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溶對於顏華年與於白鷺的問題避而不談,詢問北玄,於白鷺請教它的第二個問題是什麼?

眼見冷溶是真心不想談於白鷺與顏華年二人之間的事情,北玄老實回道:“踏雪尋梅正在收集魔氣,於白鷺擔心他會成為下一個魔神,問我可有辦法在短時間內,提高她的修為法力。”

冷溶聞言沉默了片刻:“你怎麼回答她的?”

“喝我的洗澡水。”

冷溶忍住將北玄當飛鏢扔出去的衝動:“我與踏雪尋梅交過手,於白鷺的擔心並非杞人憂天。”

“他真有可能成為下一個魔神?”

北玄和冷溶,為了徹底封印魔神九尾,花費了整整百年時間,犧牲了很多,如今一個淪落成為凡人,一個就連化形都維持不了一炷香的時間。

如今若是再來一個魔神,以他們現在的情況,就算拼個飛灰湮滅,也是於事無補。

北玄覺得,此事兒應該上達天聽。

“他不一定會擁有魔神的力量,但他更狡詐。我只是擔心,於白鷺與他對抗會吃大虧!”

於白鷺於公於私都不會放任踏雪尋梅不管,但她並非是其對手,恐最終會飲恨黃泉。

“於白鷺不是一個會束手就擒的人。”

北玄覺得,以於白鷺不吃虧的性子,若去黃泉,也得帶上踏雪尋梅一起。

之前於白鷺問北玄修行可有捷徑,北玄告訴她,修行是一步一個腳印,穩紮穩打,沒有捷徑可言。

“總會想到辦法。”

於白鷺當時語氣平澹的簡單回了一句,北玄卻從這六個字兒裡面聽出一股不同尋常的味道兒,他有些擔心。

貪財好色的於白鷺看上去確實有些亦正亦邪,但她做的事兒卻是再正直不過。冷溶相信聰慧的於白鷺,不會幹那種的傻事兒,但她為了殺踏雪尋梅,可能會做某種危險的嘗試。

一直覷視冷溶面色的北玄張了張嘴,踟躕半晌後才開口:“冷溶,只要你取回衣服,恢復神力,便可擊殺踏雪尋梅。但到那時,得到大功德的你必然要重返天庭。可你,捨得她嗎?”

取回九天玄衣,冷溶可以幫於白鷺完成心願,並保住她的命,可他卻會重返天庭。

若不取回九天玄衣,一直執著踏雪尋梅的於白鷺,早晚必然死在其手上。

是披上九天玄衣清除她身邊的危機,重返天庭,此生與她不復相見?

還是有一天面對的不再她笑顏如花的面容,而是冰冷的屍體?

多麼殘忍的選擇!

冷溶扭頭,看向恢復化形一身兒綠的山神北玄:“若換做是你,該如何選擇?”

“萬幸,我不是你。”

“那你可還記得福祿?”

聽到福祿的名字,與冷溶並肩而行的北玄,“彭”的一聲化回本體,落到冷溶肩頭,聲音有些不自在。

“為何提她?”

冷溶眸光深邃悠遠,舉目望向遠方。

“我不會讓她落得和福祿一樣的現場!”

翌日,無人妨礙報曉的大公雞,雄赳赳氣昂昂的金雞獨立在石磨上,催促貪睡的人兒早起。

青衫從於白鷺身上滑落,趴在桌上的於白鷺悠悠轉醒。

她揉著差點兒睡落枕的脖子,從地上拾起冷溶的長衫。

昨日,她來尋冷溶聊天,結果在葉片婉轉的曲聲中沉沉睡去,一覺到天明。

而冷溶的床榻是涼的,他竟然未睡在房中,徹夜未歸,也不知是被哪條小蛇妖捲走了,還是被個小狐狸精勾搭跑了?

一踏出房門的於白鷺就得到了答桉,徹夜未歸的冷溶,是被個小王八精給喝趴下了。

行到後院石桌前,於白鷺伸手將北玄從酒罈子裡面撈出來。

泡過神獸的酒,應該能賣個好價錢吧?

將快要“泡發”的小烏龜北玄放在桌上,它立刻打起酒呼嚕,於白鷺嫌棄的撇開頭,看向趴在桌上的冷溶。

酒醉熟睡的冷溶很安靜,沒有打呼,呼吸聲都很小,真真正正的睡美人。

只是,他眉頭緊緊蹙在一起,都能夾死十隻蚊子,垂下的眼睫也寫滿了憂傷。

喝個酒而已,怎地就喝出了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

不過就算眉頭不展,酒醉邋遢,冷溶仍舊是一如既往的好看。只要看上一眼,早起的起床氣就都能瞬間消散,又是美好的一天!

若是日日早起都能看到這張臉,估計心情舒暢,都可永保青春不老。

面上浮現一絲傻笑的於白鷺,從懷中摸出迎陽花釵,美滋滋的插在頭上。

她伸出手,想要撫平冷溶緊皺的眉頭,手卻被一把扼住。

“你醒了,要不要喝點兒醒酒湯?好端端的,幹嘛喝酒?”

於白鷺一連串兒的問題,似乎未能徹底喚醒冷溶酒醉的靈魂,他眼神空洞的盯著於白鷺頭上的花釵,伸出手。

於白鷺的雙手急忙護在頭頂:“作甚?你送給我的東西難道還想要回去?”

“不值錢的小玩意兒而已!”

冷溶的聲音冷冰冰、硬邦邦,渾身都散發著不友好的起床氣兒。

這傢伙兒的酒品這麼差嗎?

於白鷺噘嘴不高興:“價錢不是問題,心意才最重要,就算不值錢,它也是我的了,你別想再要回去。”

昨日為了尋回迎陽花釵,於白鷺滾山坡、爬木頭,挖出的坑都能把自己埋了。

現在,她頭上這個金燦燦的小東西,對她的意義遠超黃金萬兩。

“那你就留著吧!”

冷溶的語氣透著不耐煩,於白鷺越發鬱悶,不明白突然態度大轉變的冷溶這是怎麼了?

難不成,昨晚她睡了他的房間,害他一晚上在外面喂蚊子,又陪只小烏龜喝酒所以生氣了?

不對啊!

冷溶不是這種小氣的人!

“冷溶,你怎麼了?是酒醉不舒服,還是在外睡覺著涼了?”

一臉關心的於白鷺,伸手摸向冷溶的額頭,卻被他面無表情的拂開。

“我很好。”

冷溶說著站起身,並未過多理睬於白鷺,朝院外行去。

“你幹什麼去。是想要吐嗎?還是要去方便如廁?”

追上冷溶的於白鷺,像是一隻小蜜蜂般圍著其團團轉。

始終面無表情的冷溶停下腳步:“我想去外面透透氣兒。”

“我陪……”

於白鷺最後一個“你”字未能說出口就被冷溶打斷。

“我想自己一個人出去熘達一圈兒,你不必跟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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