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語的看著二皇子,皇上不禁去想,這真是朕的種?

怎麼就這麼蠢!

煩躁的擺擺手,“回去禁足去,沒有朕的命令,不許離開你院子半步,這案子沒查清之前,你要敢私下動什麼手腳,到時候別怪朕不念父子情。”

這一年,不是在被禁足就是在被禁足的路上的二皇子,嗷的一嗓子哭出來。

“父皇,還禁足啊?兒臣才被放出來。”

皇上瞪著他,“你但凡有點腦子,朕願意禁你的足嗎?鬱王是你親舅舅,朕是你親父皇。”

二皇子讓皇上這話驚得一個激靈,“這事兒不至於是鬱王做的啊,他幹什麼要害兒臣。”

皇上有氣無力,懶得和他廢話,“滾回去禁足吧。”

把二皇子攆走,皇上靠在椅子上瞪著房頂發神。

他這是造了什麼孽,怎麼幾個兒子,一個兩個的,就鬱宴是個能拿得出手的,偏偏還是那種出身。

剩下這幾個,不是自掘墳墓就是蠢不自知,讓人害了都不知道害他的人是誰,這是出生的時候腦子讓屁蹦了嗎!

皇上正煩躁,外面有小內侍回稟,“陛下,六殿下求見。”

皇上神思回籠,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六殿下是誰。

他那傻兒子。

當時皇后做主要娶顧嫿的那個。

他怎麼來了?

一臉驚疑,皇上頓了一下道:“讓他進來。”

御書房大門被從外推開,清秀的六皇子咧著一嘴的笑從外面進來,人還沒上前呢,就傻呵呵的道:“父皇,你看!”

他手裡提著一隻麻雀。

麻雀一動不動耷拉著。

這是......死的?

皇上臉色一寒,跟著進來的小內侍慌忙道:“六殿下,這個不能拿到陛下面前的,快給奴才,奴才給拿出去。”

六皇子嘿嘿笑著躲開小內侍伸過來的手,直接朝皇上跟前杵,“父皇,好吃。”

小內侍急的兩眼冒火,顧不上尊卑,忙伸手拉住六皇子的手。

六皇子原本直直朝皇上走,被他一拽,步子被攔住了,嗷的就哭,“壞人,壞人,我要找父皇,這是我給父皇的好吃,它吃了父皇的藥,父皇就不用吃藥了,吃它就行。”

傻子瘋言瘋語。

皇上大驚,看向他手中提著的麻雀,一揮手,“你先下去。”

小內侍愣了一下,趕忙撒手退下。

等御書房大門被關上,皇上眼底帶著警惕的怒火,朝六皇子道:“你說它吃了朕的藥?”

六皇子讓燒壞了腦子,十七歲的人只有四五歲的智商,像個小孩子一樣被皇上這滿面凌厲嚇得哆嗦,站在那裡不敢說話,整個人夾著腿,垂著手,顫顫巍巍。

皇上狠狠閉了一下眼,撥出一口氣,再睜眼,臉上帶了點勉強扯出來的不耐煩的溫柔,“陵兒,和父皇說說,這隻麻雀怎麼了?”

被念乳名,六皇子臉上畏懼散去不少,瞪著大眼睛看著皇上,默了一下,咧嘴又是沒心沒肺的一笑。

“這隻鳥吃父皇的藥,被兒臣發現了,藥好苦,兒臣抓了這隻鳥給父皇吃,父皇不用苦嘴巴了。”

“陵兒在哪抓的它?陵兒好厲害,能和父皇說說,你是怎麼抓的嗎?”

六皇子就道:“它睡著了,陵兒一下就抓住它了。”

說完,一臉小嘚瑟。

“在哪抓的?”

“在藥膳房啊。”

太醫院給皇上的藥,都是由太醫院院使親自在藥膳房熬製,熬好了,親自送過來。

皇上眼中裹著殺氣,這氣息噴湧一瞬,嚇得六皇子哇的哭出聲來,“父皇不要打我,我再也不去藥膳房玩了,我什麼都沒看見。”

皇上愣了一下,旋即驚疑道:“陵兒看見什麼了?”

六皇子哭的哇哇的,“我什麼都沒看到,什麼都沒有看到。”

“陵兒乖,你和父皇說,父皇給你找一匹大紅馬讓你騎著玩,好不好?獸園那邊還有新來的小矮馬,都適合陵兒玩,想不想騎馬?”

六皇子頓時不哭了,睜著淚汪汪的眼睛,“真的?”

“告訴父皇看到什麼了?”

六皇子癟癟嘴,“看到有個大姐姐每天都去藥膳房外面喂麻雀喝水,麻雀喝完水就飛去了藥膳房偷喝父皇的藥。”

皇上腦子轟的一下炸了。

“喝父皇什麼藥?”

他喝藥吐血之後,每一次服藥都是讓鬱宴先試藥的,如果那藥真的有毒,鬱宴為什麼沒事!

皇上心跳如雷。

六皇子傻兮兮道:“就喝父皇那個白白的藥啊。”

白白的藥?

皇上想了一下,臉色再次沉了下來。

什麼白白的藥,那是他慣用的藥膳銀耳羹。

他讓鬱宴試藥,但從來沒讓鬱宴吃過那個銀耳羹。

怒火在心頭竄起,皇上怕嚇著六皇子問不出什麼來,只壓著火氣道:“陵兒還記得那個姐姐嗎?”

六皇子笑嘻嘻點頭,“記得記得,姐姐長得漂亮,我喜歡。”

皇上吐出一口氣,“父皇屋裡有好吃的好玩的,陵兒去屋裡玩好嗎?一會兒父皇帶你去找漂亮姐姐。”

六皇子立刻拍手,“好啊好啊,父皇真好。”

皇上將六皇子領去了內室,不過片刻,外面小內侍回稟,說是六皇子那邊伺候的人過來請罪。

說是請罪,皇上心裡門兒清。

這是怕六皇子衝撞了他。

六皇子的生母和定遠侯府的夫人是手帕交,皇上很難分辨,今兒六皇子突然過來,到底是意外還是被人唆使。

不過,從一個痴兒口中問出真話,皇上不覺得多難。

擺了下手,皇上道:“讓他們少操心,陵兒是朕的皇子,朕難道還要對自己兒子怎麼樣?今兒陵兒在這邊睡。”

小內侍得了話退下。

約莫兩個時辰後,內侍總管從外面回來,手裡拿著一疊口供。

沒等他行禮問安,皇上直接道:“如何?”

內侍總管道:“該用的刑全用了,苗敏嘴巴嚴的很,堅持是有人抓了她弟弟威脅她,她別的一概不知,至於她說有個解毒的方子,也推到了死人身上,問不出話。

不過,正是問不出話,奴才和張院使都覺得,這才更可疑。”

說著,內侍總管將一疊口供遞上前,“這是韓太醫的口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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