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兩邊哄
京州，首善之地。
漢威集團的私人飛機抵達京州國際機場的時間是早上十點。本以為就是一次很普通的旅行，誰知道剛抵達特別通道處，就看到通道外面已經被掛上了橫幅。
“京漢大學攜永漢國家數學院熱烈歡迎永漢數學天才寧清載譽歸來。”
不止是寧清沒想到，實際上看到橫幅的一剎那劉志莘跟劉曉涵都愣住了。
兩邊的訊息並不相通。
劉志莘只知道寧清來京州是參加數學建模國賽的，並不知道寧清在海州時還順手提出了一個很牛的數學問題，來到京州後，又順手解決了。劉曉涵到是知道這些，但數學本就不是她的長項，當然不知道提出並拒絕這個問題意味著什麼。
至於學術界這邊，也還不知道寧清去一趟瑞恩就成了韋斯特晶片的高階技術顧問，甚至還一次性拿到了兩個多億的顧問諮詢費。
寧清雖然很清楚他這段時間幹了哪些事情，但他沒想到永漢的頂級大學竟然如此不矜持，做出了在機場懸掛橫幅迎接的事情。
而且瞅著橫幅下面等待的人員，還有人扛著攝像機正對著私人飛機特別通道的方向。
作為一家高科技公司得董事長，劉志莘還是很重視人才的，漢威集團就有不少曾經的競賽生在內部任職，現在公司中高層也不乏這樣的人才。同時他也知道寧清幾乎已經是內定的今年國賽高中部第一名。
但他還真不知道京漢大學跟數學院曾經為某個數學建模國賽第一名的孩子專門在機場設橫幅迎接。
畢竟永漢第一學府的牌面擺在那裡。就好像現任京漢大學校長接受採訪時說的那樣：“京漢大學很知名，但它知名並不是因為某位專家教授、甚至某位院士、培養了某個學生而出名，更不是因為我們悠久的歷史而出名。
知名只是因為我們每個京漢人都致力於把自由嚴謹的學術風氣分享給這個社會而出名，因為我們曾經、現在以及未來都要把培養適合時代的人才作為第一要務而出名，因為我們培養了無數依然在各行各業奮戰的學者，他們的工作跟成果得到全社會認可才出名。”
話說得很漂亮，但也能看出目前京漢大學的管理思路，並不希望過多宣傳某個領軍人物，而是以一個整體性包裝對學校進行宣傳。
於是劉志莘很詫異的問了句：“小寧，現在數學建模競賽國賽已經這麼受重視了嗎？”
寧清撓了撓頭，道：“應該不是因為國賽的事情，其實這段時間我還解決了一個數學問題。這個數學問題可能本身有一點意義，還有一點難。”
“這樣啊。”劉志莘點了點頭，他想起來了，這事他聽曉涵說過，那天在派出所裡，寧清就是搞定了一個問題，讓陳院士親自帶人去在這裡的派出所去接的人。
不過這個時候他也懶得再問，而是立刻下了決斷。
“我們就不跟你們一起出去了。這種場合我跟著出去不好，寧清你照顧好曉涵啊。”說完，劉志莘便帶著秘書朝另一個出口走去。
……
“咱爸一直這麼羞澀的嗎？”
“你應該叫劉叔叔才對。”
“說了伱可能不信，我是被咱爸逼著改口的。”
“我信，但你能不能別一直強調了？”
“可以是可以，不過以後如果我們有了孩子，你得承認是你先追我得。”
“寧清，你敢不敢要點臉？！”
“別鬧，你看那個攝像機要拍了，面對鏡頭要保持輕鬆的笑容……另外，要臉幹嘛？要你就行了。”
“我……”
……
“寧清，這邊……”
“陳教授，您好。”
“來，我給你介紹一下……”
雖然不算特別熱鬧，但誠意滿滿的歡迎儀式之後寧清大概明白了這次會專門來接機的原因。
在陳院士跟範教授的聯合推薦下，寧清那篇關於高維凸體最小切分的猜想跟解決過程在整個數學界引起了轟動。
尤其是對於寧清高中生的身份，讓國際數學界不少德高望重的教授都頗感驚異。用陳院士的話說，寧清在瑞恩跟韋斯特鬥智鬥勇的這些日子，他每天都在忙著幫寧清回答各種詢問的信件。
再然後便是永漢數學學會對於寧清猜想賦予了極大的重視，恰好昨天寧清向周敬學彙報行程的時候，本屆永漢數學學會理事長自清大學的周承志教授正好把周敬學請了過去，瞭解寧清的情況，於是便有了今天發生在機場這一幕。
雖然說準備得匆忙了些，但意思還是到位了。
於是回京漢大學宿舍的車上，寧清本來是想跟周敬學跟劉曉涵坐在一起。畢竟跟熟悉的人坐一起吹起牛逼來不需要太拘謹。不過這個小願望最終沒能成功，他被周承志跟陳院士拉到了一輛車上。
跟兩位德高望重的數學家坐在一輛車自然不可能討論他在瑞恩的種種光輝事蹟，於是所有的話題都開始在學術考驗跟關於未來的討論。
巧的是兩位大佬恰好在永漢兩所不同的超級大學任職，這其實挺好，正好給了寧清發揮的空間。
“小寧啊，這次國賽的答辯準備好了沒？你現在可是聲名遠播，答辯的時候可不能掉了鏈子。哎，其實你這次去瑞恩遊學我就是持反對意見的，這個時候去遊學，漢威集團這不是純純的添亂嘛？”
車子剛駛出機場，陳院士便開始在寧清耳邊絮叨起來。
這是可以理解的，人年紀大了，難免會在看好的後備面前多嘮叨幾句。站在普通學生的角度，能被像陳院士這樣得學界大拿唸叨，還真就是件能拿出炫耀的事情。
一般的學生，陳院士能多看一眼，那都算人生贏家了。
“不是，陳老，其實這次去瑞恩遊學是我主動申請的。”
“哦？小寧這是覺得咱們永漢的大學容不下你了？打算出國留學？”
“不是，就是想著在讀大學前出國見見世面。”
“這個想法不錯，寧清，大學考慮來自清怎麼樣？你的水平我看也不用從本科學起了，浪費時間，明年暑期開學季先來給我做助教，我在自清的研究院給你個職位，邊學邊做研究，如何？”
趁著陳院士跟寧清聊天的空擋，周承志單刀直入的插了句話。
沒辦法，對於周承志來說，跟老陳院士比起來他跟寧清今天還是第一次見面，看著陳澤良跟寧清談笑風生的樣子，只能兵行險著了。
畢竟像寧清這樣在高中時期就展現出可怕數學天賦的孩子誰都不願意錯過。數學家出成果的黃金時間就那麼短短二十來年，而且現在數學發展的太過抽象，一般來說前三十歲都還要在學校裡學習前人的知識。
所以像寧清這樣，高中時已經具備成熟的數學思考能力，而且明顯已經自修了絕大部分高數、線代以及統計方面內容的學生，未來的成就大機率遠遠高於其他學生。
這已經不是單純的天賦比拼了，光是時間上就能拉下一眾天才班的學子很遠。
……
周承志這番話也讓寧清突然找準了節奏。
他眨了眨眼睛，看著周承志，用少年人特有的純真跟執拗，說道：“周教授，這個事情我還真不能答應您，不瞞您說，這次去瑞恩，我可是在女朋友面前誇下海口了。以後我要找一位年輕的導師，最好是那種第一年剛允許招生的，我去做開山大弟子，然後未來跟導師一起努力，爭取讓導師也能功成名就，未來也能成為共和國院士。”
周承志本來說完那番話，不太敢看陳老院士的眼睛。畢竟他是當著人家的面挖人。但聽到寧清這個回答之後，周承志卻下意識的看向陳澤良。
這個想法著實有些超出他的預料。
雖然顯得很有朝氣，但也讓他不知道如何評價。
“哈哈，小寧，你這個想法還真是挺有新意的啊。”
“不是想法，就是一時衝動吹了個牛。沒想到她還當真了，那就沒辦法了。其實現在想起來我也感覺挺頭疼的。不過男人嘛，當然要說到做到，嘿嘿。”寧清說著，說著，還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果然人的底線是可以根據需要調低的。換了以前，寧清還真沒法說裝嫩就裝嫩。
在瑞恩轉了一圈之後，發現裝嫩可以讓他行事方便許多之後，寧清便習慣了用這種方式來達到目的。
年輕人不成熟的思維模式可以有一萬種解釋，甚至根本不需要他去解釋，那些已經意識到他價值的大人物還會主動幫他腦補他會這麼想的原因，甚至從那些殘存的青春回憶中找到對應的故事點。
雖然多少有些不要臉，甚至偶爾晚上睡覺的時候，寧清想起自己這些言行都有些臉紅，但那個時候反正沒人看到，完全可以沒有心理負擔。
“咳咳，算了，先不聊這個了，孩子還小呢，周教授你是不是著急了些？不如跟我們說說這次去瑞恩遊學有什麼收穫？主要去了哪幾所學校？”
陳澤良扯開了話題，卻也讓寧清又精神起來。
“陳老，這次我們跟著漢威集團一起出去還真是收穫頗豐，不過我們沒去學校參觀而是去了韋斯特晶片總部，還看了他們的實驗室，跟他們一線的科學家做了面對面的交流，瞭解了很多科學前沿的東西，還讓我有了好多思路，甚至還做了一個軟體產品。”
寧清眉飛色舞的說道。
“哦？你做了個什麼軟體？”陳澤良微微頷首，然後很給面子的問了句。
“一個智慧軟體，透過資料餵養，讓它擁有了類人思考的能力。因為沒有太多準確的資料來餵養，所以我只能在韋斯特晶片那邊技術人員的幫助下，讓它學習一些公共網際網路上免費的知識，不過兩位猜怎麼著？我得程式竟然學會寫文章跟詩了。
您肯定想不到，我得這款程式寫了兩首英文詩之後，當時就把韋斯特那些技術人員給嚇到了。後來他們還聘我當他們的高階技術顧問，一次性給我發了3900萬瑞元的補助，不過這筆錢是把我們接出去的漢威集團在幫我操作。他們說是幫我弄一個科研基金，以後我需要用錢了就就直接找他們用就行了。”
寧清興高采烈的說著，也順利讓兩位大佬目瞪口呆。
按照現在的匯率，三千九百萬瑞元大概就相當於3億左右的永漢幣。毫無疑問這筆錢對於個人來說，絕對是筆鉅款，對於一個數學家而言，也是一筆龐大的研究資金。
要知道即便是被評為了青年數學家這一稱號，一般能拿到的科研專案基金也就是在百萬左右。三個億的科研資金，寧清還真特麼有可能把自家導師推成一位院士。
有錢任性在任何時代可都不算貶義詞。
當然更讓兩位大佬震驚的是，寧清這趟遊學竟然還開發了一款明顯帶著人工智慧痕跡的程式。這程式竟然還能寫文章？甚至還得到了世界級科技公司的認可。
“嗯，寧清，你沒開玩笑吧？”
“啊？我怎麼可能拿這種事情開玩笑？其實這次我們是跟漢威集團董事長劉志莘一起回來的，只不過在出站口的時候，他看到外面有人迎接，就先從別的地方走了。飛機上我們還在聊那筆顧問費我以後要怎麼用呢。不信到時候你們可以問他。我得主程式服務端都是設定在漢威集團的雲伺服器上呢。”
寧清很實誠的說著。
當然，如果此時劉志莘真的在車上，大機率會面無表情的告訴兩位學界泰斗，這小子說的話一個標點都不能信，可惜的是，此時他不在。
“這還真把我得興趣給勾起來了。什麼樣的程式啊？能不能給我們展示一下？”周承志頗感興趣的開口道。
“當然沒問題，我的電腦就能展示。對了，這個程式不但能寫文章，還能跟人聊天呢。我覺得韋斯特就是看中了這一點。您等等啊，我把電腦拿出來讓它為您即興創作一篇文章，您也看看它的水平怎麼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