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喜……
乍一聽，林曦還沒反應過來，還以為真有什麼好事呢。
很快，她就知道秦嶼說的是她和程斯的事兒。
調侃罷了，莫名還有一股酸味兒。
隔著電話都聞到了。
他都這麼說了，林曦乾脆就順著他的話往下聊，故意說：“是啊，三哥訊息是真快，我還沒來得及說呢，你就知道我是來做什麼的了。”
“呵。”秦嶼喉間溢位輕笑，不過聽著沒有剛才那麼愉悅了。“非要氣我？”
“我是來報喜的，怎麼就變成氣您了。”林曦靠在鞦韆架上，腳尖無聊的點著地，“您不是應該跟著高興才對嗎？”
另一邊，秦嶼不動聲色的垂下眼，舌尖抵了抵後槽牙，一時真拿她沒什麼辦法。
程斯坐在他右手邊，雖然聽不到林曦說了什麼，但他會察言觀色。透過秦嶼的反應來看，說生氣也不算，細看還是有點兒高興的。
“真答應了？”他明知故問。
“答應什麼？”
“你和程斯。”
“三哥是說這個啊……”林曦頓了頓，笑了聲：“我倒是想答應，可惜貌似有人不同意。”
“沒啊，我同意。”這話幾乎是咬著牙說出來的。
林曦：“我沒說是你啊三哥。我說四哥不會同意。”
“……”
秦嶼也就在林曦這裡能吃癟，旁人有幾個敢和他這麼說話的。
知道他在忙，林曦也沒和他繼續貧，“三哥待會兒忙完記得叫四哥給我回個電話。”
她沒多說什麼，聽到秦嶼應了聲便先掛了電話。
林曦收起手機，轉身往回走，結果在拐角碰到在抽菸的白序。瞄了一眼他手裡燃了一半的煙，看樣子他在這裡待了很久了。
兩人對視一眼，白序掐了煙。
“你和三哥如今關係是好了不少啊。”
“託你的福。”林曦很淡的勾了下唇。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她嘲諷道：“你這偷聽的毛病什麼時候能改改。”
白序手裡的煙還沒扔，聞言忙舉起雙手，笑得痞裡痞氣：“你這麼說可真是冤枉我了。”
“我出來抽菸的，誰知道你在這邊打電話啊。”
“胡說。”林曦白了他一眼。
白序和周景珩先進去的，她說了自己去打個電話。白序看到她在這邊了，怎麼可能不知道。
撒謊真的不打草稿，張口就來。
被拆穿，白序也不掙扎，直接認了。“我也就只敢在你這邊偷聽兩句了。三哥那兒我可不敢。你也得體諒體諒我，人嘛都是八卦的。”
林曦真是拿他沒辦法。
“確認了吧，我可沒騙你，三哥是真的知道。”白序知道她打電話是要做什麼。
“該說不說，你倒是挺搶手。”
“今天在車上，青姨那麼問你，八成也是想要撮合你和二哥。嘖，也幸虧咱家這幾個長輩性格都不錯，不然啊，早為了掙你打起來了。”
“哪有那麼誇張。”林曦移開眼。
白序掰著手指說給她聽，“青姨當然是想讓你和二哥在一起的，程爺爺自然向著程斯。我爺爺一開始倒是偏心我，不過現在嘛……和秦老統一戰線了，開始嗑你和三哥的cp了。”
“這說來說去，就我一個大冤種。”
林曦：“……”
白序嘆了口氣，“幸好我也沒有爭的意思，不然就有好戲看了。”
“長輩們都是隨口一說罷了，當什麼真啊。”
白序：“你可是咱院裡的獨苗苗。可是他們親眼看著長大的，要論靠譜，誰的比得過你啊。你絕對是這幾個老爺子心中頭號孫媳婦人選。”
“只可惜了，你就只有一個。”
白序這次可沒誇大，實話實說罷了。
林曦在這些長輩心目中的地位，甚至比他們這些親孫子還要高一級呢。
完全比不上啊。
就拿林曦回國這麼久了，除了路家沒人敢湊上來這件事就能看出來，外人都知道有這些老爺子在鎮場子，根本不敢和林曦接觸。
有的是怕被人說高攀，心存傲氣怕被人嘲諷。有的則是一肚子花花腸子，怕跟林曦接觸了後又控制不住和其他女人來往，到時候被抓到，一堆人要拿他問話，不好收場。
有的人則是和他一樣……喜歡是真喜歡，但也知道自己配不上，乾脆就默默看著好了。
白序從來都不是一個自卑的人，甚至有些自負。
可就是這樣的一個人，都不敢去碰林曦。
白序雖然覺得林曦和秦嶼這麼多年太彆扭了，互相浪費時間浪費生命，他很看不慣這一套。總覺得矯情。
可安靜下來，仔細想想。除了秦嶼，還能是誰呢？還能有誰呢？
就連二哥好像都遜色幾分。
至於……他嘛？
他配嗎。
和三哥比起來，他那點兒成就微不足道，說起來還沒黑歷史輝煌燦爛呢。
要讓林曦跟他嗎？
要是真的讓林曦跟了他，那他就真的是不要臉了。
自己什麼德性他自己最清楚了，他就是一攤泥，林曦和他在一塊兒可真是太委屈了。
比起想讓林曦和他在一起，他更希望林曦好。
——
林曦不是傻子，最近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太多了，她能從中感知到一些資訊。
比如，白序喜歡她。
她本以為，白序的喜歡會和他這個人一樣，是很瘋狂的。結果看下來，他的喜歡好像比她想象中的要理智的多。
林曦是真的有些意外。
比她知道白序喜歡她時還要意外。
她甚至在想，白序是真的喜歡她嗎？還是隻是個惡作劇？故意說出模糊不清的話，讓她糾結。
他真的很無聊，這也是他可以做出來的事情。
但……
一番對視後，林曦唇瓣輕啟，緩緩出聲問道：“你什麼時候喜歡我的？”
白序也不驚訝她會這麼問。
他點了點指尖早就掐滅的煙，故作遲疑，然後說：“忘記了。”
下一秒，他笑笑：“但肯定比三哥早。”
“……”
這話說得，要是想知道他的時間，還要先去問秦嶼。
“你沒察覺到嗎？”
“沒有。”林曦沒有撒謊。
白序表情如常，也沒難過，表示理解：“也是，你連三哥喜歡你都看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