝕魂黑霧，弱小的靈魂被黑霧同化，開始機械式地重複他們生前所為。
而那些迴歸到現實的強大靈魂，則保留著大部分自己生前的個性與慾望，但變得更加殘暴，成為頂級的掠食者，永世追獵那些軟弱者，不論生人或死靈。
在海力亞某處幽光浮現，大地開裂，周圍所有的一切都失去了重力，無數凌亂雜物飄浮半空的破碎廣場，一道穿著破舊錘石監監長長袍的人影陡然浮現。
他渾身縹緲，體內散發綠光，失去血肉，轉而被熊熊綠焰燃燒的骷髏臉龐猙獰駭人，猶如鋸齒般的牙齒密密麻麻長滿裂開的嘴部，頗有一種惡靈騎士的感覺。
這具造型外貌與其他詛咒亡靈截然不同的傢伙，正是早已死於暗裔塔羅什之手的厄洛克·葛瑞爾。
破敗的黑霧會按照靈魂的本性塑造亡魂的外觀。
而葛瑞爾的靈魂深處的黑暗已經徹底顯露在外，無法掩藏。
“奇怪的感覺。”葛瑞爾頗感驚奇地低頭望向自己被重塑成可怖利爪的雙手，“我記得……我不是死了麼？”
葛瑞爾環顧一週，觀望海力亞這對他而言，顯得異常壯美與奇異的景觀。
當看到那些亡魂扭曲無智，渾渾噩噩的表現時，葛瑞爾若有所思。
隨後，他伸手一揮，一隻跟他生前的燈籠有幾分相似，但框架完全是由骨頭組成的魂燈出現在他的左手。
緊接著，一根泛著幽光的鎖鏈憑空顯現，一端連線燈籠頂部的掛鉤，另一端則出現在葛瑞爾的右手，延伸出他生前使用的鋒利鐮鉤。
葛瑞爾舉起燈籠，一隻靠近他的無智靈魂彷佛墜入了黑洞視界，根本無法逃脫鎖魂燈籠的牽引，化作一個不到巴掌大小的光球，沒入魂引之燈中。
幽光跳動的目光看向燈籠之內，葛瑞爾已經聽見方才被吸入的靈魂開始痛苦的尖叫，不禁身心愉悅，仰頭哈哈大笑起來。
“啊，這美妙的痛楚~~真是可憐的孤魂野鬼。”
葛瑞爾轉頭看向更多遊蕩的迷失靈魂，骷髏臉上勾起殘虐的笑容。
……
……
鐵之團的騎士們紛紛重回現實，他們中有一部分跟胯下戰馬結合，成了人身馬體的恐怖怪物。
另一部分死前沒有騎馬的騎士則喚來了生前並肩作戰的搭檔，樣貌還算正常。
而被瑞茲的魔法炸成血塊的赫卡里姆赫然在其中。
只是相較於原本世界線人馬合一的狀態，因為死前沒有上馬，現在的他完全換了副模樣，但那猙獰可怕的血盆大口鎧甲以及額頭刺出彎刀尖角的骷髏面龐依舊，完全顯現出他內心的陰暗。
赫卡里姆吹了聲口哨，雄壯的幽靈戰馬直接浮現他的身旁。
爬上戰馬，他右手虛握，曲刃劍戟憑空生成。
隨後，赫卡里姆雙手緊握握柄，像是暴走般地於頭頂狂暴揮舞，發出凌冽地破空之音。
“鐵之團，集合！”
赫卡里姆厲聲叫住那些迷濛無措，大部分都沒有恢復多少理智的騎士。
在將軍的命令下，數以百計，恐怖外貌各不相同的騎士快速聚集在他的身後。
“鐵之團，進軍！我們的戰爭永無止境！”
……
……
發生在葛瑞爾、赫卡里姆身上的事，同樣發生在福光島的各個地方。
腐化的卡瑪維亞巨龍、早已死亡的書吏抄寫員、意志堅定的沉淪者、以及那些永遠哭嚎無休，於黑霧中游蕩，遭受永世折磨的霧行者。
雖說海力亞和福光島的居民絕大部分都疏散完畢，但物質領域與精神領域的界限遭到破壞，那些死了成百上千年，於精神領域安眠的靈魂不計其數，遠超這座島嶼常駐人口的無數倍。
瑞茲早已開啟曲境折躍帶著卡莉絲塔和來卓斯遠離了最為危險的海力亞，抵達島嶼另一端疏散路線的終點港口。
劍鷹號的船長薇尼克斯仍在近海堅守，這是追隨卡莉絲塔的庶族中士維瓦斯的要求。
而那些遊蕩在詛咒的黑霧當中，企圖穿越海面襲擊船隻的霧行者，則盡數被真達卡亞、皮奧特、艾尹拉以及泰魯斯使用聖石武器消滅。
當看到逃走的希望，瑞茲灌了口生命之水，咬牙再度施放了一次曲境折躍，帶著他們三人傳送到劍鷹號上。
隨後，他因精神的過度透支，直接倒在甲板上昏迷了過去。
真達卡亞和艾尹拉將他安放進船艙休息。
“各位，我們揚帆起航了！”
薇尼克斯吆喝一聲，兼任水手的庶族士兵們很快協力升起船帆，劍鷹號緩緩駛離完全不復昔日樣貌的破敗島嶼。
卡莉絲塔則回眸遙望死靈悽嚎黑霧，不免兔死狐悲。
但很快，她忽然意識到一個問題，勐地轉頭看向表情同樣悲慼的泰魯斯：“喬希呢？他沒回來麼？！”
……
……
空曠迷濛的混沌空間，一道藍色的奧術光芒驅散陰影。
喬希的意識迴歸身體，環顧周圍好似太空般沒有歇腳陸地的環境，不禁心中駭然，“這是什麼地方？！”
【我早就跟你說過了，透過繪製奧術符文，將自身轉化成奧術粒子，在精神領域裡進行定點傳送可是有很大風險的。】
露妮希亞嘆了口氣，【看起來，在你傳送的過程中毀滅性的力量爆發了，影響了精神領域和奧術粒子，所以你被傳送到了一個未知的領域。】
喬希不免瞪圓了眼睛，“這……總不能是傳送到虛空了吧？”
死亡之舞上面的琥珀豎童上翻，【你覺得進虛空，我們還能在這安全交流嗎？】
又或者穿越到了平行宇宙？
喬希暗暗忖量。
要知道，英雄聯盟的世界觀可是一個“全能型”的多元宇宙，多元宇宙下亦有多元宇宙。
至少按世界觀設定來算，即使是地球所在的現實世界，也涵蓋在這個多元宇宙當中。
當然，這個想法喬希暫時沒有跟露妮希亞分享，除非萬不得已。
因為這麼做勢必要暴露他的一些穿越秘密的。
“但這個地方，明顯不是現實世界。”喬希悶聲道。
短暫地緊張後，他很快沉下心，重新恢復冷靜，觀察起周圍的情況。
喬希沒感受到這裡有任何的氧氣和物質。
但離奇的是，就算不動用超然的力量形成魔力內迴圈來維持自身脫離氧氣後的生機，在這個混沌的空間內，喬希不需要任何的正常呼吸。
他彷佛被禁錮在了某一刻的狀態，時間沒有前進，亦沒有倒流。
而這並非世界符文改造身體帶來的，純粹是這個地方有著不為人知的特殊性。
“你感受到這裡的特殊了麼？”喬希問。
【當然了！不過不用緊張，我依稀感受到了某種元素的氣息，證明這裡應該沒有脫離符文之地。】
“我也感受到了。”喬希皺了皺眉，“但這似乎不是現實的元素魔法裡已知的任何一種自然元素。”
很快，他腦子裡倏然浮現一個曾在兩千多年前，艾卡西亞的元素法師基蘭來訪海力亞時，跟瓦薩尼族長庫爾特探討所留下的記錄。
時間，亦是一種可以由人為操控，可以觸控的元素。
不過自始至終，從未有過時間領域的先驅法師，將這種極為晦奧困難的元素魔法融會貫通。
即便是作為時間守護者的基蘭亦是如此。
喬希將奧術能量轉換成元素魔法，用以引導周圍那團迷濛四散，隱約可見的藍白色霧氣。
果不其然，在元素魔法的牽引下，那團霧氣很快聚攏過來，在喬希周身打轉。
露妮希亞見狀，不禁陷入沉思，【我……似乎在哪裡見過這種元素。】
又沉默了很長時間，她又小聲咕噥道：【見鬼，我明明飽讀典籍，跟大學士學了那麼多知識，怎麼就想不起來這到底是什麼……】
露妮希亞話音未落，喬希提醒道：“會不會是‘時間’呢？”
【時間……時間……】露妮希亞都囔著重複了好幾遍，【對！我想起來了，就是時間！】
露妮希亞茅塞頓開。
但下一刻，她語氣瞬間垮了下來，叫罵道：【該死的！我們不會被困在時間夾縫裡了吧！】
……
……
如果不出意外，那就不出意外。。
這周應該能晉級第四輪推薦，三江我是不敢想了，下週可能就上架了。
要是沒晉級可能就這周了。。希望能打過同期(°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