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是身體，而付薇薇很有可能不僅是身體。”時墨接過話題。
付薇薇在現實中已經死了，是身體徹底死了。她的情況與月子灣的愛人和楊釗喜歡的那姑娘情況都不一樣，或許也更復雜。
張毓語只能遺憾的道，“看來這個副本我們還需要再進來。”
就是不知道，下次進來又是什麼時候了。
時墨道，“這次能找到付薇薇的存在已經很幸運了，慢慢來。”
況且要找相應的道具或者什麼的話，都是需要時間的，急不得。
張毓語也知道這點，看著外面的陰暗的天空，不再說話……
——
這個副本，找到付薇薇就是發現，其它的也就按部就班，並沒有別的什麼有用的發現。
出了這個副本，張毓語看了一眼私聊，目光一頓，對時墨道，“雲中無話找我有事，我先過去看看。正好子康也線上，還在家園，你去找他說一說薇薇的事情。”
時墨道，“行，有事就聯絡我，”
看張毓語轉身離開，時墨的目光一暗。他對雲中無話有敵意，但卻絕對相信張毓語。所以，他倒是要看看，雲中無話要做什麼。
想了想，他給王子康發了一個資訊，然後去找他了。
而另一邊，張毓語去找雲中無話了。地點也不是別的地方，而是暗域中的一個酒店。
“好久不見，”雲中無話見到張毓語，又說了這句話。
張毓語打量雲中無話，時隔幾個月，再次相見，他也沒有多少變化。
她問，“確實是好久不見。”
雲中無話示意她坐下，兩人沉默了半晌兒，張毓語才問道，“有什麼事嗎？”
“是有點事，”雲中無話點頭，道，“你最近被粥血醒他們懸賞，情況還好吧？”
“還行吧，”除了在副本中遇到不長眼的玩家想要拿她的人頭之外，張毓語覺得還好。只要沒有遇到粥血醒這個瘋子本人，她覺得一切都還在掌控的範圍之內。
“哦，”雲中無話沉默，這才又道，“飛龍在天死了一次。”
“嗯？”張毓語挑眉，就聽到雲中無話繼續道，“就是在血腥瑪麗那個副本中跟在你身邊的那個玩家殺死他的。”
這次張毓語是真驚訝了，正好團隊頻道時墨髮來了訊息，竟然正是王子康殺死了飛龍在天的訊息。
雖然這個訊息讓人驚訝，但張毓語可不弱氣場，道，“有因必有果，這還只是一次呢。”
雲中無話無奈，他就知道張毓語聽到這個訊息會是這樣的反應，畢竟當初她可是親自帶著王子康要去狙擊飛龍在天呢。
他頓了一下道，“事情的發生，也是飛龍在天不想的。只是對方……借……”他眉頭一皺，鎖骨處的圖案火辣辣的疼，他閉嘴不言。
張毓語本來還等著他後話的，結果卻看到眉頭緊皺的樣子，詫異的問道，“怎麼了？”
“沒事，”雲中無話暗自抽氣，須臾他道，“飛龍在天的事情就是那般，他也很無辜，只是比較倒黴被……罷了。”
張毓語本來還擔憂雲中無話的心就變得很平靜了，冷淡的道，“哦？聽你這話中的意思，他很無辜，只是被捲入，所以我們這邊死掉的人只能自認倒黴了？”
雲中無話就算是再遲鈍也能看得出張毓語生氣了，隨即他不言語。
張毓語以為他的沉默是認同，冷笑道，“那可真不好意思，飛龍在天被殺死，那也只能自認倒黴了，誰讓他當時在場呢。”
話不投機半句多，張毓語起身就要離開。
雲中無話急忙起身，伸手攔在她面前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張毓語轉頭看向他，認真的道，“其實你是不是這個意思也無所謂。之前我將你當朋友，但現在……你我之間立場分明，不同路，也不同歸。今日就此別過，下次見面，估計就只能手底下見真章了。”
若是無事，下次他們見面，指不定是兩個界之柱爭端之時。
雲中無話本來還想說什麼，結果被張毓語這一句‘不同路，也不同歸’提醒了。他苦笑著看著她離開，垂眸不語。心中卻明白，他們之間，因為界之柱，形同陌路。
他摸了摸鎖骨處仍舊火辣辣疼的圖案，目光幽深……
——
張毓語一回到家園，時墨迎了上來，問道，“他找你什麼事？”
“屁事，”張毓語現在還覺得心裡不舒服呢。
時墨見她這個態度，目光一閃，不動聲色的安慰她道，“咱們立場不同，意見不同也是理所當然的。”
張毓語看了他一眼，給了他一個無奈的眼神，轉而看向一旁神色恍惚的王子康道，“是飛龍在天的事情。他的意思，飛龍在天也是被……牽連的。”
時墨輕笑，眼中卻是涼涼的，他道，“照他這麼說，咱們誰又不無辜呢。”
張毓語點頭。無論是第七批，還是前幾批被捲入的玩家和npc都很無辜。這無辜無法述說，更無法追根究底。所以說，無辜這話，不該放在他們的身上。
付薇薇是因為飛龍在天的存在而死是是是。或許是付薇薇倒黴，正好碰上了。但換個角度想，王子康找飛龍在天報復，就當做他也倒黴吧。
倒黴來，倒黴去，不用追究此事中誰到底是無辜的，只用有仇報仇，有怨報怨就可以了。
這時王子康似乎才從時墨帶來的訊息中醒悟過來，他看到張毓語，雙眼發光，顫抖著音問道，“毓語，時墨說的……都是真的嗎！你們真的找到了薇薇？”
他既驚又喜。他在那麼多的副本想要找到付薇薇的存在，但每一次都失望而歸。就在他已經不抱希望的時候，時墨卻給他帶來了好訊息。
張毓語點頭，看著王子康幾乎喜極而泣的面容，她冷靜的提醒道，“你得想好。薇薇的身體……她是跳樓自殺的。在現實中她已經死了，所以如果這個付薇薇真的是咱們認識的付薇薇，她若是活了，會變成什麼樣，你得有一個心理準備。”
是重新安排了一個身份，還是界之柱強橫的直接又抹除現實中相關的人對付薇薇已經死亡的事實呢。
這都有可能。
王子康終於露出一個如釋重負的笑容。他知道張毓語的擔心是存在的，但，他卻道，“我好不容易找到她了，不管結果如何，我都想要努力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