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這一等,居然等了大半日。

去找人的衙役們說,他們先到的是金百萬的家,撲了空。

下人們說金百萬出去找女兒了,為了避免找不到,衙役們就在門口等著。

結果這一等,就等了大半天。

過了晌午飯,金百萬才回來,但也是一身酒氣。

大中午的就喝酒,這又是發生了什麼情況。

我看著被架過來的金百萬,一臉通紅的樣子,的確有些費解。

我把手裡的包子快速地塞到了嘴裡,走到他的身邊仔細看了看,果然是喝了不少酒,但是倒不至於暈過去,但也處於半醉的狀態。

郭大人早就吃完飯,到後堂睡午覺去了。

我和幾個師爺文書一起吃了十斤包子,還偷偷拆了郭大人頂好的磚茶煮了一大壺喝著。

大家的狀態都很閒散,並沒有特別嚴肅認真。

我還偷偷去看了秦老漢,發現他的傷勢恢復得還可以,沒有生命危險,沒有致殘的可能性。

我特別讓蔡啟思站在一個很顯眼的位置,就是想看看金百萬看到蔡啟思時的表情。

但金百萬完全沒有表情,就像看到一個陌生人一樣選擇了忽視。

不過,蔡啟思倒是很激動,看著金百萬很生氣,大聲質問他為什麼要冤枉秦老漢?為什麼要這麼絕情!金百萬半睜著醉眼看了看蔡啟思,問道:“你誰呀?我認識你麼?”

“我好歹也從小叫您一聲金叔叔,就算您不承認我和杏花的事情,也不能這樣做啊.”

蔡啟思一臉的真誠,“我和杏花是真心相愛的,我願意給她全部的愛,給她幸福。

您能不能給我們這樣一個機會?”

金百萬可能是嫌棄他靠的太近了,一把推開了他,還生氣地說:“這些後生小子們最近都怎麼了?都喜歡這麼大聲說話麼?還要說情啊,愛啊,騷不騷啊?”

我就站在一邊旁觀,倒也是看的津津有味。

有衙役和文書去攙金百萬,畢竟這人是有錢人,身份地位還是令人喜歡靠近的。

看看金百萬的著裝,的確透著暴發戶特有的金光閃閃。

大金戒指,大金項鍊,就連普通長衫也都是尚好的布料做的,只是身材太臃腫了,實在是看著不美。

郭大人的師爺出來主持大局,大聲問金百萬:“你到底認不認識他?”

金百萬煩著推開身邊的衙役說道:“這不就是個騙子麼?每日裡找我騙錢的人多了去了,他必定是個騙子,還想騙我的錢,騙我的女兒。

我女兒杏花啊,怎麼會這樣啊!”

眼瞅著金百萬要耍酒瘋,師爺看了我一眼,然後大聲喝道:“到底怎麼回事,你說!否則大刑伺候!”

“嘿,怎麼什麼都上刑啊?”

我找了個座,直接坐了下來,“別打了,雖然不知道真的假的,但是這種打法,回頭事情沒問出來,把人打死了,也不划算。

再說了,你們也沒少吃金百萬家的酒菜吧,就這麼打下去,你覺得日後你們還能再去便宜麼?不需要在我眼前做戲啦,就這麼問問就成.”

師爺的表情很尷尬,不知道怎麼把話接下去。

我揮了揮手,讓衙役們都下去,就讓蔡啟思站在金百萬身邊,“這老頭說不認識你,你怎麼辦?怎麼說,也算是岳父吧?有沒有什麼特別的事情,是隻有你們親近的人才知道的?”

蔡啟思想了想說:“杏花說,他父親腰間的荷包裡經常會放一錠金子,還有一張寫有福字的小紅紙,這是他的迷信,覺得這會給他帶來好運氣.”

“來來,快翻翻,看有沒有.”

我立刻招呼人上去把金百萬控制住,把他的荷包開啟看看。

果然,有金子有福字。

“解釋一下吧?怎麼回事?”

我覺得我現在的表情和肖不修十乘十的像,半笑不笑的,透著那麼詭異。

金百萬愣住了,然後看著金子和紅紙,忽然就嚎啕大哭起來,搞得大家有點猝不及防。

然後他爆料了一個大瓜,讓大家都瞠目結舌。

“杏花死了!杏花是上吊自殺的!我的女兒啊!”

金百萬又哭又鬧,肥膩的身子看起來那麼的不舒服。

“我女兒在婚禮前得了疾病忽然就死了。

我又不敢聲張,不知道怎麼辦才好,就只好向把她的屍身放在屋裡。

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她忽然詐屍了,然後自己出了大門,不知道去了哪裡。

我知道的時候,人已經不見了,大家都被嚇壞了.”

這麼一說,也搞得我滿頭黑線。

這年頭,出了個鬼也就算了,居然又搞出詐屍這麼一說,這是要嚇唬人呢,還是真有詐屍呢?但為什麼要詐屍呢?“人證物證,你總要有一個吧?不能這麼張嘴就瞎說八道啊!”

對於如此離奇的說法,我也表示出了完全的不相信。

“你去找下人,找棺材鋪,找扎紙鋪的人問,他們都知道.”

金百萬坐在地上,擦了擦臉上的汗還是淚,反正一臉的悲傷。

事情的走向開始出現了轉折,這的確令人始料不及。

雖然日頭已經變得很炙熱了,我還是指揮這些衙役們出去,把相關人員都帶過來。

反正已經鬧成了這樣,雖然朝著更加詭異的方向發展,但我堅持住,總會查個明白的。

衙役們繼續出去找人,我們坐在二進院的堂上大眼對小眼,互相看著都很彆扭。

“算了算了,都出去待著,別在屋裡看著鬧心.”

我聞到金百萬那一身酒氣,就覺得噁心。

直接把人都趕到了院子裡,讓他們各自找地方坐著。

反正這些相關的人應該也會很快到,一會就能夠清楚了。

可能是我已經有大半天沒有回去了,並且又只是我一個人出來的,高秉文覺得不放心,清了手頭的事情,過來找我。

看到我們都坐著發呆,以為發生了什麼事情,趕緊過來問我。

我就拉著他坐了下來,小聲地講著事情的經過。

他聽得也一腦門子霧水,完全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所以,你覺得他們誰是真的?誰是假的?”

我問高秉文。

“這要看一會找到的這些證人怎麼說吧?”

高秉文顏值也很高,露出略略小迷糊的表情時很可愛。

我有點喜歡那個傻乎乎的樣子,情不自禁地摸了摸他臉上的奶票,笑嘻嘻地說:“咱兩打賭好不好,在人證到來之前,在最終破案之後,我們先猜猜到底誰是說的是真的?”

“又賭銀子啊?我最近手頭緊,沒有銀子啊.”

高秉文被我摸了一把臉,有點驚慌,“你別摸我,摸我也沒錢.”

“沒關係,寫欠條唄。

就跟我那些攢著的軍棍一樣,反正現在也快有小兩百棍了,攢著唄.”

我笑嘻嘻地樣子,不知道怎讓我自己都覺得是個油膩的老男人正準備揩油一隻小白兔。

“肖小七,我給你湊足三百軍棍好不好?”

肖不修出現的時候,我的手正想再摸一下高秉文的奶票,結果就硬生生地停在半空中,怎麼都沒有摸下去。

為什麼啊?他怎麼又出現了?不是一早就出門了麼?“幹嘛又要打我?你乾脆湊足五百軍棍多好,也可以創了大月國軍棍的歷史了.”

我不情願地站起了身,讓出了座位。

“可以,現在就算你有五百軍棍在我這裡放著,我可以隨時來打.”

肖不修黑著臉,比涼包子都冷。

“好,打!”

我答應的也乾脆,我遲早要想辦法把這個抵消掉。

對付肖不修不能來橫的,要做到以柔克剛,要繞指柔。

不過吧,也不算特別管用。

應該是聽到了訊息,郭大人立刻從午睡的被窩裡鑽了出來,忙忙叨叨地跑出來接肖不修的大駕。

此時的肖不修已經完全無視他,坐在那裡拿了我剩下的半杯冷茶喝了一口。

估計那磚茶的味道還算不錯,他眉頭的皺紋舒展開了一點點。

“說吧,又怎麼了?”

肖不修發話了。

我拽了拽經常給我報信的文書的袖子,示意他把剛才的事情經過說一遍。

這人姓杜,屬於很機靈的那種年輕人,立刻挑著重點把前後關係順了一遍,我都暗中點頭,表示這人思路清楚,說話方式也屬於說人話,並沒有添油加醋。

肖不修聽完之後,看了看還在廊簷下開始昏睡的金百萬,又看了看蔡啟思,表情中有思索的成分。

我站在他的身邊,小聲問道:“我剛才說要和高秉文打賭的,賭誰說的是真話?您要不要也參與一下?”

“胡鬧!人命關天的大事,你居然還要打賭?”

他瞪著我,要訓斥。

我趕緊低頭認錯,“我錯了,繼續加軍棍好了.”

“肖小七,別以為我不捨得打你,我打死你的心都是有的.”

這聲音真的聽起來很冷酷,在場的人都嚇得一哆嗦。

我心裡卻是起了反感之意。

這人吧,要是再帥,他看不上你,不配合你的各種小情趣或者逗著玩,還要總是拆臺,訓斥,板臉,就真的沒意思了。

我退後了半步,一臉的不高興,直接說道:“我錯了,我退下了.”

“你!事情沒有完結,你要去哪裡?”

“不在這裡礙您的眼了,您找別人弄吧,我不想管了.”

我又往後退了半步。

“肖小七!”

“在.”

“你!”

“在.”

肖不修明顯又被我氣到了,好看的手指都握成了拳頭,青筋都露了出來。

我的確也挺怕他的,但是對於不喜歡我的人,我何必要舔著臉去伺候呢。

本姑娘也是有原則的,否則當年也不會從靜心師傅那裡出來,自己闖蕩江湖。

這世上雖然說好人壞人半半,也有可能沒有絕對的好人和絕對的壞人。

但是,只要對我好的,我都認為是好人,至少在那一刻,他會是好人。

但是整日裡對我怒目相對的,可能也真的只有肖不修這個人了。

多沒意思啊!大約我兩天生不對盤,大約只是我喜歡他的顏值,而他完全不喜歡我,只是利用我的能力。

算了算了,本姑娘真的不想伺候了,回冷宮去吧。

高秉文可能也看出了我開始鬧別了,趕緊拉住我說道:“跟肖大人道個歉唄,大人不會真的生你的氣的.”

然後,他又對著肖不修說:“大人啊,是我不好,我說和小七打賭的,都是我的錯,您罰我就好了.”

“高秉文,你的膽子也肥起來了是吧!”

肖不修眯著眼睛看著我們,眼裡有不可測的光芒。

“那你說說,你覺得誰說了真話,誰說了謊話?”

“這個……”高秉文顯然沒想到肖不修會這麼問,有點愣神。

“你和肖小七選一個,對賭的話就算了,勝負不重要,重要的是真相到底是什麼?”

肖不修的口氣有些緩和,可能是因為狀元郎的身份,讓他多少還客氣一點。

“我選金百萬,至少是喪女之痛,失女之心,不得作假.”

高秉文還真的思索了一下,“銀子可以先打欠條……小七說的對……”“肖小七,你的選擇呢?”

肖不修盯著我。

可能是心理起了變化,我都覺得肖不修不太美了,看著還挺陰慘慘慼戚的,玉面修羅嘛,南廠廠花都督,多少還是陰暗黑化的角色,想喜歡,都不敢喜歡啊。

我繼續往後悄悄退著,想離著他再遠一點才比較安全。

“肖小七!”

他又吼我,真是太討厭了。

“別喊啦!我耳朵不聾!聽得見!”

我的脾氣上來了,超級生氣的。

“高秉文說是金百萬,我就說是蔡啟思,他必然說的是真話!”

“理由?”

“沒有理由!”

“要講證據!”

“沒有證據啦,我輸了就交銀子,打軍棍好了.”

破罐子破摔是吧,我也會的。

正在鬧著,衙役們陸續帶著人回來了。

這些人一看到南廠的黑衣侍衛們都在,立刻嚇得跪在了地上,哆哆嗦嗦的,連話都不能說完整了。

不過,他們所有人所講述的資訊都表示,杏花忽然暴病而亡,在準備靈堂的時候,忽然詐屍了,就這麼大搖大擺地走了出去。

把當時在場的所有人都嚇壞了,很多人甚至嚇得尿了褲子,最終大家都拿了金百萬的封口費,才在第二日太陽昇起來的時候離開了。

真的有詐屍這麼一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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