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百修士,如洪水猛獸,喊殺震天的向一男一女兩人衝殺過來,其中有些修為強大的修士,身形一掠,快若閃電的飛穿向一對男女這邊殺來。

這群上百的修士,即使修為最不濟,其,他們的境界也都登堂入室,相比於那一男一女可謂是雲泥之別。

因此,對於他們來說,用上百的修士群起來衝殺一對修為薄弱的近乎凡人,實在是太過於虛張聲勢勞師動眾,只是,架不住身後的那些氏族豪門不差錢不缺人手。

儘管,這些修士依附在氏族大家,是被稱是‘寄生蟲’,他們來戰前,已經將對面一男一女的底細背景都摸的底朝天,打殺起來,則不會留下任何的後遺症,關鍵是那一男一女的修為,不過是在凡人鏡的範疇,打殺起來,更沒有的壓力可言,甚至,打殺他們連一點成就感都沒有,所以,這個時候,打死那對面的一男一女簡直成了上百修士的爭奪塞,他們都爭先恐後的衝殺過來,有恃無恐,為的就是提著他們的頭顱去家主那裡換取多多益善的真金白銀。

只是,他們千算萬算,千查萬查,還是將那白髮年青男子身後負著的那把魔兵給算計的漏掉了。

就那年青人背上負著的那把紂皇大帝曾經的那其中一柄魔兵,即使當世某個王朝的綜合戰力加起來,也難以與之抗衡,更何況那八個氏族豪門的區區過百‘寄生蟲’簡直是雞蛋碰石頭螳臂當車,就是在找死。

果不其然。

首先,有名手持白扇大步飛穿虛空,在虛空,如閒庭信步,滿眼卻充滿殺機,瞬間飛至那一男一女身前。

這名白衣瀟灑,丹鳳眼的俊彥年輕年男子,飛穿向男女時,他那眼神,一直定格在那名男子身邊的女子身上看,都看的目不轉睛,還衝那名女子詭異的一笑。

這名白衣丹鳳眼俊彥男子,出手前,便打定主意,斬殺那名白髮男子,至於那名女子,則收入臥榻中來。

不過,那也只是他長的美,想的更美。

就在白衣俊彥男子飛掠至男女身前,楚在天眼神射出兩道黑芒,白髮飄舞,黑袍武動如刀劍發出鏘鏘肅殺,他周身魔氣繚繞,手裡的魔兵重鐵鈍劍抬起,對著身前懸空白衣男子的頭頂砸了過去。

那名白衣丹鳳眼年輕男子見狀笑了,沒等他武動手裡的扇子出手,他再也笑不出來,砰的一聲,他的扇子連同他的半邊身子皆是被魔兵砍了下來一命嗚呼。

衝在最前面一排的修士頓時心驚,可是,想止步,卻來不及,他們已經衝至男女的面前只有四五米的距離。

這時,那名白髮黑袍男子,橫移出去,砰砰砰,血水噴濺如傾盆大雨,一息之間,衝在最前面的修士無一例外的被魔兵砍殺。

那後面還在衝湧上來的修士,見到如此血腥慘烈的砍殺,皆是轉身,將奪路逃命,可是晚了。

楚在天化作一道黑色閃電,施展步行天下神通,速度之快,堪比大能的橫渡虛空縮地成寸的大神通速度。

白髮黑袍男子,站在幾十修士奪路逃之夭夭的路頭,橫亙在中央,黑袍武動成風,白髮飄舞如飄雪落人間,他那眼神如深不見底的魔淵,令人即使只是無意中看上一眼,便也不寒而慄。

尤其白髮男子手裡的那把閃著黑色神魔光芒的兵器,更是讓那些修士抱頭鼠竄,有的修士,居然噗通一聲跪下來,哭喊求著給一條生路。

白髮男子心硬如鐵。

白衣男子抬起手裡的重鐵鈍劍,那幾十的修士看在眼裡,皆是滿眼恐懼,又向老叫花子所在方向奪路逃命。

砰!白衣男子一劍砍下來,幾十的修士,當場血肉橫飛,全部斃命。

“啊!”

一聲熟悉的慘呼聲,傳入白髮男子的耳朵裡來,他頓時先是無比的恐懼,然後,便是心驚。

“伊人,伊人,你,你,你說話啊.”

白髮男子丟下手裡的魔兵,將躺在血泊中的東方伊人抱了起來,為其源源不斷的輸入靈氣。

“小天,我沒事.”

東方伊人因為自身有鴻蒙紫氣護住了生命的生機,又加之,白髮男子,即楚在天出現的及時,所以,她小腹處被飛劍貫穿的傷,只是失血過多,現在只是有些虛弱。

“伊人,你真沒事吧.”

楚在天緊緊的將東方伊人抱在懷裡,東方伊人感受著他那陌生又熟悉的體溫,很是迷戀和依賴。

“小天,你能答應我振作起來嗎?”

東方伊人望著楚在天,眼神非常的期待,希望他可以為了她振作起來。

楚在天自從界石界一戰,那七個人戰死,楚在天看似已經走了出來,可是,東方伊人知道,他根本沒有走出來,現在的他,入魔,被魔兵反噬,將命不久矣,如果他不振作起來,就是大羅金仙下凡也救不了他的命。

“答應你,答應你,只要你沒事,我什麼都答應你.”

楚在天繼續給東方伊人輸入真氣和靈氣。

一盞茶的功夫,東方伊人身體恢復了七八,體內有鴻蒙紫氣護體,果然堪比任何神丹妙藥的作用。

“喂,小畜生,想殺就殺,老子可不懼.”

楚在天聽到聲音,眼神頓時變的森寒,轉身,側臉,瞅了那人一眼,那個被魔兵控制的青衣中年修士頓感一陣寒意。

楚在天望向東方伊人,眼神卻立刻變的柔和溫馨起來,輕聲道:“伊人,是他傷的你嗎?”

“嗯.”

東方伊人嗯了一聲,這時,她在意識到自己還在楚在天的懷裡,她頓時羞的滿臉通紅,再也不敢直視楚在天的眼睛,而是出聲如蚊子嗡嗡聲,道:“我沒事了,放我下來啊.”

“嗯,是得放下來了,太重,原來胖女人,好不好看,倒是其次,關鍵是重的像小肥豬抱著重如泰山,哪個男人扛得住啊.”

楚在天看到東方伊人無大礙,他心情頓時大好,因而,在將懷裡的東方伊人放下來時,還不忘戲謔的打趣一番她的身材,其實,東方伊人一點都不胖,楚在天這樣說,不過是為了緩和他們之間的那份尷尬。

東方伊人破天荒的沒有針鋒相對,只是低垂秀美的眸子,看向自己腳下的染血靴子,白皙的臉泛著桃花紅。

“伊人,我送你到老叫花子那裡.”

楚在天攙扶著東方伊人向對面的一個小酒館走去,老叫花子就在那裡。

“小天,你殺戮太重,你這樣,我不喜,廢去他們修為,給他們一條活路,沒有必要將他們都殺了.”

東方伊人道。

“好好好,我答應你.”

楚在天滿頭答應。

“真的.”

東方伊人望著楚在天。

“真的,比真金白銀還真,可以了吧.”

楚在天道。

“小天,那你等會過去,廢掉那人的修為,就別殺了,放他一條生路吧,可以嗎?”

東方伊人道。

“可以,可以,沒問題,沒問題,就按照你說的辦,廢去他的修為,然後,攆他滾蛋.”

楚在天滿口答應。

“小天,我瞭解你,等會你過去,肯定會向那個人逼問一些事,即使你需要出手了結後患,也別濫殺無辜,畢竟老人孩子都是無辜的,小天,你可以答應我嗎?”

東方伊人道。

楚在天沉默,隨即,他朝東方伊人笑了笑。

“我答應你,即使去了結這個仇怨,即使再次需要出手,我也不會濫殺無辜,只殺該殺的,只殺送死的不要命的,可以了吧,別婆婆媽媽,囉囉嗦嗦的,像個老孃麼.”

楚在天道。

“哼,看在你這麼爽快的答應我的份上,本姑娘就大度一回,就不跟你這個自大狂斤斤計較了.”

東方伊人嫣然一笑。

楚在天將東方伊人攙扶到老叫花子身邊,老叫花子什麼也沒有問,好像,他什麼都知道似的,又好像,他對這些打打殺殺看的很稀鬆平常,就連問都沒有去細問,只是無比關心東方伊人的傷勢如何了,他還責備幾句自己的徒弟沒有將伊人丫頭保護好,楚在天洗耳恭聽,沒有二話。

楚在天攙扶東方伊人回老叫花子這裡來的路上,他已經想好了如何了結這個事,他先是將老叫花子和東方伊人安排在一個酒樓的兩個房間內,他跟東方伊人和老叫花子叮囑再三別離開酒樓房間,就在酒樓的房間裡等著他回來。

楚在天笑著轉身離開東方伊人所在房間,還不忘將其房間的門輕輕的關上,東方伊人望著,直到門被關上,還望著。

東方伊人腦海依舊徘徊著,她被飛劍重傷在血泊中,楚在天向她急切的跑來,隨時,將手裡的兵器跑開,抱起躺在血泊中的自己,他那緊張,恐懼,惶恐,不論是眼神,還是神情,皆是被東方伊人看在眼底,深刻的雕刻在心底,每每回憶一次,便有一股暖流融入心尖,特別是那個白髮男子將她抱在懷裡,那彼此的體溫,他男子的體溫,以及撥出的氣息,皆是令東方伊人揮之不去,不知不覺,她的臉,泛紅,她揮揮面前的空氣,羞澀的雙手捂著臉,甚至,趴著客桌上,將臉埋在雙臂雙手中。

就在楚在天走出東方伊人的房間,正將下樓梯,他一眼,便看到老叫花子坐在一樓客廳品著洋河酒搖頭晃腦的品著,手裡還不忘捧著一本線裝的古籍,一手美酒,一手書籍,一邊品著洋河美酒,一邊眼睛等著開啟的泛黃古籍目不轉睛。

楚在天前腳剛跟他和東方伊人叮囑過各自在自己的房間別出來,等他回來,這個老叫花子倒好,楚在天還沒有出門,他已經走出自己的房間,在下面客廳,喝的美滋滋的。

楚在天實在懶得跟老叫花子廢話,所以,即使看到他坐在客廳美滋滋的喝酒,也沒有去廢話,徑直從他的身後穿了過去。

“混小子,既然是枝繁葉茂,必然是樹大根深,聖河大陸可不比你原來的那個巴掌大的異天大陸,混小子,紂皇大帝的魔兵是厲害,但是,畢竟,連十大神劍和十大神器榜都沒有上過,你進入聖河大陸,接連造殺戮,不是你混小子修為通天,不過是紂皇大帝的魔兵在抖摟威風,如果你沒有魔兵在手,你啊,微末道行,不知道死多少回了,得悠著點,千萬別讓那丫頭傻等,你混小子卻回不來了.”

老叫花子喝著洋河美酒,眼睛盯著手裡斜著翻開的古籍,用心良苦的說著,顯然,他老叫花子下樓喝酒是次要的,對自己的這個徒弟嘮叨幾句,才是最要緊的。

“有句古話說的好啊,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

老叫花子啜了一口美酒,衝已經踏出酒樓門檻的弟子提高桑子,大聲的嘮叨最後一句,還想在多說幾句,可是,那個混小子已經走遠。

楚在天走出酒樓,來到街上,對於老叫花子說的,他深懂,不過,這些氏族豪門,即使你不去找他們,他們也會興師動眾的派出力量截殺,既然躲不開,既然必須直面,那就去用最簡單最直接最粗暴的方式解決。

楚在天一步步的靠近那個祭出飛劍,將東方伊人重傷的修士,他一想到東方伊人倒在血泊中,不禁,現在還後怕,心有餘悸。

就在楚在天聽到東方伊人那熟悉的慘呼一聲,他頓時恐懼,心驚,無比的害怕,當他看到東方伊人倒在血泊中,他那一刻,周身都冰冷,非常的恐懼那界石界的慘劇再次的上演,也就在他看到東方伊人倒在血泊中,他的心中便冒出一個無比狠毒的想法,那便是一不做二不休的將那八個氏族豪門全部血洗滅族。

三四年前,楚在天也是將秦帝國的一位身居九卿之高位的滿門百餘口斬殺殆盡,直接滅了他的族。

那次的狠辣大開殺戒,是因為那個家族將楚楚抓起來生死難料,激怒了他的大開殺戒狠毒之心。

今日,楚在天決定將八大氏族豪門全部從聖河大陸抹去,一方面是剪除以後沒完沒了的暗殺截殺隱患,另一方面也是楚在天要他們對重傷東方伊人付出慘痛的鮮血代價。

儘管界石界一戰,有七個人戰死,那是楚在天在這個世界最重要的人,那一戰後,不論是他的性情,還是心性都有所改變,不過,他二十年來形成的那性格上的偏激,骨子裡的冷血,是很難在一朝一夕改變的,就在他看到自己在乎的人被傷害,他第一想法,便是非常極端的想好了,將有關的勢力氏族豪門全部斬草除根大開殺戒。

楚在天走到那名青衣中年修士的面前,袖子一揮,那定在他眉心的重鐵鈍劍,被楚在天持在手裡,啪一聲,架在青衣中年修士的肩膀上,青衣中年修士怒目面對面的這名白衣年青人,毫不畏懼。

“你家人全部死絕了嗎?”

楚在天望著面前的青衣修士道。

“小畜生,你家人才死絕呢.”

中年修士怒目瞪視面前的白髮年青人,如果不是他身邊有魔兵,這名中年修士,又怎麼會被控制。

“你說的沒錯,我的家人真的全部死絕了,如果你不想自己的家人也像我一樣全部死絕,得乖乖的配合我,說白了,即使你不配合我,我問的,你也不說,那派人殺我的背後家族,我如果真想去查,也不難,我只是不想麻煩,所以,你得帶路,是一家一家的帶路,如果你不配合,首先你得死,然後,你的家人,得死絕,明白了,我沒有耐心,也沒有心情跟你玩心眼,一當我發現你在騙我,沒有按照我的要求去做,對不起,你立刻死,接下來,我不是先去滅那八家,而是去查出你的家在何地,先將其全部砍殺.”

楚在天陰冷的道,他的話,讓那站在面前的中年修士頓時脊背直冒冷汗,額頭汗珠也直冒,這個白髮如神魔的年青人,他大開殺戒,可是被這個青衣中年修士看在眼裡的,如果不是當時楚在天對上百修士兩回兩個衝鋒便砍殺的殆盡,這個青衣中年修士,早已結果了那個年青女子的性命,正是因為他忌憚日後自己的家人被報復,才一時猶豫,然後,就被楚在天拋在地上的魔兵自行飛衝過去,定在眉心,不敢動半步。

“一人做事一人當,禍不及家人,年青人,你太陰狠了吧.”

青衣中年修士不再一口一個小畜生。

即使中年修士是條不怕死的漢子,可是,他面對這個不講任何道義和規則的白髮年青人,實在不敢去激怒他,一當激怒他,將自己殺了,倒是不懼,不過,如果這個小魔王真的去查自己的家在何處,去傷害自己的家人,那將是潑天的禍事。

“哼,禍不及家人,說的好,說的漂亮,你敢看著我的眼睛說你就從來都沒有濫殺無辜嗎?敢嗎?你敢說,你就從來都沒有宰過人家的妻兒老母嗎?敢嗎?別他媽在小爺面前抖摟那些虛的,我楚在天不是白月光,黑的,白的,灰的,深的,淺的,懂的.”

楚在天冷漠的手裡的魔兵突然抬起,瞬間,落下來。

“啊!”

中年修士右臂被硬生生的砍了下來,他痛的慘呼一聲,也只是慘呼一聲,再也沒有第二聲,只是硬氣的忍著,頃刻,臉紅脖子粗的,他在自己的斷臂周圍左手拍拍打打,動脈被封印,血流被止住,不過,依舊是汩汩向外面冒血水,倒是一時半會兒的死不了,畢竟是修士,不是凡人肉身可比。

“伊人那丫頭沒有性命之憂,否則,你,你的家人,以及你的全族,都得為她陪葬.”

楚在天這一劍,是在為他傷了東方伊人而砍下來的,楚在天接著說道:“走吧,先近後遠.”

“你說的,我照做,之後,我自殺,求你放過我的家人.”

青衣中年修士眼神不在凌厲,而是用乞求的腔調在求面前的白髮年青男子。

白衣年青男子沒有給中年修士任何的承諾,眼神凌厲,示意中年修士帶路。

“氏族豪門不是那麼好打殺的,表面上看不是祖上積累下來的底蘊,便是朝中有人,其實,這些都只是其次也都只是表面的,一個氏族豪門可以屹立不倒超過幾百年甚至更久,哪個不是因為家族有修仙強人在世暗中世世代代的護佑自己家族香火昌盛延續,年青人,那些大氏族豪門,不是你這樣的勢單力孤的年青人可以招惹的起的,趁著他們沒有來找你們,躲得遠遠的吧,我趙衰說這些,絕不是嚇唬你,如果不是生存不易,我趙衰又怎麼會去做依附氏族豪強的‘寄生蟲’呢,自從我為了家裡的父母妻兒過的好些,決定依附氏族豪強的那天起,我便知道,遲早會有這麼一天的,你說的沒錯,為了那一個月幾十倆銀子,我趙衰手上確實沾過不少無辜家庭的血液,有如今的下場,也算是多行不義必自斃.”

這名叫趙衰的中年修士,和楚在天肩並肩的走著,一路對楚在天說著話。

楚在天即沒有打斷他的話頭,也沒有插話,他當然知道,這個中年男人,他對東方伊人出飛劍時心軟過,否則,東方伊人怕是已經香消玉殞,所以,他揮劍,砍了趙衰一個手臂,對於他飛劍傷東方伊人就算翻篇了。

楚在天和趙衰出現在雲家族的大鐵門前,那大鐵門緊閉,左右各雄踞一座石獅子,虎視眈眈遠方。

“雲家.”

趙衰道。

楚在天二話不說,只是心中一個意念冒出,他身後負著的魔兵嗖的飛了出去,即使楚在天和趙衰站在雲家氣派的大鐵門外面,也能聽到大鐵門內淒厲的哭喊聲,以及那魔兵瘋狂的屠戮悶哼聲。

那大鐵門內老幼婦孺的哭喊聲,更是令人聽來揪心不忍,但,這名白髮年青人卻冷漠的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

即使見過大世面,半生也多次經歷殘酷的激戰血戰的趙衰聽著那些淒厲的哭喊求饒,也是將自己的眼睛閉上了。

不知道過去多久,趙衰聽著院內那震天的哭喊殺戮脆響,實在是分秒都是度日如年。

“老人,孩子,畢竟是無辜的,為什麼一定要如此的大開殺戒.”

趙衰用懇求的眼神望著身邊如煞神的白髮年青人。

“今日,如果不是你一時心軟有所忌憚,我在這個世上僅有的唯一在乎的人,也就被他們給殺死了,我懶得去理會他們在暗處為了所謂的家族氣運屠戮多少無辜的老幼婦孺,他們不是好人,我更不是,他們夠陰狠毒辣,我比他們更陰狠毒辣,下一家.”

楚在天眼神冷漠,用不忍拒絕的陰冷口氣,讓身邊的趙衰帶他去另一家。

此時的趙衰也算看出來了,不論他是否親自領路,讓這個白髮年青男子去誅殺八大家族,其結果都是一樣的。

趙衰親眼目睹了白髮魔頭屠戮雲家上百口後,他心寒如冰窟,根本不敢違背楚在天的任何要求。

楚在天將雲家滅了,讓趙衰領著他去下一家,趙衰儘管心中有一萬個不願意那麼做,可是,當他想到那雲家老幼婦孺慘死,他就再也生不出任何的氣力去拒絕了,他不敢,他怕,這個殺神惡魔,太可怕了,簡直是殺人不眨眼的大魔頭。

這八大家族,也算是惡人,遇到惡人魔了,也可以說是幾百年來,八大家族罪惡昭彰,終究也逃不過多行不義必自斃的鐵律。

不論是個人,又或者是家族,在其起點,長成,崛起過程中,最好是乾乾淨淨,光明磊落,堂堂正正,否則,陰損缺德事做的多了,日積月累,日復一日,年復一年,不論權勢多大,家族如何的茂盛,終究將逃不過因果厄運的加倍鐵血清算。

一家跟著一家,從蘇家到潘家,從潘家到葛家,從葛家到奚家,從奚家到范家,從范家到彭家,從彭家到郎家,無一例外,而且,只要在其家族內,皆是無一漏網,皆是被屠戮的雞犬不寧,就連依附在他們家的修士,甚至就連他們家的家奴丫鬟,只要在其大院內的,全部被屠戮,不曾留下一個活口。

聖河大陸八大慘案,一夜之間,如風,不脛而走,轟動多個王朝,無數個修仙門派。

白髮魔頭一天屠戮八大豪強氏族,如大地震,震動和驚動四海八荒。

殘陽如血。

楚在天一天屠戮八大氏族豪強,站在他身後的中年修士趙衰道:“你要我做的,我都做了,現在,我自殺,以死謝罪那個被我刺了一劍的女子.”

一天下來,趙衰領著這個白髮殺神滅了八個大家族過千人,他心裡非常的難受,總覺得自己有罪,愧對那些被這個白髮殺神屠戮的八大家族所有人,尤其是八大家族中那些手無縛雞之力的老人和孩子。

都這個時候了,趙衰也不是絲毫沒有血性的男人,他覺得,再去懇求這個殺神放過自己的妻兒老小也無濟於事。

八大家族千餘人,多少無辜的妻兒老小,這個白髮魔頭,殺的連眉毛都沒有皺一下,又怎麼會突然大發慈悲放過自己的父母妻兒老小呢,何況,他還刺了那名年青女子一劍,從其白髮魔頭的隻言片語中,趙衰也發現了,此次,這個白髮魔頭一口氣屠戮八大豪強氏族,其中,就有為那個年青女子報仇雪恨的動因,想到這裡,這個趙衰心都涼了。

趙衰不怕死,也不懼死,可是,當他想到自己的父母妻兒如八大家族的妻兒老小那般被這個白髮魔頭如砍瓜切菜殺死,他不禁仰頭淒厲的長嘯道:“爹孃,兒子惡事做多了,現在報應來了,是兒子不孝,如果有來世,俺在好好的孝順您二老,兒子混蛋,兒子不孝,不能給你們二老養老送終了,婆娘,寶貝女兒,爹先下去給你們娘倆探路.”

趙衰七尺男人,長劍架在自己的脖頸上,想到自己的父母,想到自己的妻兒,哭的泣不成聲。

楚在天卻鐵石心腸,冷漠的如魔鬼,居然毫不動容。

就在趙衰含淚閉上眼睛,持劍的手,開始用上氣力。

“相公,不要.”

“爹,嗚嗚嗚.”

一個身穿花布裙子的中年婦人,手牽手一位六七歲女孩子,中年婦人遠遠的便看到自家相公舉著明晃晃的兇器對著自己的脖子,所以,這個中年婦女見狀,連忙衝自家丈夫大吼大叫。

那六七歲的小姑娘,頭上綁著兩個馬尾,眼睛水靈,臉蛋也紅撲撲的,小鼻裡鼻涕都跟著眼淚一起流到嘴邊了。

“啊,死鬼,你的手臂?”

中年婦女又心疼又責備的將自家的丈夫一把抱在懷裡,哭的泣不成聲。

“嗚嗚嗚!”

小女孩看她的孃親哭的泣不成聲,她也抱著爹孃的腿跟著哇哇大哭。

楚在天冷漠的背過身軀,看向別處,而那趙衰卻無比的恐懼和難受,他深怕這個白髮殺神當著他的面,將自家婆娘和自己寶貝女兒給一劍刺死。

趙衰手裡的劍被他的妻子一把奪過丟在地上,他的妻子,先是抱著自己的丈夫哭的泣不成聲,然後,便是撕下自己的一大塊裙襬給自己的丈夫斷臂處重新包紮。

六七歲的小女孩看到自己爹爹那血肉模糊的斷臂處,嚇的哇哇大哭,他的爹爹,將自己的可愛寶貝女兒一把單手抱在懷裡,女娃娃將頭埋在爹爹的胸膛前,這才不再哭泣。

“死鬼,告訴老孃,是哪個挨千刀的卸去你一隻胳臂,讓老孃知道,非拿菜刀砍死他烏龜王八蛋.”

中年婦女一邊給自己的丈夫臂膀重新包紮,一邊潑辣勁上來罵罵咧咧的嘴上不停的發狠。

“老孃麼,瞎咧咧個啥,閉嘴,這回是老子先出劍傷了人家,才被人家削去一臂的,恨不得人家一分.”

趙衰憋了一眼那個白髮魔頭,當他看到那個白髮魔頭轉過身,將自己的背對著他們一家三口,不禁一陣絕望。

趙衰想,這個白髮殺神魔頭顯然是在給自己和妻兒最後的告別時間,他不禁,再次的泣不成聲。

“爹,爹,你看啊,那大哥哥,他的頭髮怎麼了.”

六七歲的小女孩,當將自己的頭從自己的爹胸前抬起來,便看到他爹爹的對面有一個黑袍白髮大哥哥,因而眨巴著靈動水靈的大眼睛,直接喊道:“大哥哥,大哥哥,你的頭髮怎麼了,生病了嗎?爹,爹,放我下來.”

楚在天聽到清脆悅耳的小女孩喊自己,聽其聲音,是那麼的如沐春風,非常的靜心很好,因此,他本背對著他們一家三口,這時卻轉身,看向這個邁著小步子,蹦蹦跳跳的,笑靨如花的小姑娘向自己跑過來,頭上的那兩個馬尾左右搖擺。

中年婦人和自己的丈夫對視一眼,不禁,眼裡頓時生出無比的恐懼神色。

趙衰本獨臂,加之,自己的女兒,叫嚷著,非要將她放到地面上來,趙衰只能將自己的女兒放下來,只能聽天由命了。

這對中年夫婦看到自己的女兒居然活蹦亂跳的向那個白髮殺神魔頭直接跑了過去,皆是噤若寒蟬。

這個中年婦人看似大大咧咧的,可是,她出現在這裡,絕對不是巧合,而是因為,她從左鄰右舍以及小商小販那裡都聽聞有關八大家族被一個白髮年青魔頭給滅族了,那叫一個慘不忍睹啊,就連老幼婦孺都難以倖免,太殘忍,太血腥,太沒有人性了。

中年婦人聽到那被滅族的八家,其中有一家姓雲的,中年婦人嚇的兩腿都不聽使喚了,要知道,他的丈夫,就在一家姓雲的府上做門客,尤其令婦人如喪考妣的就是據說那被滅族八大家,就連門客都沒有逃出生天的,皆是被屠戮殆盡,別看這個婦人對自己的丈夫,整天一百個瞧不起看不上,只要他們夫妻在一起,這個中年婦人,從來都沒有給這個窩囊丈夫好臉色過,平日裡,她不論是家暴自己丈夫,還是罵的自家丈夫狗血淋頭的,她的丈夫都逆來順受,不敢有任何的忤逆,簡直是三棍也打不出一個響屁,可是,當這個中年母老虎聽到自己的丈夫生死難料生死未卜時,她頓時感到家裡的天塌了,家裡的主心骨斷來了,老孃麼哭的那叫一個驚天地泣鬼神啊。

中年婦人不僅嚎啕大哭,還執意要跑出來找自己的丈夫,那左鄰右舍都勸她不能去,如果路上遇到那個白髮魔頭可怎麼辦,她根本不聽,她對左鄰右舍說:“如果自己老爺們沒了,自己也不活了.”

這個中年婦人,則抱著自己女兒,一路找來,比較巧合的是,居然在這個街巷岔路口被他看到了自己的丈夫。

其實,這個中年婦人,第一眼,看到的不是自己丈夫,而是那個黑袍,白髮年青人,當他走進了,才看到,這個被大家傳的大魔王般的白髮魔頭,走進了看,竟然是如此的年青,即使長髮都白了,可是,看上去,依舊是俊朗年青男子。

就在,這對中年夫婦,眼睜睜的,看著自家那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寶貝閨女,居然跑跑跳跳的向那個白髮大魔頭跑了過去,還不停的喊:“大哥哥,你的頭髮怎麼了!”

他們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皆是噤若寒蟬。

楚在天轉身,露出笑臉,對他面前站著的天真無邪的小姑娘微笑著道:“大哥哥的頭髮生病了,所以就變成這樣了,害怕嗎?”

“大哥哥,我不怕,大哥哥,你快去看醫生啊,只要看了醫生,大哥哥的頭髮就會跟靜靜的一樣了啊.”

小姑娘童言無忌的道。

中年婦女站在一邊,只是看著,聽著,其他的,什麼也不敢做,甚至。

這時,趙衰都忘記了自己斷臂的疼痛。

“大哥哥,我可以摸摸你的頭髮嗎?”

小姑娘天真燦爛,小臉蛋紅撲撲,撲閃著一雙乾淨的眼神。

“可以啊.”

楚在天彎腰低頭,白雪般的髮絲,從其左右脖子處滑落下來。

“大哥哥,你的頭髮會好的.”

小姑娘踮起腳尖伸手輕輕的摸了摸面前大哥哥的白雪長髮。

“嗯,會好的.”

楚在天道。

“大哥哥,頭髮病了,你疼嗎?”

小姑娘道。

“開始疼,是很疼的那種疼,現在啊,不疼了,只是,偶爾,也會疼,將來,可能就不疼了,也可能會偶爾疼,大哥哥也不清楚啊。

楚在天說的深奧,這個六七歲的小姑娘當然是聽不懂了。

就在這時,有個白衣女子,向他們走了過來,楚在天剛才說的話,都被這個走來的女子聽到了,女子不禁眼泛淚花。

“好美的女子.”

中年婦人看到向他們走過來的一名白衣女子,看的都痴了呆了,這是被這個女子的美貌給吸引住了。

楚在天聽到熟悉的腳步聲,直起腰,有點不悅的道:“你怎麼跑出來了,我不是叫你在酒樓別亂跑,等我回去嗎?”

“天都快黑了,你還沒有回來,我就出來了.”

東方伊人道。

“姐姐,你好美.”

沒有哪個女子會拒絕別人誇她美的,尤其現在,一個六七歲的小姑娘說東方伊人好美,東方伊人立刻開心的笑了。

“小妹妹,你也很美啊.”

東方伊人彎腰直接抱起這個可愛的小姑娘,小姑娘居然也不怕,摟著東方伊人的脖子開心的衝自己父母的方向開心的笑了。

“我傷的就是這個抱我們家姑娘的女子,他今天滅八大家族千餘口,也是為了這個女子.”

趙衰對身邊的婆娘低聲耳朵道。

中年婦人聽到自家丈夫居然對這麼好的一個女子出劍打殺,她頓時火冒三丈,頃刻,母老虎真身顯現出來,一把扯住趙衰的耳朵拉扯的老長,還不忘罵道:“你個狗拿耗子的窩囊廢,別的本事沒有一個,倒是學會傷及無辜了,看老孃不錘死你個不長眼的狗東西,老孃當年怎麼就瞎了狗眼,屁顛屁顛的怎麼就稀裡糊塗的跟你滾床單了,你個廢物,窩囊廢,老孃如果不是看你晚上折騰老孃服服帖帖的,老孃早一腳將你那玩意踹爆了,……窩囊廢,還不快快給這位姑娘賠禮道歉.”

這母老虎對自己的丈夫拳打腳踢,還罵的唾沫橫飛,那東方伊人聽的滿臉通紅。

“嫂子,嫂子,這事過去了.”

楚在天道。

楚在天見這個母老虎又要沒完沒了的葷腥搭配的繼續罵自家丈夫,楚在天又道:“嫂子,我說了,這事過去了,別在罵了,伊人不喜聽你罵人.”

中年婦人何等的聰明,聽到這個白髮魔頭說翻篇了,她心頭的大石頭終於落地了,她之所以如此又是打又是罵自家丈夫,還讓其給東方伊人賠禮道歉,就是試圖化解那個白衣魔頭的殺心。

這個中年婦人從年青男女的三言兩語便心知,這對年青人,關係不一般,而且,她憑藉自己多年的馭夫實踐經驗便看的出來,別看這個白髮大魔頭在外人看來多麼的殺人不眨眼,但是,肯定是怕這個白衣女子,這個白衣女子,將來肯定將這個小魔王吃的死死的。

“趙衰,你刺了伊人一劍,我砍下你一隻胳臂,我們兩清了,你帶著妻女走吧.”

楚在天道。

趙衰愣在原地,他沒有想到,這個白髮魔頭,不僅沒有殺自己的妻兒,還放過了自己一條活路。

“謝謝你不殺之恩.”

趙衰抱拳彎腰作揖道。

“不用謝我,是你的妻子和你的女兒及時的出現救了你一命,趙衰,不妨告訴你,當你領著我滅了八大家族,我就沒有想過傷害你的家人,信不信,由你.”

楚在天道。

“小兄弟,嫂子謝謝你.”

婦人說著,微笑著從東方伊人的懷裡抱過女兒,肩並肩的,一家三口向家的方向去了。

“漂亮姐姐,大哥哥,拜拜!”

婦人懷裡的小姑娘望著楚在天和東方伊人,衝他們揮手,他們也向小姑娘揮手拜拜。

“走,我們回去.”

楚在天道。

“小天,她好凶啊.”

東方伊人道。

“女人嗎?都是這樣的,結婚前,都跟你一樣,結婚後,都跟那個母老虎一樣,這就是天下女人婚前婚後的共同進化史,而且,天下的女人,進化過程,都是殊途同歸的.”

楚在天戲謔的道。

“楚在天,你在說我是母老虎嗎?”

東方伊人抬手去打身邊肩並肩走著的楚在天,他也不躲不閃的只顧著哈哈大笑。

“沒有啊,你啊,還早呢,也只能算在向母老虎進化的路上,不過,早早晚晚的事,這就是女人.”

楚在天哈哈大笑著。

“楚在天,你再說,我跟你不客氣.”

東方伊人故作嗔怒。

楚在天哈哈大笑,連聲告饒,不再取笑東方伊人了。

東方伊人看到楚在天哈哈大笑,她也跟著開心的笑了,這還是楚在天半個月來,第一次如此爽朗的哈哈大笑。

界石界一戰前的那個楚在天終於歸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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