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洛陽轉運的絲綢,有丟失的情況?”

房俊盯著對方,這是負責人,那是有責任的,但是,現在,可並不是追究責任的時候,而是將事情給弄清楚再說。

“是的,公子,此事我已經上報.”

吳安點了點頭。

“還算你有點責任心,沒有將這件事情壓著.”

房俊略微感到滿意,這一般的負責人遇到這種事情,那肯定就是捂著蓋子,不說出來的。

“總共丟失了多少?”

房俊詢問。

“啟稟公子,半年來,丟失了四萬九千七百六十二匹.”

吳安遲疑了一會兒,說道。

“什麼?”

房俊臉色一變,居然丟失了這麼多,這摺合下來,可是好幾十萬兩白銀,這還了得。

這偷盜的人,也著實大膽,居然偷了那麼多,不是偷一次就算了。

“小人報官了,可是官府也沒有查出個所以然來.”

吳安繼續說道。

“你們是幹什麼吃的,連絲綢都看不住,都是一群飯桶.”

房俊忍不住那是破口大罵了起來,氣得鼻子都歪了,讓人家連續半年的偷盜,居然是連個鬼影都找不到,這不是飯桶是什麼?“公子,我們日夜派人把守,可是還是丟了.”

吳安有些委屈,他們並非是沒有盡心盡力。

“少在這裡廢話,東西丟了,你們負有直接責任,現在暫時不處罰,以後再算賬,前方帶路,我要親自去看一看.”

房俊沒好氣地說道。

這是一個案子,只有他親自出馬了,他倒想看看,是什麼人如此打大膽,偷了他那麼多的絲綢。

只要將賊人給逮到了,房俊是絕對不會放過的,定然要讓對方,付出血的代價。

房俊帶上了幾十個府兵,他要親自前往案發現場,實地考察一下,看看有沒有什麼蛛絲馬跡。

他就不信,對方是一點痕跡都沒有留下。

吳安帶著房俊來到了寧人坊,這是洛陽城最大的坊市,人潮湧動,到處都是隨處可見的大漢和貨物。

一看到這麼多人,房俊就眉頭一皺,此地,肯定充斥著三教九流,難怪絲綢會丟失了。

“怎麼把轉運的地點訂在這裡.”

房俊有些不滿,這人多眼雜的,最有可能出現問題了。

“公子,寧人坊距離河渠最近,適合轉運.”

吳安解釋了一下,這轉運絲綢,自然要距離河渠近一點才行的。

房俊無話可說,轉運這種事情,他也是不太瞭解的。

寧人坊很是擁擠,聚集了洛陽城大多得勞工,因為這裡有活幹,是洛陽城最大的坊市,基本上,轉運洛陽的所有貨物,都會囤積在寧人坊之內。

到了轉運營地,人才少了很多。

房俊自然是財大氣粗的主,因此,這轉運營地,也是很大的,修建了儲存用得營房。

一些勞工,正抬著大大的木箱子,進入營房,這是剛剛從船上下來的絲綢,從江南運過來的。

再由洛陽進行陸路轉運。

“我的錢袋不見了.”

張冒突然大叫了一聲,在身上不停地摸索,驚訝的發現,自己的錢沒了。

“是不是被人家給偷了啊!”

房俊有些無語,不就是一個錢袋嗎?又不是銀票之類的,至於大呼小叫嗎?“大人,坊市內的小偷很多,肯定是被他們給偷去了,此事我會調查得.”

吳安對著張冒說道。

張冒氣得鼻子都歪了,倒不是因為丟了錢袋,而是感覺自己沒有面子。

“坊市內的小偷很多嗎?”

房俊詢問。

“的確很多,而且是成群結隊的,不好遭惹,據說,跟官府有一定的關係,因此,捕快來了也沒用,被偷的人,只能是自認倒黴.”

吳安點了點頭,說道。

房俊一愣,這些小偷,居然還結成團伙了,這可是東都啊!怎麼能允許這樣的團伙出現呢?可見當地的捕快,都是些酒囊飯袋之輩。

“不可能吧!他們也不是不知道,這絲綢是誰的,沒有那麼大的膽子,敢打我們的主意.”

吳安搖了搖頭,小偷之所以有一個小字,那就是膽子不大,否則,那就是兇悍的山賊馬匪了。

“哼,人為財死,我看不見得沒有可能吧!”

房俊冷笑了一聲,他丟失的絲綢,總價值高達幾十萬兩白銀,足可以讓人鋌而走險了。

隨後,房俊視察了起來,他直接進入了營地庫房,檢視庫房裡的絲綢,那是堆得滿滿當當的。

這庫房裡面,四周都是厚厚的牆壁,沒有窗戶,只有幾個透氣口,可見,外人想要從外面進入其中,還是比較困難的。

“絲綢是在庫房裡丟失的,還是在外面丟失的,或者是在從江南轉運過來的路上丟失的.”

房俊也是覺得,自己必須要問個清楚明白,在什麼地方丟失的,這很重要。

“是在庫房裡面丟失的,剛開始的時候,我們根本就不知道,後來才發現數量不對.”

吳安介紹了一下情況。

房俊都懵了,這居然,什麼時候丟失的都不知道,真是豈有此理,這不是飯桶又是什麼。

“對方是怎麼進來的?”

房俊的目光左顧右盼,這有沒有辦法破窗而出,大門就只有一個,而且還是鐵製的。

“這個,小人也不知道,這十分奇怪啊!”

吳安說道。

“大門的鑰匙,都有誰有啊?”

房俊詢問。

“大門的鑰匙,只有小人一個有,每次開門,都是小人親自來的.”

吳安說道。

“把你的鑰匙,給我看一看.”

房俊說道。

吳安立刻拿出了一把鑰匙,遞給房俊看,足足有半斤之重。

“這鑰匙可不是不能配置,只要找一個鐵匠,就能夠仿製出來的.”

張冒一本正經地說道。

“小人可從來沒有丟失過鑰匙啊!”

吳安趕緊解釋了一下。

“配置鑰匙的可能性並不大,這豈不是成了光明正大的偷了嗎?”

房俊搖了搖頭,說道,對方,膽大包天,應該還沒有到這個程度的。

“半年之內,丟失了這麼多絲綢,若只是兩三個人,肯定是做不到的,所以,這必定是一個團伙,無論是誰,只要讓我查到了,都要人頭落地,居然動土動到我頭上來了.”

房俊陰沉著臉。

“最可氣的是那些捕快,居然調查個半年,都沒有調查出個所以然來.”

張冒說道。

“他們並不一定沒有調查出來,說不定是收了什麼好處,也說不定.”

房俊冷笑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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