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翠她孃的火炮炸了。

一聲爆炸的巨響落下之後,三樓立刻傳來人仰馬翻的慘叫聲。

顧珞作為一名大夫,幾乎是條件反射,提了藥箱就往上衝。

“顧二小姐。”秦漠讓她嚇一跳,連忙拉人,“上面什麼情形還不知道,你不能上去,萬一再有什麼炸了,或者張翠她弟她娘要找你報復......”

顧珞根本沒心思聽秦漠說完,在秦漠拉住她衣袖的一瞬,顧珞胳膊向前一抻,衣袖從秦漠尚未來得及抓緊的手中被抻脫,顧珞大步流星往茶樓奔去。

趙爽跟在顧珞身後,眼見秦漠還要追著攔,停腳道:“秦公子,我們是醫者,這種情況不可能不上去的,早上去一瞬,也許就能多救一個人。”

說罷,自己也轉頭追上去。

長明早就跟著顧珞奔上了三樓。

之前張翠娘在這裡鬧自殺,茶樓裡的茶客已經被全部清場,只剩下店小二和掌櫃的那些,爆炸聲一響,嚇得這些人全都抱頭躥了出來。

茶樓外面,本來就烏泱泱的圍觀人群,此時更是圍的水洩不通,京兆尹府衙的衙役拼命的攔著圍觀人群不讓他們朝茶樓靠近,在茶樓外攔起一道艱難的警戒線。

三樓包間。

顧珞和趙爽衝上去就看到七八個京兆尹府衙的衙役七仰八叉的倒在樓道里,嘴裡慘叫不絕,臉上胳膊上或是腿上全是傷。

包間裡面慘叫的聲音更大。

好好一間茶樓包間,原本清雅別緻,此時被炸得烏七八糟,濃煙在屋裡翻滾,順著大門和窗戶四散。

一時間根本分不清誰是誰。

顧珞指了包間的門,朝長明道:“能把這個門板卸了嗎?”

長明二話沒說,走過去將門來回拉了幾下,忽然手上發力,只聽得咔的一聲,這門被他卸了下來,顧珞立刻指了地上靠近門口的傷患,“把門板放平,我和你一起把他抬上去,然後把人送到旁邊包間。”

趙爽已經開始給外面的傷患包紮,傷勢不重的,被包紮完之後很快也卸了個門板加入到顧珞和長明的行動中。

屋裡包括京兆尹和張翠娘在內的八九個人,被轉移到旁邊一間包間裡。

別人倒是好說,張翠娘因為那火炮就綁在她身上炸的,現在人血肉模糊沒了氣息,身上血汩汩的流,就跟決堤了似的。

“快!送開水來,滾開的開水!有多少送多少!”

顧珞顧不上髒汙,先給她做了一次人工呼吸,眼見無效,立刻又加了一組心肺復甦。

好在是喘上氣了,張翠娘有了氣息,顧珞立馬又補了一組人工呼吸,等她氣息穩了,這才轉頭去看她身上的傷。

別的地方都不要命,最主要的就是腰上的,這得虧是她這火炮質量不行,不然,就這麼一圈兒,非得把人炸成兩截兒。

這好歹人還是個整的。

傷的最重的地方在肚子上,肚皮被炸開了,不過萬幸腸子沒出來。

顧珞從藥箱裡拿了面白紗布,丟入旁邊一盆冒著熱氣的滾熱開水中,那白紗布被開水滾了一圈兒,顧珞用銀筷子把紗布夾出,稍微抖摟一下,不那麼燙了,用手拿著將傷口處的汙濁擦洗一下,露出外翻的皮肉。

傷口撒了止血散,桑白線已經被開水泡過,銀針穿線,從裡層開始縫合。

剛剛下針,張翠娘就疼的從昏迷中嗷的一嗓子叫醒,拼命的開始掙扎,好在顧珞早有準備,旁邊一頭一尾兩名衙役死死的摁住她,再怎麼掙扎不至於影響顧珞手上動作。

縫一層,撒一點花乳石散線上上,縫完最後一層,又撒了止血散,用紗布包紮了。

這一處弄完,顧珞大喘一口氣,緊跟著去縫合她腰上背上的幾處皮開肉綻。

等把張翠娘這裡弄完,已經一個多時辰過去了,縫針一停,張翠娘就疼的昏厥過去,顧珞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喘幾口氣,虛脫的有點抬不起手,問旁邊衙役,“你們大人如何?”

衙役沒說話,說話的是趙爽。

剛剛顧珞給張翠娘縫針的時候,趙爽看了半程,看的目瞪口呆。

這種縫合技術,不光太醫院的太醫不及,怕是根本就能和軍中大夫一較高低了吧。

收了目光,趙爽道:“京兆尹大人傷勢雖然嚴重,但是不要命,我已經給他包紮了。”

說著環顧一圈,“剛剛還在這裡,應該是已經緩過來了,去忙了,我聽京兆尹大人剛剛說,好在發生爆炸的是這間屋子不是隔壁,要不然,那窗子被人動了手腳,痕跡被抹的乾乾淨淨。”

顧珞點點頭,沒什麼力氣說話。

她肩膀上的傷好像給崩開了,現在鑽心鑽心的疼蔓延上來,背後一層冷汗。

秦漠從外面進來,看了一眼屋裡,最終朝顧珞道:“傷員全都送出去了,現在就剩張翠娘了,她能動麼?”

顧珞緩著氣點點頭。

給張翠娘做縫合的時候,人就在門板上沒弄下來,現在直接抬了門板走就行。

顧珞這話一出,秦漠身後立刻出來兩個衙役,上前直接把人抬了,顧珞囑咐了一句,“她這傷口,要三天換一次藥,平時要看著點是不是發燒。”

衙役應了一聲,把人抬走。

趙爽彎腰扶了顧珞起來,蹭到肩膀的時候,顧珞疼的差點一嗓子叫出來,死死咬了嘴唇忍住,但疼的臉色煞白。

秦漠焦灼的看著她,“你哪裡受傷了嗎?”

顧珞搖頭,“沒事,就是剛剛跪在那裡時間長,腿麻了,走吧。”

顧珞和趙爽在裡面救人的時候,茶樓的夥計源源不斷的往上送熱水,外面圍觀的人早就知道她倆在裡面的救人行為。

尤其張翠娘,以死相逼人家顧珞不說,這火炮纏腰炸了都能救活!

倆人才一從茶樓出來,外面就傳來雷鳴般的掌聲。

趙爽扶著顧珞,在顧珞耳邊道:“我行醫這麼久,還是第一次聽到掌聲,我咋想哭。”

她聲音有點哽咽。

顧珞笑了笑。

她倒是聽過許多次。

穿越前,她參加過各種抗險救援。

救人的時候是真的累,累到虛脫,可等到救援結束,收到那些由衷的感謝時,心裡也是真的酸脹感動。

也想哭。

哪怕經歷了許多次,也是許多次都想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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