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沃利的人都知道莫森莊園住著個吸血公爵,是個超級大惡魔。

是這個惡魔全面開啟了兩國戰爭,是他釋放了吸血鬼,同樣也是他,守住了這片還算完整的城鎮小土地。

除了不受侵擾的首都,沃利或許是唯一一塊‘安全’的地方了,外面到處都是戰亂。

塞拉提著東西來到旅店,羅斯希爾在她身邊,一隻手牽著她,另一隻手裡被她塞了個果籃。

旅店老闆是個紅頭髮的男人,也是他給的塞拉建議讓她去莫森莊園獻血,這會他擦拭的酒杯從手中摔到桌面,磕壞了一個杯角。

他萬萬沒想過,會看見莫森莊園的吸血鬼。

“羅斯希爾公爵。”他叫了一聲,垂在身側的雙手怕的發抖。

塞拉衝他說:“昨天謝謝你啊。”

認出她來,男人僵硬點點頭,“不...不必客氣。”

她鬆開羅斯希爾的手,拿過他提著的果籃,“你在門口等我。”

翠西一天守著兒子都沒出門,這會聽見房門被敲響,渾渾噩噩的去開門。

見到穿著乾乾淨淨的塞拉,她愣了一下。

“你沒死啊!”

翠西夫人撲過去抱住塞拉,哽咽道:“還好你沒事,不然我真的沒辦法原諒自己了。”

因為孩子生病,她不得不去求一路來的塞拉幫忙,今早有昨天一起獻血的人回來,告訴她塞拉死了她腿都軟了,自責差點將她吞沒。

“我沒事呢。”塞拉兩手都有東西,沒法扶著她,只好一點點的往裡挪。

“怎麼樣?卡特的情況還好嗎?”

翠西松了手,回到床邊嗚嗚的悶聲哭著,“午夜的時候就不太好了,小身體熬不住,今天早上有點糊塗了。”

塞拉也是憂心,這家人一路過來幫她太多忙了,同樣她也明白戰爭持續的比想象中還要久,還有太多和翠西一樣的人。

這件事必須得扭轉回來。

她將東西放下,把藥拆開倒了杯水,“我買回來藥了,叫醒他吃下去。”

以為是她賣血換來的錢,翠西竟然跪在地上想給她磕頭,塞拉嚇了一跳,連忙去託她不讓她跪,“別這樣別這樣,不是什麼大事。”

“我昨天對不起你,但我也沒辦法了,我的血不新鮮。”翠西乾裂的掌心抹著眼淚,那句血不新鮮聽的塞拉想笑,可偏偏她的唇角一點也扯不動。

她沒預料過世界會變成這個樣子,至少,她只會預料到兩個國家之間的戰爭,根本不會有吸血鬼和另外種族插手。

如果當初她知道自己追求平淡的現實生活,會讓這個世界變成這樣,她不會走的。

卡特嗚咽著醒了,迷濛的眼睛看著她,虛弱的小臉通紅,軟軟叫了聲塞拉姐姐。

塞拉心軟的一塌糊塗,摸摸他的臉,柔聲道:“乖啊,吃了藥再睡一覺就好了。”

她從羅斯希爾那拿的錢都買藥和水果了,這會又起身去門外,直接往他的西裝口袋裡摸去,將他口袋裡所有金幣全掏出來了。

他任由她的動作,明白她善心氾濫,“要給他們錢?”

“嗯吶,至少不能讓人住在這,總得有個落腳的地方。”塞拉點點頭,又把一捧金幣抱回去全部放到翠西的腿上,“給你。”

翠西見那一堆亮閃閃的金幣,以為自己眼睛花了,她揉了下紅紅的眼睛,發現是真的錢,她震驚的抬頭,“放一次血可以換來這麼多錢?”

“你還好嗎孩子,你被他們弄走了多少血啊。”翠西以為她放了很多血,心疼的拉起她兩隻胳膊檢查,可厚實的衣服下面兩隻細手腕白白嫩嫩,不見傷口痕跡。

她驚訝,“傷口在哪呢?”聽說都是割手腕的呀。

塞拉搖搖頭,“吸血鬼沒有要我的血,他們不會傷害我,這筆錢你拿著,在沃利找個安全的地方住下來。”

“你不和我們一起?”

“嗯,我和他一起。”

他?

翠西不敢相信,直到餘光看見門口有人走了進來,黑色西裝,長腿筆直。

她這才恍然發現,那件只有吸血鬼才會披的披風,正搭在塞拉的肩上。

翠西觸電般的收回手,“你和他們...是一起的。”

她眼裡的擔憂在瞬間被恐懼沾染,撲回去緊緊抱住了自己的孩子,腿上金幣嘩啦啦的滾落一地。

羅斯希爾那雙不遮掩的紅眼睛,太嚇人。

塞拉咬了下唇,手腕便被身後的人擒住,耳邊還有他低低的冷聲,“你看你幫了她,她還這麼害怕。”

“情有可原。”她轉過頭,“這場戰爭是你帶來的,原由是我。”

羅斯希爾拉著她的手出門,淡漠道:“沒有我,聖沃倫也會發起反攻,你不知道嗎?”

塞拉很平靜也很無奈,“我知道,因為森德蘭帝國在背後給聖沃倫支援槍火,你原本是森德蘭的人。”

所以這事背後肯定有人拱火,那人也跟森德蘭王室息息相關。

14世紀因為黑死病而亡的王位繼承人,若羅斯希爾沒‘死’,他本該是森德蘭的國王,堙滅與歷史長河,變成歷史書中的文字訴說他的傳奇,可最後他成為了吸血鬼,擁有了不朽和變態的能力。

他面無表情的盯著她,“然後呢,你在責怪我嗎?”

“沒有。”塞拉在過道里停下,輕聲說:“我只是做了個決定。”

“什麼決定。”他下意識的緊繃起身體和神經,如今聽不到她的任何心聲,他很容易走極端,“如果是離開...”

“不是。”塞拉打斷他,“這個世界不能變得一團糟,我希望你把丟掉的法律撿起來。”

“不可能。”羅斯希爾勾起唇,標準的紳士笑容,從容危險,“不會好的。”

變好了,遊戲就結束了,她或許會再次消失,而他不允許這種事發生。

塞拉深吸一口氣,用力握著他的手。

她開始討厭系統賦予她的能力,她真實的心聲羅斯希爾聽不見,他習慣了她對他撒謊,不肯放下一點戒備。

“我回到這個世界,是系統告訴我你們都變壞了,這個世界也在跟著變壞,它希望我修復好,作為交換,它答應我可以讓我提一個條件,再次給我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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