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玖在角落裡坐了很久，一杯已喝光，沒有等到他的姑娘。
在他走後，調酒師給一個微訊號碼留言。
他不光是調酒師，更是老闆。
“他來找你了，問了《九歌》。你要不要來見他？”
對方回覆很快，“不要。我最近在研究代言的品牌，要直播，很忙。”
收回手機，柳歌伶勾唇而笑。
這場愛情遊戲，越來越有趣了。
她想到接下來的直播，就很頭大。她對著螢幕唱歌還可以，直播真的不擅長。要麼，回赤水一趟？和笙笙同框？她只負責幫笙笙描眉塗腮紅好了，直播解說交給笙笙。
想到這，柳歌伶當即買票。
接下來兩天，席玖都會來這家酒吧，沒有奇蹟。
他終究不能放任自己一直等下去，讓吉克訂了回程的票。在機場候機的時候，他收到了吉克發來的資訊。“老闆，抖手拍拍，竺籬笙簫。”
他迅速進了直播間，看見直播間裡，柳歌伶幫著笙笙化著腮紅。
笙笙的語氣，和電視購物完全不同。是那種溫聲講故事的，“秋天，該有這樣一支妝奩和腮紅。它們的精工，就像藝術品一樣，幫助我們更自信。賦能顏值外，它也告訴我們，努力的人生更值得，提亮人生的散粉和腮紅，去迎接每一個高光時刻。”
作為雙十一的前奏，直播間裡都是買買買。
席玖怔怔看著螢幕裡不說話的姑娘。
以往，他會不自覺地被笙笙吸引，那是他的白月光；而現在，他眼裡只有柳歌伶，這才是他的寶藏女孩。
他開始打賞。
大遊艇加飛機，自定義的祝福語寫著：你向我走了九十步，剩下的十步交給我。
登機的催促更急，他上了飛機。
直播拍攝的黎簫，看著那打賞的金額，又看了眼柳歌伶。
這就是火葬場的代價啊！
兩個小時，直播結束，“席玖給你打賞了十萬塊。遊艇飛機都上了！”黎簫將打賞金額告訴了柳歌伶。
柳歌伶怔忪，匆匆背上包。“知道了，也許，是打給笙笙的。我該走了，剩下的交給你們。”
黎簫：“……”
女孩的心思男孩你別猜，你猜來猜去都猜不明白。
“路上小心。”竺笙笑著對風風火火的柳歌伶說。
竺籬笙簫的工作室，只剩下了黎簫與竺笙兩個人。
“今晚不要走，好不好？”黎簫走近她，勾著她的頭髮絲。
竺笙也捨不得，可是這個磨人的小妖精，總是把她折騰地快要散了架子。那麼溫潤如玉的外表下面，生了一顆野性奔放的心。
“約法三章啊。”
竺笙的三章是，不親暱、不過火，遵守楚河漢界。
儲存有生力量。
黎簫從腰後抱住她，下巴抵在她肩窩上，呼吸也在耳旁，“可我是男朋友啊，一點特權都沒有嗎？笙笙你變心了。”
竺笙轉過身，對上那雙幽幽如深潭的瑞鳳眼，被打敗了。“竹漂隊訓練了幾天，有三個人離隊，我想這兩天給他們直播首秀。”
“笙笙，你轉移話題。”黎簫控訴，明明很正經地討論“夜經濟”問題呢。“我這麼低的要求都得不到滿足，那有動力直播呀。”
這分明是威逼利誘！
竺笙不為所動，堅如磐石，“赤水竹漂隊首秀，水上廣場舞，燃燒你的卡路里怎麼樣？打破所有人對廣場舞的刻板印象，誰說廣場舞只能爺爺奶奶跳，叔叔阿姨年輕人也可以，而且超時髦！”
黎簫仰天嘆息，幽怨無比。“唉，創立竹漂隊，本意是讓古老技藝散發新生。可我還沒偉大到把女朋友搭進去啊。女朋友天天訓練，男朋友孤枕難眠。還要想著天天直播創收，給大家創造好福利。每天身心俱疲，好累好累。”
竺笙聽出來，他嗓子好像比平時低沉喑啞幾分，無奈晃晃手機，“我去給奶奶打電話。”
黎簫笑逐顏開。“奶奶巴不得你事業心不要那麼重，沒事多陪陪小黎同學呢！”
小黎同學得了便宜還賣乖的本事如何？
“明天就給你直播。”
事實上，男人的嘴，騙人的鬼。黎簫特麼精力超旺盛，而竺笙幾乎被拆吞入腹。
上半夜征戰不休，下半夜描繪藍圖。
黎簫和她報備了雙十一所有的帶貨計劃，還說了劇本殺的事。
竺笙哪有心思聽，上下眼皮一直打架，只想好好睡一覺。
十一月十號，雙十一前一天，赤水竹漂隊登陸直播間，搭乘狂歡節的流量。
編制十四人，不含苗族採月亮特技隊三人和已退出成員三人。
領舞阿雲卡。
直播專案《卡路里神操》。
只見澄碧的赤水江面上，十四人列隊立於楠竹上，精神勃發，雄姿昂揚。
竺笙撐著竹漂，站在鏡頭前，儘量保持微笑和得體的禮儀，實則每塊骨頭都在痛。
“直播間的朋友們，大家好。你們看到的，站在我身後的，正是新組建的赤水竹漂隊。他們每一個人，無不身懷絕技，和我一樣，懷著一個夢想。將獨竹漂這項傳承了千年的技藝，發揚下去。”
“時代不同，技藝的呈現方式，也應不同，我們的思想也該有所呈現。我們經過一段時間的排練，打造了這支水上廣場舞，《卡路里》。感興趣的朋友，請跟著音樂和節奏，與我們一起，跳起來。”
隨後，音樂響起，動感活潑。
十四個隊員在水面竹上盡情起舞。他們沒有忸怩，沒有不好意思，臉上都洋溢著對舞蹈的信心，對未來美好生活的嚮往。
直播間炸了。
TONY老師：原來廣場舞可以這麼跳，太上頭了！
清秋無事：曾幾何時，水上漂是隻有少數人才會的，現在拉開一整支水上漂隊伍，我還不太適應。哈哈哈！
淺彩淡墨：我笙笙威武。感覺她不只是成立了一支竹漂隊伍，更是一支特技隊啊@段藝恆導演，以後還要啥特效，玩啥替身，幾個大叔給辦了。
靠臉吃飯的我偏要工作：笙笙姐姐，你看我還有機會嗎？也想加入你們啊。吼吼！
雙子座小鳥：哦，大叔們殺我！你以為廣場舞就是盡頭嗎？不，他們還在挑戰極限。當竹漂立起來伸向天空，會怎樣？當獨竹漂遇見採月亮，會怎樣？非遺與非遺的對撞，民族風情的綻放，一切盡在三個月後。奇蹟等你親歷。
雙子座小鳥，因為極具魔性的語言風格，在直播間裡一直是獨樹一幟的存在。當她提到了採月亮時，網友們也在搜尋，啥是採月亮，和猴子撈月亮有什麼區別。
這一索引，不得了。
採月亮是要在高二十米的杆子上表演特技的。竹竿立於水中，上面的人採月亮，沒有特技，那就是神蹟！
當天，#赤水竹漂隊成立，#竹漂版廣場舞、#最時尚的廣場舞登陸熱搜。
竺籬笙簫工作室抖手拍拍漲粉五百萬，全平臺漲粉兩千萬。
粉絲基數是什麼，就是一串數字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