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寶玉:好姐姐,千萬別告訴人

熙鳳心想,幸好準備了錢,因天晚了,還沒有散出去,但這個月的月例銀子翻倍的話,卻是已經放出去了。

她又想到,適才是自己去向榮慶堂報的喜,此時,她低頭站著,恨不得扇自己兩個耳刮子,叫她多嘴!

薛姨媽朝黛玉看過去,見其端坐著不動,眼睛只看著腳跟前那一塊兒地,原想著自己也不說話,什麼時候黛玉說走,她也順勢告辭,誰知,這位竟是如此沉得住氣,她也不好在這個時候說話了。

元春從地上起身,賈母這時候也就拄著柺杖站起來,鴛鴦忙上前去扶,浩浩蕩蕩的人,適才興高采烈地來,此時都是寂寞無聲地跟在賈母的身後。

走出幾步遠,賈母微微扭頭,“琮哥兒媳婦,你領著你幾個妹妹回去吧,明日再過來說話。”

明日復明日,明日不一定是明日。

黛玉鬆了一口氣,“是!”

等老太太等人從東西穿堂過去,黛玉這才與薛姨媽母女二人道了別,自己領著三春和湘雲,坐上了車,回東府去。

顯而易見,元春的事,是有人從中作梗,黛玉倒是沒有猜出是自家夫君,獨自坐在車裡,靠著車壁,心頭琢磨著這事兒,心想著,不管是不是琮哥哥,最終,老太太都是要找琮哥兒說話的。

榮慶堂裡,外人都屏退淨了,只剩下了賈母母子三人,王夫人、熙鳳和元春。

李紈是早就以蘭哥兒為名,回到了自己的小院裡,她每日裡除了蘭哥兒便是侍奉長輩,別的事渾不與她相干。

賈赦先發了話,“先前親家那邊說,大姑娘要大喜了,想這事兒應也不是作假,怎地突然之間就反覆了呢?”

王夫人聽得這話,對這大伯很是感激,這訊息先是從王家傳出來的,結果像是鬧了個烏龍一樣,若是老太太和賈政怪起王家來,她夾在中間就很難受了。

元春將事情的經過講了一遍,“實指望是熬出頭了,皇后娘娘也是極力幫忙,誰知……”

元春垂下頭來,想起一事來,本不打算說,但想到最終事情總是要水落石出,便道,“琮哥兒回京之後,次日去宮裡,皇后娘娘安排我與琮哥兒見過一面,向他說明要留在宮裡的事,當時,琮哥兒是不願意的。”

眾人愕然,實是想不明白,賈琮為何不願意。

王夫人更是氣不打一處來,恨不得指著元春的額頭罵兩句,“這等重要的事,你為何要與他說?”

家裡為她在宮裡費了不少錢,元春也實在是不好說,皇后原本也是因了賈琮才願意為她張羅,這話,在舌尖滾了又滾,最後只落在了一句話上,“這也是皇后娘娘的安排,我不得不從。”

王夫人沒聽懂這句話,極為不快地道,“這又與他何干?”

賈赦捻了捻日漸稀疏的鬍鬚,喘著氣道,“皇后膝下無子,國舅爺又是在賈琮那囚攮的手下做事,莫非……”

想到這裡,他心頭一陣火熱,但眼看著元春已經出宮來,再也沒有進宮的機會,頓時,賈赦氣得胸膛又如拉鋸一般,“他,他,他這個混蛋,小娘養的,他是要把這家裡搗散啊!”

這時候,賈母也回過味兒來了,一個超品軍侯,在朝堂上自是有著不同一般的說話份量,只是,她沒有想到,賈琮竟是要這般斷了這邊的生路,一時間,憤怒、悔恨、不甘、焦慮,各種情緒交織,賈母眼前一黑,差點從羅漢床上栽下去。

榮慶堂裡一陣雞飛狗跳。

沈園還是從前一般,亭臺樓閣點綴在山林水榭之間,到了夜間,盞盞燈火通明,彩廊繡樓在夜幕中被照亮,光輝燦燦,近觀遠看,真如仙池瑤臺。

“幾年前咱們兄弟幾個在這裡聚,當時說好了我請,結果,是誰會的賬?”

臨水的閣子裡,紗幔在夜風裡飛舞,飛簷斗拱下的宮燈在水面上晃動出道道光影來,梔子花的清香隔著水飄過來,與酒香,姑娘們身上的香交織在一起,瀰漫在空氣中,在閣子裡打轉兒,又向遠處飄散。

穆永正說了這句話後,閣子裡的人都看向賈琮,見他臉上帶著閒適從容的笑意,眾人均是難以將他與當年那個剛剛進宮,給穆永祚當伴讀的孩子關聯在一起。

匆匆五年過去,誰能想到,當年的那個伴讀,如今已是軍權在握,簡在帝心,在朝中有著一言九鼎的份量。

賈琮將杯中酒端到嘴邊,輕輕抿了一口,笑道,“這要怪誰?當年我又玩不得姑娘,伱們一個個都忙去了,我要走,總不能白嫖了就走吧!”

一句話,都很捧場地笑起來了。

今日來的人,還是原先那幾個,除了穆永正,就是懷恩侯公子趙端華、西寧郡王世子鐵圖,說是同窗們請賈琮,便是同窗,一個多餘的人都沒有,也是這些年過去,賈琮究竟是什麼性子,大家都不知道,若是請了旁的人,他不喜,這籠絡感情便成了笑話。

“這幾年,我們這幾個人裡頭,也就元澤做出了一番事業來。之前,抗倭,我聽說元澤去了,我也要去,我爹死活不答應,結果你們看,功勞全是元澤的了。”趙恩華嘆口氣,搖搖頭,一口悶酒悶下。

鐵圖還是和以前一樣,話兒很少,這也是西寧郡王府的求生之道,四王中,西寧郡王府可謂是極為低調,儘量在朝中不惹眼,最高調的還是北靜郡王。

鐵圖朝賈琮看去,“元澤,你之前將甄家一鍋端了,手段太猛烈了一些,你知道甄家與北靜王府結親,北靜郡王妃是甄家嫡出的女兒,我聽我娘說,到處在傳你的壞話,北靜郡王肯定也不會善罷甘休。”

“猛烈”二字,太過直接,令穆永正和趙端華不由自主地都倒抽了一口氣,極為緊張地看著賈琮,生怕他聽進心裡去了,甚至穆永正都很是不贊同地朝鐵圖瞥了一眼,怨怪他把話說得太直了。

誰知,賈琮笑道,“鐵兄,我是武將,做不來文臣那種唇槍舌戰的遊戲,當今天子仁慈,念舊情,昔年隨太祖和世宗打江山的那些老人們倒是顯得薄情多了,遠的不說,只說近的幾家,誰家不是在打自己的小九九,何曾將如今天下這局勢看在眼裡?

大河漲水小河才能滿,如今大河都快枯竭了,小河還在想盡辦法地蓄水。諸位常年在宮裡,眼前看到的都是神京城裡的景象,我五年前從北到南,三四年前又從南到北,看到的與諸位不同,赤地千里,賣子鬻妻,逃亡遍野。富者動連阡陌,貧者地鮮立錐,飢寒切身,亂之生也。”

穆永正與趙恩華面面相覷,只覺得賈琮這番話,應當是在朝堂上講,朝廷如何,眼下他們身上沒有差事,做不得主,這樣一比較下來,自己與賈琮之間的差距,就出來了。

鐵圖問道,“都說你做這些是在殺富濟貧,聽說江南如今也不穩妥,那些富人們夜不能寐,怕朝廷突然動刀子,還有傳言說,很多富戶想要遷居海外。”

賈琮笑了一下,這就好比後世,有錢人總是將錢存到國外的銀行裡去,或是將資產轉移,他們也不想想,轉移出去,就果真安全穩妥了嗎?

穆永正察言觀色,生怕鐵圖這番話將賈琮惹毛了,他也是奉了四皇子的命宴請賈琮,為的是籠絡賈琮,為將來做準備。

穆永正正要打圓場說吃酒,賈琮搖搖頭,“不存在殺富濟貧一說,要知道,對那些窮人們來說,我這個權貴也是富人,我能殺了自己去賙濟窮人嗎?若說賙濟朝廷還差不多,眼下的朝廷,就和那些赤貧差不多了,這天下的財富總體量就那麼多,朝廷沒錢,百姓們沒錢,所以錢都到哪裡去了?”

賈琮並沒有財富守恆論的意思,他只是相對而論罷了。

但此話一說,也引起了穆永正等人的思索,此時趙恩華道,“天下財富大半出自江南,聽說這一次,忠順王從江南帶回來的銀錢,抵得上朝廷兩年的賦稅收入,這也是太嚇人了。”

而實際上,誰都知道,若是論抄家,對朝廷最有幫助的,還在宮裡。

此時,穆永正難免會想到,若是將戴權家給抄了,不知道會抄出多少金銀來?

萬慶年間,戴權當朝,每每百官朝覲晉見,例須送賄,百金千金不等,便是連他爹,東安郡王府都不得不給那豎閹送禮,方得見皇帝一面。

若論抄家,難道最該抄的,不是戴權嗎?

但眼下,太上皇還沒死,這等話穆永正自是不會說,他手裡捏著酒杯,聽賈琮道,“此等都是浮財,朝廷自是不能靠這些來過日子,也並非是殺富濟貧之用。誰若是有本事,透過正規途徑掙錢,朝廷哪怕窮得連俸祿都發不出呢,也不會惦記那些正當財產。

但若是違背祖制,違抗政令,朝廷自是要嚴懲不貸。”

賈琮正義凜然,三人聽得都有些毛骨悚然,趙恩華忙道,“來,喝酒,今日是給元澤接風,這等朝堂上的事,還輪不到咱們幾個操心。”

“不錯,喝酒!”穆永正壓下心頭的一些想法,端起了酒杯,與賈琮的碰在一起。

薛蟠終於在馮紫英等人的夾帶下,進了沈園。

這不是他第一次來沈園,而是每次來,都需要別人給他裝臉面才能進來。他堂堂薛家大爺,在這神京城裡,竟是連這燈紅酒綠之地都來不了,豈不是令他非常沒有面子?

“薛大爺,這邊請!”管事看到薛蟠抬腳就準備到處亂逛,很是鄙夷,但面兒上還是很殷勤。

薛蟠呵呵一笑,將一枚五兩銀錠放在了管事的手裡,“我來這裡,是來找我兄弟寧國侯賈元澤的,你知道他在哪裡的話,將我們帶過去!”

聽得這話,馮紫英、衛若蘭、陳也俊和錦鄉侯公子韓奇也忙停住了腳步。

見那管事遲疑,連五兩銀子都不敢要,馮紫英忙上前道,“我們非別人,均是和寧國侯府有舊,既是寧國侯在此,若不上前打聲招呼,便是失禮,你也不必怕擔責任,到了跟前,若不便,我們也不會貿然上前。”

管事聽得這話,想到今日寧國侯幾人也不是在房裡與姑娘們廝混,而是在臨水閣上飲酒說話,倒也沒有不便利一說,反而拒絕了,這到手的五兩銀子就沒了。

管事思忖片刻,極不情願地道,“照理說,這是不合規矩的事,既是幾位大爺與寧國侯有舊,小的帶幾位過去,若能招呼上就招呼,萬萬不可莽撞冒犯了貴人!”

“省得省得!”薛蟠自是大喜。

幾個人一行穿過幾處遊廊,又轉過幾重假山,行過兩段柳岸,再轉過一樹粉白海棠,豁然便看到臨水閣中,賈琮正與人喝酒說話,而環繞其中的,竟均是身份不凡,如今神京城中一等一勳貴之子。

就在馮紫英等人正猶豫著要不要放棄這次機會的時候,薛蟠一看到賈琮,便如經年分離的好友重逢,一提袍擺,揮著手就朝賈琮跑了過去,邊跑邊喊,“琮兄弟,琮兄弟,你果真在這裡啊!”

不是薛蟠一定要讓自己的妹妹上門去幫忙約賈琮,而是他實無進寧國府的機會,這也是他命小廝盯著賈琮行蹤,但有訊息,務必第一時間彙報的緣故。

他好不容易看到賈琮當面,馮紫英等人會猶豫,他可不會猶豫,況且他根本不認識穆永正等人,只覺得憑自己與賈琮的關係,賈琮的朋友也是他薛蟠的朋友。

穆永正說話被打斷,不由得皺眉循聲看過來,見一大腦袋穿著一身花裡胡哨的衣服,正一臉猥瑣地跑過來,一身大花外袍揚起來,如同一道帆般張在他的身後,毫無舉止可言。

“元澤,你認識此人?”穆永正不敢相信,朝來人看了一眼,揚了揚下巴。

賈琮慢條斯理地喝酒,抬眼看去,正是薛蟠,是他放出了風聲,他今日要在沈園赴宴,果然,薛蟠沒有讓他失望。

薛蟠如同看到久別重逢的親人一樣,誰知剛剛靠近,就被暗地裡冒出來的兩名護衛攔住了,“請留步!”

薛蟠理都懶得理這兩人,依舊朝賈琮揮著小手帕子,“琮兄弟,是我啊,是你薛大哥!”

賈琮眯眼看了一眼,這才對穆永正道,“穆兄、趙兄、鐵兄,原來是認識的人,我過去看看。”

“既是認識的人,元澤就過去打聲招呼,我們還等著你,你可不許跑了。”穆永正道。

“怎麼會!”

賈琮這才起身過去,那兩護衛看到賈琮,這才鬆開薛蟠,薛蟠也不在意,一臉興高采烈地道,“琮兄弟,果然是你啊,你可知道,我要見你一面有多難!”

賈琮揹著手,一副疏離樣兒,朝不遠處馮紫英等人看了一眼,道,“薛兄,那邊是你的朋友嗎?”

“是啊,是啊!”薛蟠並沒有忘記要在朋友們跟前裝逼,想著今日這機會多難得啊,要是能夠就在這裡請琮兄弟喝上一杯,又與馮紫英等人一番引薦,他面上就光彩了,“琮兄弟,我今日要在這裡宴請朋友,要不,你也一起吧!”

然後,一副小媳婦的可憐表情,想要賈琮能夠給他一個面子。

賈琮道,“薛兄哪裡話,你我之間又不是旁人,你要請我,何時不是機會?今日,正好幾位朋友要給我接風洗塵,只能改日再受薛兄的好意了。”

薛蟠生怕錯過了今日,就沒了明日,見賈琮要走,忙扯住了他的袖子,“琮兄弟,你別走啊!話還沒說完了,我要請你東道兒,你說什麼時候方便啊!”

賈琮抬起胳膊,看了一眼自己的袖子,身上一股煞氣放開,薛蟠忙抖了抖手鬆開,想到以前二人之間的瓜葛,頓時不寒而慄,“琮兄弟,呵呵,一時情急,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

“既是盛情難卻,那就明日吧!”

“好,明日還是這裡?”

賈琮點點頭,“明日我也只有午時才有時間,對了,你如今和寶玉頑得多不多?”

“寶玉啊?時常有在一塊兒的,前兒我還說要請他個東道。”

“哦,為的是什麼事?既是如此,明日一道兒請了,也是便宜。薛兄在我賈家本就是客,怎好讓總讓你請我們兄弟的東道兒?說起來也不像話!”

“嘿嘿,能請上你,我就是沾上了大光了!”

賈琮似乎沒看出他想要狐假虎威的心思,淡淡一笑,道,“既是如此,薛兄請便,我朋友那邊怕是要等急了!”

薛蟠這才忙與賈琮道別,一歪一扭地朝馮紫英那邊走去,大聲道,“已經說好了,明兒還在這裡,咱們給琮兄弟接風,你們可都要來啊!”

賈琮回到了臨水閣裡,趙恩華不解地問道,“這是哪裡冒出來的大腦袋?我在神京這麼多年,怎地從未見過此人?”

賈琮笑著搖了搖頭,“是榮國府那邊的親戚,從金陵過來的,寶玉的姨表兄弟,紫薇舍人薛公的後裔,父親早亡,倚仗祖父之威名在戶部掛虛名,領著內帑皇糧。

原先在金陵城的時候,因冒犯了我,被我懲治過一番,此人雖紈絝,也有幾分天真性情,頗為仗義。我也不過是看在榮府的份上,不得不給三分薄面。”

寧榮二府之間的瓜葛,這三人是一清二楚,私底下議論起來,也是頗為賈琮為難,當下,也不再提此事,一味喝酒,閒聊幾句時政。

且說寶玉這邊,天未及亮,陪睡在暖閣裡的襲人聽到動靜起身,原是寶玉迷迷惑惑間不知道在說什麼,她忙掛起了簾帳,將桌上的溫水端來給寶玉呷了兩口。

寶玉起身時,襲人以為他要更衣,幫他整衣時唬得襲人一步退出,問是怎麼了。

寶玉紅漲了臉,把他的手一捻,牽起進了帳子,軟語相告道,“好姐姐,千萬別告訴人。”

襲人本是個聰明女子,年紀本又比寶玉大兩歲,近來也漸通人事,今見寶玉如此光景,心中便覺察一半了,不覺也羞的紅漲了臉面,任由其將自己摟進懷裡。

此時,屋裡安靜無話,襲人便鬥著膽子,低聲問道,

寶玉嘻嘻笑著,也不多說,襲人便在被窩裡幫他將中衣褪下,寶玉攬了她要行事,羞的襲人掩面伏身而笑,其柔媚嬌俏,不由得令寶玉神魂顛倒。

襲人素知賈母已將自己與了寶玉的,今便如此,亦不為越禮,與寶玉行事之後,自覺從此以後與眾不同,待寶玉就更為盡心。

卻說薛蟠昨日回來得晚了些,早上睡到了日上三竿而起,想到昨日之事,又是得意,又是焦急,打發了小廝去尋茗煙給寶玉帶話,中午時,要在沈園請寶玉喝酒。

賈琮這邊,他去尋了寶釵,學著如何給賈琮下帖子。

“妹妹,這個忙,你可一定要幫,這可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若是錯過了,我都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再有這樣的機會了。”

薛蟠將昨日在沈園遇到賈琮,請他赴宴的事說了,聽得薛姨媽和寶釵目瞪口呆,從薛蟠的話裡,她們總覺得薛蟠遇到的不是賈琮,而是別的人,什麼時候賈琮這麼好說話了?

“我怎地會認錯?千真萬確就是琮哥兒。還有紫英他們為證呢!”

薛姨媽皺著眉頭道,“你可知道,今兒一大早我恍惚聽說,大姑娘這次從宮裡出來,是這侯爺的手筆呢。這關頭上,你去請他的東道兒,這邊不定怎麼不高興呢。”

薛蟠才不管,“媽,你是不知道,昨兒我們遇到琮哥兒的時候,他都和誰一塊兒喝酒,盡是王世子,最差都是懷恩侯府的公子。再說了,東府和西府是什麼關係?要說以往珍大哥在,還隔了一點,如今,琮哥兒難道不是老太太的親孫子?”

這番話好有道理,薛姨媽竟然無言以對,她對寶釵道,“你先前去幫你哥哥請侯爺的時候,怎地侯爺又說不得空兒?這一次,他怎地又答應了?”

寶釵想到當時的情形,不由得心頭一喜,難道說,那一日是因了林妹妹當面,所以他才沒有應下?

寶釵心頭跳得厲害,霞飛雙頰,“許是哥哥的面子大吧,既是應下了,豈不是好?”

薛姨媽點點頭,心頭也是歡喜起來,“我的兒,那你就好好請他一頓東道兒,這關係近了,將來若是遇到什麼事,也好請人幫忙。”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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