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四、還有第五場大戲上演了哭的人的確有點多,我的忍耐也是有限的。

“行了行了,別哭了,這人都沒死,你們哭什麼?趕緊,都說說是什麼情況?對了,別一起說,就一個人說就成.”

我沒往前走,反而是後退了幾步,坐了下來,審案子一宿了,我覺得好累啊。

黑壓壓的人群裡先出來的是銅川縣的衙役,我之前派了幾個人過去的。

這人是衙役的頭,氣勢還是很足的。

他先吼了一嗓子,“別哭了,大人問話呢!”

瞬間這些人都改成了小聲抽泣,安靜了不少,這衙役頭衝我們拱了拱手,說道:“大人,這都是良鄉的人,本來大人是要我們去把海棠弟弟和李柱子帶過來,但我們到了哪裡的時候,發現海棠弟弟和李柱子被村長捆了起來,說什麼都不讓帶走。

然後我們就直接找的村長,說了一下情況,他們本來就覺得海棠這件事情又蹊蹺,但是因為之前是胡大人下的命令,大家也不敢違抗。

現在一聽說案子要有變化,就趕緊放了人。

並且,他們真的是自發跟著來的,說是還喊冤的……”“嗯,意料之中,情理之中.”

我看了看這群人,也算是有情有義。

“大人,小人是良鄉的村長.”

一個小老頭跪了出來,面目還比較和善,“海棠冤枉的,高大壯冤枉的.”

“行啦,別說冤枉啦。

就是因為覺得他們冤枉,我這不是才過來的麼,也去叫海棠弟弟的.”

我有點不耐煩了,這都是馬後炮。

明顯看到衙役過來找人,知道事情有變。

早幹嘛去了,要真的是關心海棠,拼了命都應該過來救人,而不是把海棠弟弟捆起來。

反正吧,都這個時候了,我也就不追究太多了,因為扯出更多的事情未必是好的。

畢竟,日後海棠他們幾個還是要繼續在這裡生活的。

“海棠出事後,海棠弟弟他們幾個都在做什麼,你們有沒有證人證言?”

“有有有.”

村長說話,還是有分量的。

海棠到家之後,海棠弟弟他們幾個作為小舅子也不好在喬三那裡過夜,也就繞了路回了自己的家良鄉。

當天夜裡正好是要收瓜的時節,海棠弟弟和高大壯李柱子都在瓜棚裡睡下,和其他村民們一起等著天矇矇亮就去收割。

因此,從半夜到第二天矇矇亮,就算是高大壯有飛毛腿,走了黑風口的近路,也不可能跑到喬三家殺人,然後再趕回去和大家一起收割。

從時間上來說,就根本沒有作案的機會。

儘管當時海棠弟弟他們說了這個細節,但是胡海榮就想趕緊結案,完全沒理會。

村長這些人也覺得冤屈,但是又因為是縣丞大人的命令,沒有辦法。

反正最終就是聽到有翻案的機會,就趕緊跑來一起喊冤,也算是彌補一下自己內心的虧欠。

我又瞅了瞅胡海榮,他的臉色相當差,應該說是差到了極點。

肖不修很是麻利,直接就讓侍衛把胡海榮捆了起來。

我走過去說:“你的事情吧,我覺得誰都保不了了,回頭跟皇上好好交代一下吧。

應該不只是製造冤案,瀆職,還有很多別的事情,你先想想,自己順順清楚,然後跟皇上說.”

他這個職位,我是不能給定罪的,肖不修可以。

但明顯肖不修本來是想查別的事情,結果被我這麼查案,反倒是提前抓了人。

具體到他的貪墨銀兩,買官賣官,或者還是什麼草菅人命的事情,就都是肖不修和南廠以及刑部的事情了。

現在的我,還要準備開始第五場大戲。

“來幾個人,把這位村長也抓一下.”

我讓衙役們過來把銅鄉的村長也抓了起來,衙役們雖然覺得有點奇怪,但是看到我都已經把胡海榮抓了,再抓個村長應該也是對的。

所以,一下子上來好幾個人,直接把村長鄭友發按到了地上。

他的那幾個村裡骨幹驚呼道:“怎麼了?為什麼抓人?”

“為什麼不呀?你們的村長可不是什麼好東西.”

我也挺奇怪的,“難道你們都沒看出來麼?他和喬三是一夥的,倒賣古董,可沒少掙錢呀。

並且,這路過的客商被殺,惡鬼橫行的鬼話,應該也都是他傳播出來的吧?”

“理由!憑據!”

還是有死忠粉的,跑出來喊冤。

我嘆了口氣,這世間還是蠢人多了一點點。

“鄭友發,要不然你就自己說。

反正,你若是讓我說出來,你就是可能連表示自己只是一時心軟的機會都沒有了.”

鄭友發看了看我,渾身哆嗦了幾下,居然開始口吐白沫,羊角風犯了。

嘿,這還是給刺激到了。

村長的家眷,包括他的妻子,兒子,兒媳,女兒,女婿都撲了過來,嗷嗷嗷地哭了起來,但是沒有一個人過去救一下他的。

我只好問肖小三:“這毛病你會治嗎?”

“塞塊布塊,喝口熱酒就成.”

肖小三抱著胳膊,完全沒想上前去。

“還能喝酒治病呀?”

我也一副看熱鬧的樣子。

“這是急火攻心,也是被嚇到了。

當然,應該也是虧心事做多了,總之吧,如果現在不救一下,可能就真的救不過來了.”

“那要是就不過來了,第五場大戲也就結束了,挺沒意思的吧.”

我也抱著胳膊,和肖小三一個姿勢。

“問題是,你這第五場大戲我還沒看明白,不能這樣就結束吧.”

肖小五也湊了過來。

“所以,你們去救一下吧.”

我發現,鄭友發的家屬哭喊的多,真正去施救,或者說是連靠近的人都沒有,任憑鄭友發口吐白沫,渾身抽搐,場面也是特嚇人的。

“行吧.”

肖小三隨便揮了一下手,立刻有南廠的侍衛把這群圍在身邊的人趕走,然後很快速地扯下村長的衣襬,攢成布塊塞到他的嘴裡,這麼做是為了防止他在抽搐的時候咬斷自己的舌頭。

然後,按住他抽搐的四肢,迅速紮了幾針。

很快,他就停止了抽搐,然後侍衛掏出自己身上的小酒葫蘆,灌了他一口。

村長鄭友發立刻嗆咳了起來,然後自己就坐了起來。

這套動作看得我十分佩服,也是長見識了。

“我咋不知道你們身上居然還有酒葫蘆?你有沒有?”

我直接伸手去摸肖不修的身子,被肖不修直接捏住了手腕,一臉黑地問我:“你要做什麼?”

“不就是摸一下嘛,你緊張什麼?本大人又不佔你便宜?”

我的笑容的確不大正常,我的手伸向的位置也是在他的下三路。

肖不修哼了一聲,“繼續,趕緊審完了,回京城了.”

“好吧.”

我抽回了自己的手,讓侍衛把村長拎到了我的眼前,這人還在緩神,但已經沒有了生命危險。

“你早知道喬三盜墓買古董的事情,還替他隱瞞,重點是你也得到了不少好處,對不對?”

鄭友發的眼神有點凝滯,看了看我,還是點了點頭。

我就繼續說道:“你很清楚知道黑風口惡鬼並不是鬼,而是喬三的同夥,但是因為他們能挖到古董,也算是為你掙錢了,所以殺個把個客商什麼的,你也覺得無所謂.”

鄭友發又點了點頭,這個時候,圍觀吃瓜的群眾也好,還是鄭友發的親屬們都開始竊竊私語。

“你發現喬三死了,想著這也許是件好事情,因為你可以和吳家兄弟合作,你來幫著他們賣古董,你來掙錢。

不過呢,你還沒有來得及和吳家兄弟商量這件事情,因為你想著先找人頂罪,把黑風口惡鬼殺人的事情坐實,這樣才好繼續下去。

所以,你就故意引導眾人認為是海棠出軌偷漢子,搞出姦夫淫婦的戲碼……”這話說完,吃瓜群眾基本上都爆炸了,大家氣得開始嗡嗡地說話,鄭友發看著我,眼睛裡沒有了呆滯,還挺亮的,他問我:“你怎麼知道的這些事情?沒有人知道的,只有死了的喬三知道我和吳家兄弟見過,其他人,沒有任何人知道。

你是鬼麼?你是惡鬼麼?”

嘿,怎麼我變成了鬼?我皺了皺眉頭,“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這句話你沒聽說過麼?再說了,這種事情不是很容易被發現麼?你看看你閨女腦袋上戴的那支珠釵,那裡是她這個身份戴的呢?”

眾人的目光又被吸引過去,鄭友發的女兒很緊張,用手捂住了自己的珠釵。

不過,衙役們可不管不顧了,直接就過去按住了她,拔下了珠釵。

其實,這支珠釵看起來也挺普通的,就是比普通人的大了一圈,珠子多了一點。

所以,有吃瓜群眾已經開始問了:“沒什麼特別的呀?”

“三寸珠釵,九顆東海珠,西涼國前朝皇后娘娘的配置。

你敢說這個沒有什麼特別的?你再仔細看看,或許這上面還應該有西涼國的後宮的專有標識‘西’……”衙役們立刻提了燈籠去照,當然是有的,並且很清楚。

“其實,之前我也不知道。

但恰好之前有個案子是和西涼國有關,我就多看了幾眼關於西涼國的事情,當時卷宗裡有這種珠釵製作的樣圖,我就多看了兩眼。

然後,其實,也就是在剛才,海棠被拎出來審問的時候,鄭友發的女兒在人群中看著,用手摸了摸自己頭上的珠釵,在燈火間閃了一下,我才留意了一下。

結果發現這支比大月國女人的珠釵都大了一圈,那珠子也多了幾顆.”

有侍衛已經把珠珠釵拿了過來,想交給我。

我示意直接給肖不修,我可不要沾這種出土文物,晦氣。

“所以啊,沒文化真可怕。

你根本不知道這很可能是西涼國前朝女人墳墓裡挖出來的東西,還戴在頭上,真是不怕惡鬼附在上面,天天找你閒聊啊.”

鄭友發的女兒已經嚇得坐到了地上,一直髮抖。

肖不修捏著這支珠釵也一臉的嫌棄,但是這是證物,不能扔的。

“這東西挺值錢的,估計能在京城買個宅子了,可別弄壞了.”

我又重點叮囑了一句,肖不修直接丟給了肖小五,肖小五一臉緊張地捧了起來,手開始出汗。

“說不準一開始你想把女兒許配給喬三,但喬三喜歡純潔無瑕的小白花,所以你沒辦法得到喬三掙錢的方法,就只好想了別的招數。

至於喬三和吳家兄弟盜墓的事情怎麼被你發現的,你要不要自己說一下?”

想我都說了這麼多,也該他說說話了,要不然真的傻了,也挺不好的。

但鄭友發看著我的眼神就像是看到了鬼一般,一直特別害怕,渾身又開始發抖。

我只好繼續說下去,“行啦,我也沒有知道那麼多。

但是,一般來說,就你這種人,也是很容易猜出套路的。

比如說,你和京城戲班子的人想做大買賣,但是沒想到潘安死了,買賣沒做成,也是著急。

這都能理解,畢竟也有一大家子人要養。

那麼,喬三忽然暴富回家,你一定會覺得奇怪。

這孩子在你眼皮子底下長大的,什麼脾氣秉性,你還是知道的。

不可能就這樣變得有錢了,一定有蹊蹺。

那麼,你稍微來一點懷柔政策,說幾句關心的話,喬三又是一個耳根子軟的人,自然也就對你說了實話。

那你的心思就活分起來了,這都是很正常的,眼紅嘛.”

現在吃瓜群眾已經沒有竊竊私語了,都在全神貫注地聽我說話。

天已經開始亮了起來,迷霧漸漸消散,火把和燈籠的光都弱了下去。

也是該結案的時候了,我又看了看海棠,“你也算是命大,也許正應了那句話‘傻人有傻福’,鄭友發引導了姦夫淫婦的戲碼,為的是讓你也死了之後,那一箱子金銀珠寶和那些房產地契就可以都歸鄭友發所有,這可比盜墓,或者與吳家兄弟做買賣划算多了。

喬三是孤兒,他可以用他村長的身份接管一切,多好的如意算盤。

真是挺聰明的,也是奸損的。

若真的是海棠和高大壯被冤死了,你真的不怕半夜鬼敲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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