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上午,顧振宇腳步匆匆地來到後院,喊了一聲正在與許景洛閒坐著聊天說笑的顧長恭:“長恭。”

顧長恭與許景洛聽見了,立馬站起身來,行了個禮:“爹!”

顧振宇衝許景洛和藹地笑道:“洛兒,好好回去歇著去吧。翠英,好好伺候少奶奶。”

“是。姑娘,咱們走吧。”翠英應了,扶著許景洛離開了。

顧振宇上前兩步,看向顧長恭道:“長恭,這麼多年,咱們倆一見面就吵,我呢,是看不好你做的事,你呢,是看不慣我做人。”

顧長恭微微一笑,有些慚愧道:“爹,還是孩兒太年輕了。好多事情分不清楚。”

顧振宇擺了擺手,坐在石凳子上,道:“你先不必客氣,該看不慣還是看不慣,今天這裡只有天地父子,咱們倆好好談談。”

顧長恭站直了身子,一本正經地道:“如果孩兒說錯了話的話,爹會不會怪我?”

顧振宇語氣沉重道:“我想知道,如果有一天,爹不在了,你是怎麼打算的?”

顧長恭搖了搖頭,道:“我沒想過。”

顧振宇望著他,嚴肅道:“你現在就想,立馬告訴我!”

顧長恭見狀,怔了一怔,疑惑地問道:“爹,到底出什麼事了?”

顧振宇嘆了口氣,幽幽地道:“我把馬蜂窩給捅了。”

“是撤藩嗎?”顧長恭凝眉問道:“皇上決心已定,如果開戰,我想朝廷必勝。”

顧振宇微微頷首,道:“我一開始也這麼想,可滿朝文武贊成撤藩的只有我一個。”

顧長恭抿著唇道:“爹在朝廷裡越是孤弱,皇上就會越接近爹,皇上他可不是個糊塗人。”

顧振宇卻唉聲嘆氣道|:“長恭啊,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若在平時,爹絕對會高枕無憂,可現在兵窮將微,我怕等不到朝廷獲勝,皇上早就把我的項上人頭拿給寧邱雲他們送人情去了!”

顧長恭不相信,堅持道:“皇上寬厚,而且是非分明,我想,他不會這樣的!”

顧振宇輕哼一聲,道:“是非分明?”說著,他站起身來,走到顧長恭面前,道:“不說這些了,你還沒有告訴我,假如爹真的不在了,你打算怎麼辦?”

顧長恭咬緊唇道:“傾巢之下豈有完卵?”

顧振宇聽了,默然不語。

......

另一邊,寧府內,寧邱雲正在黑著一張臉教訓自己的兒子寧毅晨。

“虧你還是個御前侍衛,天天跟著皇上,他想什麼你就那麼麻木不仁?錯就錯,要你這個侍衛有什麼用?還有臉跑回家來說,自己跟皇帝是好朋友!皇上怎麼會要你這麼笨的朋友?”

寧毅晨撇了撇嘴,委屈巴巴地道:“爹,您發什麼火啊?皇上一直跟顧長恭最親,這您又不是不知道!而且皇上最近是越來越不動聲色了,您也是知道的呀!您就算罵死我,也於事無補!”

寧邱雲忍不住嘆了口氣,道:“要不是衛坤覺當初優柔寡斷,現在,現在的天下多太平!”

寧毅晨皺著眉道:“爹,您剛才說主張撤藩的,只有端親王一個是嗎?”

寧邱雲點點頭,氣憤不已道:“顧振宇這隻老狐狸,鼻子比狐狸還靈,滿朝的文武都被他耍了!”

寧毅晨上前兩步,道:“爹,撤藩這麼大的事情,端親王一個人是萬萬幹不了的,我看到頭來,皇上還是要用咱們的!”

寧邱雲聽了這話,頓時喜笑顏開,道:“你小子,你小子啊!”笑了一會兒,他忽然臉色一沉,像是突然想到什麼。

寧毅晨見狀,不解地問道:“爹,您又怎麼了?”

寧邱雲面色凝重地道:“要是皇上為了震懾群臣,殺一儆百可怎麼辦?”

寧毅晨聞言,擰著眉頭道:“看來,我廣西這一趟只有拼了!”

寧邱雲聽了,大驚失色道:“誰讓你去廣西?那可是明擺著去送死啊!”

......

邢紫嫣坐在草地上,害羞地臉上一紅,小聲問道:“孫將軍,剛才沒碰到傷口吧,沒想到,孫將軍帶傷上陣,更是勇猛無敵,真是佩服!要是改天,你說,要是沒人的時候,我該叫你什麼?”

孫延齡躺在草地上,嘴裡叼著一根狗尾巴草,並沒有回答她的問題。

邢紫嫣低下身子,拿掉他嘴裡的狗尾巴草,道:“你要是後悔了,就當作是做夢好了,明兒一覺醒來,我們就算少活了一天,一切就像昨天一樣,你說好不好?”

孫延齡淡淡地道:“不好!”

邢紫嫣笑吟吟道:“我就知道,你不是那種有膽做沒膽認的窩囊廢,孫將軍,我真是越來越喜歡你了。你要是能跟我多說點什麼,我就更喜歡你了。”

孫延齡一本正經地道:“放心,我會讓你當上苗王的。”

邢紫嫣無奈地道:“我的孫將軍啊,你不是我的第一個,也不是我的最後一個,你要是用苗王來跟我做買賣,我告訴你,你虧本虧大了!”

孫延齡揉了揉腮幫子,道:“除了這個,我沒什麼可以做的。”

邢紫嫣湊到他面前,一字一句道:“我要做夫人!”

孫延齡猛地睜開眼,道:“你說什麼?”

邢紫嫣重複了一遍:“我要做你的夫人!”

孫延齡一愣,一把捏住了她的下巴,冷冷地道:“你怎麼能這麼想?”

邢紫嫣不由得落下淚來,戚聲道:“我想錯了!”

之後,兩個人就坐在了回府的馬車上,邢紫嫣倚靠在孫延齡的肩頭,儼然一副小鳥依人的模樣。

孫延齡將原本打算送給朱靈素的那串舍利子,交給邢紫嫣,道:“這是你家的東西,還給你吧!”

邢紫嫣難掩悲傷之色,喃喃道:“我早就已經沒有家了!孫將軍,我問你一件事情,你不許騙我,好嗎?如果她是我,你也會一樣不要性命的偷這個東西送給我嗎?”

見他默然不語,邢紫嫣便淡淡一笑,道:“其實我早就知道答案的。我只是想親口聽你說出來!那樣,我就放心當苗王了!”

孫延齡將那串舍利子再次遞給她,道:“這個送給你,還來得及嗎?”

邢紫嫣莞爾一笑,道:“我一直以為你是老實人,沒想到你也會這麼騙人,好吧好吧,算你有辦法。”

說著,她接過那串舍利子,高興道:“看在你哄我的份上,提醒你一件重要的事情,府裡的人報告說,吳桂榮的侄子已經在客房裡,轉來轉去兩天了。”

等孫延齡回到將軍府,吳桂榮的侄子吳士紳正在團團轉,聽到下人稟報:“孫將軍回來了!”

吳士紳走出大廳,躬身行了一禮:“孫大將軍大駕光臨,有失遠迎,請!”

“吳大人請!”孫延齡還了一禮,抬腳邁入大廳,徑直落座主位。

吳士紳陪坐在下首,拱手道:“大將軍公務繁忙,能這麼快就召見,我們真是受寵若驚!對了,不知公主何時能夠召見我們,臨出來的時候,王爺千叮嚀萬囑咐的,要我們務必當面向公主致意,否則的話,就讓我們爬回雲南去。我想大將軍不忍心看我們的笑話吧?”

孫延齡拱了拱手,連連頷首道:“是是是,王爺的話,一定得聽。”

吳士紳開始說正事,一本正經地道:“傳聞朝廷要撤藩,王爺認為這是蘭舟的朝廷,對咱們憨人存有戒心,如果三藩不保,廣西的日子恐怕也不會好過,王爺很想聽聽大將軍的意思。”

孫延齡面無表情地附和道:“是是是,王爺說的真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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