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皇后娘娘要見我?”

我本來還挺困的,結果肖不修這麼一說,我完全不困了,立刻抖擻精神,看著他。

所以,他剛才站在廊簷下看著我,心裡大概也在嘀咕為什麼皇后指名要見我吧。

他的表情專注而好看,我的定力就快不夠用了。

“你收拾一下,咱們進宮去.”

肖不修揹著手站在院子裡,跟我說完話就轉頭跟其他幾名侍衛說著什麼。

我有點緊張,倒不是因為要見皇后,而是不知道穿哪件衣服?我最近的衣服多了起來,都是肖不修給準備的,都特別好看,每一件穿起來,都能夠達到美美的效果。

但是,一到關鍵時刻,我就不知道穿哪一件。

“那個,我能問一句,我穿哪一件出門?”

我從屋裡出來,悄咪咪地站在肖不修的身邊,略微有點難為情。

他看了我一眼,說:“就這身可以的,我沒說你是誰,皇后也沒問.”

那好辦多了,我還需要收拾什麼?我這麼美,不需要!我笑嘻嘻地說:“那走吧.”

“你確認不去吃點什麼,或者去個茅廁?”

肖不修看我的樣子,總像是要弄死我的樣子。

“吃過了,茅廁嘛,現在沒什麼感覺,所以應該一時半會不需要去.”

我略略退了半步,距離他的殺氣遠一點。

他不知道跟侍衛們說了什麼,一群人匆匆忙忙地又走了。

然後又來了一撥人,他又低聲吩咐著什麼,隱約聽到北固國的什麼。

“高維世是不是被你弄到北固國去了?那大芙蓉呢?跟他走了麼?不,應該說,大芙蓉跟高維世好了嗎?”

我想起上一個案子的這兩個人,以肖不修對人的把控,必然知道不少事情。

所以,問他是最快捷的。

“高維世去了北固國,準備在那邊住上一段時間。

大芙蓉說不想去,我也沒管。

畢竟,很多事情要她自己選擇,我們做什麼都沒有用.”

“恩,高維世也未必是良人.”

“為什麼這麼說?”

“你把人都弄到北固國了,這不是那麼簡單吧?那你讓大芙蓉跟著一起冒險麼?大芙蓉一定很清楚高維世未來要面臨什麼。

沒有那麼深刻的愛,何必跟他一起受苦呢?倒不如自己有錢,能夠有吃有喝,挺好的.”

“你這麼想?”

“是啊,我也想有錢,有吃有喝,有大宅子,每天曬太陽.”

我小小的暢想了一下。

“那以後再說吧,先把這幾年積壓的文書都弄明白,然後再研究下半輩子的事情.”

肖不修不置可否,吩咐完幾個侍衛,就讓我跟著一起進宮了。

我們依然是從後門進宮,悄無聲息,和平時一樣。

肖不修帶了十幾個太監和侍衛,搬了很多生活用品給皇后送過去。

所以,我混在人群中,也不顯眼。

我抱著一摞新衣服,跟在肖不修的身後。

他對於皇后的寢宮很是熟悉,一路有不少宮女太監向他問安,他視若罔聞,直接走了過去。

我也目不斜視,不能丟了南廠的威風。

這會已經接近傍晚,但還沒有到吃飯的時間。

皇后半躺在榻上,閉目養神。

玉嬤嬤站在皇后身邊,輕輕為她打著扇子。

看到我進來,玉嬤嬤衝我努努嘴,表示先把新衣服放在案几上,然後過來給皇后見禮。

肖不修先走過去,輕聲說:“皇后娘娘金安,臣將肖小七帶過來了.”

“給給給皇后娘娘請安,卑職……奴婢……民女肖小七,咦,我怎麼稱呼自己?”

我發現用哪一種說法都挺奇怪的,所以,向肖不修求助。

他剛上說話,皇后睜開了眼睛,看著我:“肖小七?李小蠻?你到底是哪一個?”

“哦,兩個都是我.”

“那現在你是誰?”

“現在我是肖小七.”

“嗯,挺好的.”

皇后在玉嬤嬤的幫助下坐起了身子,喝了一口茶水,“倒是個可愛的孩子,坐吧.”

我轉向肖不修,應不應該坐?他目無表情依然站在那裡,那我就不敢坐了。

我的上司都不坐,我怎麼能坐呢?“謝皇后娘娘賜坐,我站著就好,不敢坐.”

“這有什麼不敢的,就坐到我身邊來,讓我仔細看看.”

皇后看起來一切都很正常,還很親切。

可我還記得她唱戲的那個魔幻的樣子,也不敢太相信她。

所以,磨磨蹭蹭地坐過去。

玉嬤嬤倒是很正常的神態,我略微放心一點。

“多大了?”

皇后問道。

“十八.”

“倒是如花似玉的好年紀.”

皇后嘆了一句,“那日,你如何知道我的唱詞?在什麼地方聽到過麼?”

果然來問賬了。

我就知道,她唱的那個曲子並不是很流行,甚至可以說很冷僻,至少我除了聽到過靜心師父唱過,其他人都沒有聽過。

但是,我可能不應該把靜心師父供出來,否則會給她惹麻煩。

“我耳朵好,聽您唱了幾遍,大約就記住了.”

“那倒是不容易,這曲子沒人會的。

難得你能記得住.”

“嘿嘿,謝謝皇后娘娘誇獎.”

我乾笑了兩聲。

“行吧,人我也見到了,可以走了.”

皇后忽然站起了身,“玉嬤嬤,給肖小七拿點桂花糕,回去晚上吃就好了.”

什麼情況?匆匆忙忙把我召喚來,說了不到三句話就讓我回去了?這是鬧哪一齣?我張口結舌地坐在那裡,肖不修倒是很乾脆,說道:“謝謝皇后娘娘賞賜,我們這就退下了.”

“去吧.”

皇后娘娘居然轉身進了後面的院子,玉嬤嬤遞給我一個食盒,悄聲說道:“沒事,皇后娘娘就想見見你長什麼樣子,現在看到了,沒事了.”

我摸了摸自己的臉,應該挺乾淨的。

“就這樣了?走了?”

“走吧,沒事的.”

玉嬤嬤一臉的淡定,我一臉的莫名其妙。

回去的路上,我悄聲問肖不修:“大人,這是什麼意思?”

“能有什麼意思?”

“就看我一眼麼?”

“你還想怎麼樣?”

“比如多聊幾句?”

“誰願意跟你聊啊?自作多情.”

“哎,您不是願意跟我說話麼?”

這大長腿的肖不修,我幾乎要用小跑的方式才能追得上,“咱們能走慢點麼?我還抱著這麼沉的食盒子呢?”

“趕緊回去幹活吧,那麼多文書寫了麼?軍棍打了麼?”

“嘿,您還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專門挑我不愛聽的說.”

我一臉的幽怨,倒是肖不修挺高興的。

回了文書處,我又開始埋頭速度著謄抄文案。

我有個特別大的優點,就是速度快。

並且,這屋裡有一個狀元,有一個探花一起幹活,偶爾還能討論一下,收拾起這些卷宗來真是速度加速度。

我們這三個人還商量出一套排列組合法,讓文書處所有人都動起來,把卷宗搬出來,按照年月日進行編號,又在其中按照關鍵詞進行標註,然後又把大櫃子都整理出來,開始分門別類的一點點收拾。

這人吧,只要有事情做,時間就會過得特別快。

我們文書處這幾日超級熱鬧,也顧不上別人做什麼。

肖不修也不太理我,他很忙。

這五天,我只看見過他兩次,還是清早我從茅廁出來的時候,看到他往出走的背影。

想想這人也是辛苦的,到處算計,還要和皇上彙報,做官做成這樣,也是挺沒意思的。

我雖然很忙,但安排在京畿府的那個文書眼線可一點都沒閒著,每天都找機會偷偷見上一面,聽聽京畿府這幾日的動靜。

畢竟,這和尚新娘的案子還是很有意思的。

疑點多,但又沒有一點點證據。

到了第五天頭上,我剛吃完早飯,正打算再去廚房問問中午吃什麼,這文書就急急忙忙地跑了來,跟我說:“快走,杏花的男人來了!”

“什麼?杏花的男人?杏花不是還沒過門麼?”

我拿著毛筆,差點把紙劃出一個大墨點。

“哎,怎麼說呢?不是她那個未婚夫,是他現在的男人,說是指腹為婚的,並且,杏花也沒有死,活得好好的.”

“這麼亂?”

我速度著把胳膊上的套袖摘了下來,“走走,聽熱鬧去.”

高秉文和柴文進埋頭在卷宗裡,完全沒有心思搭理我。

我只好站在院子裡吼陳一陳二,讓他們兩人快跟我京畿府。

結果,這兩個人居然一早就被肖不修帶走了,我喊了半天也沒用。

最終,我蹭了一個南廠拉柴火稻草的馬車,滾了一身稻草到了京畿府,正聽到最熱鬧的部分。

因為只是報案,不是審案,所以沒有在前面進行。

而是在二進小院的小堂進行的問話。

這人自稱是金杏花的丈夫,兩人是指腹為婚,且情投意合。

金杏花並沒有失蹤,秦老漢也是被冤枉的。

所有人都在聽他說的故事。

這人名為蔡啟思,家裡開了一個小茶莊,倒也衣食不愁。

很多年之前,他父親和金百萬一起行商,相互聊得不錯,正逢兩家妻子都懷孕了,便提議若是兩個兒子或是兩個女兒,都做成金蘭之好。

若是一男一女,自己是要頂下娃娃親,日後再行禮,大家也算是放心的親上加親。

不過,這些年,金百萬做生意發了財,有些看不上依然小本經營的蔡家。

“金百萬嫌貧愛富,明明知道我與杏花青梅竹馬,早就定下了白頭誓約,硬是要拆散我們。

還給她定了姚家的親事,真的太過分了。

我們兩人反抗過,鬧過,但是都沒有用。

金百萬甚至還把杏花關了起來,不讓我見她。

後來,我們就只好在她婚禮前夜,趁人不備,偷偷跑了出來.”

蔡啟思長得也挺周正的,衣衫樸素,沒有大富貴,但也剛剛好。

說話也井井有條,至少大家都聽明白了,這個說法就與金百萬的說法有了很大的出入。

“你為何要來此?”

我也沒管在主位上坐著的郭大人,直接開始問話。

“我是聽很多人都在說光頭新娘的事情,一時間好奇就多聽了幾句。

後來說道了秦老漢,說他是兇手,我就覺得這事情哪裡出了問題。

秦老漢對於我們來說,並不是什麼陌生人,並且還幫助過我們。

那天,我們私奔出來的時候,杏花把腳扭了,我還跑去秦老漢家,借了他那頭拉磨的驢,駝了杏花一程。

我們不能冤枉好人,所以,我是來說明情況的。

你們放了秦老漢吧.”

“你確定不是秦老漢殺人麼?”

我繼續問道。

“一定不是!他平日裡就是做做豆腐,哪裡都不會去,也沒有仇家,也沒有和人結怨,所以,為什麼要殺他呢?”

他與杏花私奔後,始終覺得心裡非常不安,就時常打聽家裡的情況。

最近幾日,街頭巷尾都在說這個案子,很多人還傳說杏花已經死掉了。

這讓他感到很難過,就想過來看看。

畢竟秦老漢完全沒有做過,也不可能做這種事情。

“把金百萬叫過來吧.”

我回頭跟郭大人說,這大人年紀可能也大了,居然還是打盹了。

這才早上,就打瞌睡了,的確做官做成這樣,也是過分了。

“叫!”

郭大人從一個瞌睡中醒了過來,立刻就吩咐人去金百萬家,讓金百萬過來對質。

衙役們可能也看出郭大人這個職業生涯快到頭了,一個個都表現出不情願的樣子。

我只好吼了一嗓子:“趕緊去找金百萬,把他現在立刻馬上拎過來,讓他過來對質,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

別瞧我是個女生,但嗓門也不小,直接一聲吼東施吼,也管用。

立刻有衙役就領命出去了。

我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琢磨著要不要再等著的時候嗑點瓜子?肖不修特別不喜歡嗑瓜子那種聲音,我就在南廠吃過一次,然後就讓他看到,把我的瓜子全扔掉了。

他說每次聽到這個咔咔咔的聲音,都感覺頭疼。

所以,南廠也完全沒有瓜子的身影。

可是,京畿府有呀,我看到一大盤,真是不錯。

味道也不錯,不鹹不淡的五花香料,還是很講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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