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湘雲:寶姐姐說這些也是為了我們好呢!

念頭既起,泰啟帝便看柳芳有些不順眼了,他也就無了與柳芳等人的談興,令其餘人等都退下,只留了賈琮說話。

“賜座!”

適才人多,都是站著論事,此時,大殿之中只剩了君臣二人,泰啟帝自己站得有些累了,不能說讓賈琮也站著。

君臣落座,賈琮只屁股稍微沾了一點椅子,恭謹無比,令泰啟帝看著心頭很是熨帖。

“剿滅努爾哈赤之事,想必卿與夏總兵已是探討過了的吧?”泰啟帝問道,龍目精湛,盯著賈琮的臉,每一縷神色變幻都在他的眼底。

賈琮面色平靜,但眼中似乎浮上了些懷念之色,他道,“回皇上的話,當年臣在東南隨師父抗倭之時,也曾探討過遼東局勢,後師父去遼,臣也曾收集琢磨過這些,以圖將來能為皇上平定遼東,解國之憂,去民之苦。”

這番精忠報國之心,令泰啟帝分外感動,他並非不知兵之人,今日聽這番殿前對奏也是聽出了柳芳與賈琮二人之高低,是以,才會將賈琮留下單獨說話。

“朝廷眼下雖有些銀兩,太倉庫不似從前那般能夠跑馬,但正如卿之所言,些許浮財,能撐幾日,說到底還是要有長遠之計。卿先前所言,要通海運貿易,朕也反覆琢磨,以為可行。

眼下福船已經造備,只詳細方略上,卿有何高見?”

聽到這話,宋洪的眼皮子一跳,忍不住就朝賈琮看過來。

他此時才知道,適才殿外的時候,賈琮那番話是何意,難道說,此子能夠將聖心洞悉?早就知道皇上要問這番話?

“皇上,詳細方略,臣已經備好!”賈琮說完,從袖兜裡拿出了一份奏疏遞上,宋洪忙來接過,將奏疏遞上去。

泰啟帝一目十行看過,心頭已是叫好,再也沒有比賈琮更能為事之人,問道,“卿以為,人事上可有什麼要說的?”

賈琮也是借鑑了前世鄭和的經驗,將出海之事細化,按照了st分析法進行上奏,自然清晰明瞭,如同一份作業指導書一般,凡事都可供泰啟帝參謀。

“皇上,此乃皇上的家事,臣以為皇上可聖心獨裁!”賈琮謙恭地道。

“家事?”泰啟帝琢磨此二字,方明白賈琮之意,也不由得很是滿意,點頭道,“這確實是朕之家事,非忠心為君者不可選。”

說到此處,宋洪已是鬆了一口氣,聽賈琮道,“皇上,忠心自是必不可少,但臣以為,能力也須合格,此去一路上,海闊浪急,所至國家不知幾何,既要做生意,又要與國相謀,宣揚我華夏之國,大順之威,天子之德;路上須與海盜戰爭周旋,是以,人品、能力、忠誠缺一不可。”

如此一來,可選之人便少之又少了。

宋洪心頭不由得一陣激動,誰知,賈琮說到這裡,又繼續道,“皇上,若能辦成此事,也是古今第一人,當名垂千古!”

宋洪已是激動不能自已,他一個太監,既無家口,雖也難免奢侈,卻不似別人那般貪財,只好一個名,也正因此,行事極為收斂,全然沒有前世賈琮所知曉的那些閹宦們的跋扈禍國殃民的行跡。

這也是賈琮肯與宋洪來往的緣故。

“市舶司的事,卿是否還有一言可教朕?”泰啟帝問道。

這話一問,賈琮便知,泰啟帝是動了心思,只不知這件事上,朝中是否有人反對,眼下事尚未定,他說再多也都是枉然,況這些本就是文官之事,賈琮點到為止即可,至於事成與不成,他尚無法置喙。

“皇上,此事可為興,也可為變法,臣所欲言,已在奏疏之上,若此法可定,需臣效力處,臣當殫精竭慮!”

皇帝點頭,“此法,朕已與內閣議定過了,不瞞卿,為此事,太上皇也過問過朕,言禁海乃祖宗成法,卿抗倭雖有功,然眼下閔地依然倭寇成行,開海之事,實不是時候啊!”

這賈琮就無能為力了,他也看出了泰啟帝性格中優柔寡斷之處,忙請罪道,“此乃臣之過,臣既無朝堂問策之經驗,就不該為陛下出此下策,一味言利,而不知義在何處,還請皇上治罪!”

“卿也是一片忠心為國,何來罪?”

賈琮謝恩之後,泰啟帝也沒說要為昨夜一戰獎賞賈琮的意思,賈琮自然也不會討賞,從宮裡出來,日頭正盛,陽光照射在宮牆琉璃瓦之上,璀璨一片,藍天似乎近在咫尺,卻又有天高望遠之闊,賈琮抬頭望去,一股鬱氣從胸口溢位。

今日之事,純粹柳芳等人在搗鬼,固然有怕阿濟格招供之故,可滿朝文武萬馬齊喑,也是讓賈琮心事重重。

待賈琮從宮裡出來,皇帝吩咐宋洪道,“傳朕的旨意,命將阿濟格等人從刑部大牢提至詔獄,審訊阿濟格之事,由錦衣衛全權負責。”

宋洪心頭一跳,知眼下這位君王應是起了疑心,忙領命而去。

皇后姍姍前來,將親手煮的杏仁茶端給皇帝,其身形也嫋娜,聲音也婉轉,馥郁的香味隨著她的到來在殿內輕漫緩溢,醉人心神。

“皇上,臣妾親手熬的杏仁茶,這時節喝最是解暑,皇上嘗一嘗?”

“放在這裡,辛苦梓童了!”

“臣妾不敢言苦,唯請皇上愛惜龍體,為江山社稷保!”

“朕知曉!”

“皇上,臣妾前來,想請皇上一旨。臣宮裡有個女史乃是寧國侯的姐姐,侍奉臣妾多年,甚是用心,也曾立下功勞,這次聽說寧國侯回宮,想請臣妾的懿旨見上一面。”

皇后本也有放後宮人出宮省親的權力,只是皇后並不想放其出宮,她也有自己的私心,想從賈琮處瞭解一下其兄長征戰之事,而後宮並不與朝臣見面,皇后擔心會有嫌疑,這才出面請旨。

“皇后懿德賢淑,朕又有何不可?”

皇帝便命人去請賈琮前來。賈琮行不多遠,又被追回,也是有些不悅,這宮裡有什麼話能不能一次性說完?

到了臨敬殿前,宋洪出面,領著賈琮去了一處偏殿之中,皇后坐在簾子後面,問了賈琮一些有關她兄長的話,得知立了功勞,皇后甚喜,不再多問,便命元春前來相見。

自四年前一別之後,元春與賈琮便再未相見,眼下,依賈琮看來,元春是沒有什麼變化,但元春眼裡,昔日那個寡言少語的少年身上,青澀褪盡,已是多了一層威嚴,令人望之生畏。

“三弟!”元春依舊從往喚了一聲道。

賈琮聽聞皇后召見的時候,便已經知道,重點怕不是在楊孝軍,看到元春,他才瞭然,只是沒想到,元春因了他的勢,竟然入了皇后的青眼。

“大姐姐!”賈琮心頭也有淡淡的喜悅,當年他為太上皇寫《道德經》一書,宮裡有元春照顧,甚是體貼入微,這份情意,他一向記在心頭。

“大姐姐不找我,我也是要求皇上賜我與大姐姐一見,今日得皇后娘娘恩賞,真是懿德寬厚。”

元春附和兩句後道,“三弟沒有想要問我之言嗎?”

賈琮想起當年自己對她的承諾,深吸一口氣道,“大姐姐想必心頭已經有了主意,留與不留,都在大姐姐的行蹤,弟問與不問又有何益?”

元春眼中泛起淚光來,被戳破心思,又有幾分惱怒,“三弟洞見如炬,又是因何而知?我的心意又是什麼?”

“大姐姐不必如此!”賈琮也有幾分不悅,元春決意留在宮中,對他無半分助益,還會令皇上對他起猜忌之心,而元春所做一切,都不是為了他,眼下卻要借他的勢,賈琮縱然心頭感激元春,也十分有限。

而心底裡對她從前的那點同情也是煙消雲散了。

“大姐姐若是想要我謀劃將大姐姐接出宮去,只須派個人說一聲便可,眼下設法與我相見,我想並非是為了告知我一聲而已。”

元春泣淚道,“我也曾與母親商議出宮之事,母親卻說,當年進宮已是所費不少,這些年來在宮中花銷更是不知多少,卻無一分益處。我若是出宮,今後又該如何?”

“眼下姐妹們均是住在東府,若大姐姐出宮,西府不能容,二太太不肯見諒,大姐姐可住在東府,將來事由我一力承擔!”

元春卻是輕輕搖頭,“多謝三弟有此擔當,只我與二妹妹和三妹妹又不同,我是太太所出,出宮之後住在東府,叫外頭人如何看?太太的顏面又何在?”

賈琮知她已是下定決心,便也懶得再勸,但若元春想要他幫忙打點,那是不可能,便面朝外面,一言不吭。

元春心如刀絞,也不得不往寬處想,“不論如何,這一次,我是沾了三弟的光。”

元春揚起脖子,臉上淚痕交錯,聲音悽婉。

賈琮轉過身來,朝她作了一揖,便踏步出去,一直出了宮門都沒再回頭。

黛玉等人是天擦黑的時候才回來,賈琮在前院書房,聽到原本平靜的府中開始喧闐起來,下人們紛紛朝前奔走,低聲喊著“奶奶姑娘們回來了”,言語中裝著羨慕與歡喜。

孔安正要出門去呵斥,賈琮擺了擺手,起身扯平了衣衫,笑道,“走,我們也去迎一迎!”

“哎呀,這一次真是累死人了,出去玩也是好累!”探春的聲音傳來,說是累,卻是顯得興高采烈。

迎春在司琪的幫扶下下了馬車,司琪的臉上似乎含著一絲憤怒,她早就交代了表弟要在牟尼院見面,誰知,她等了許久,他並沒有來,這不得不令司琪懷疑,表弟怕是不肯與她相好了。

惜春一眼看到了賈琮,忙蹦跳著過來,“二哥哥,你早就回來了?”

賈琮走過來,與她們一一打招呼,發現這出去了一趟,原先姑娘們身上那不該有的暮氣似乎被外面的日陽兒收走了,人人都變得與前不同,青春靚麗了起來。

“琮哥哥!”黛玉是早知道賈琮昨夜禦敵之事,雖知道他平安,此時卻是上下打量他,“昨夜裡沒事吧?”

“能有什麼事,以寡勝多,若還出事,你夫君就太沒用了!”

黛玉抿唇一笑,“你出征,我也並沒有多擔心伱,我總是覺得你一定能贏,昨夜裡也是一樣,只可惜,我不能一旁觀戰。”

探春聽得這話,忙驚詫道,“二哥哥,昨天夜裡發生什麼事了?”

“進去說吧!”賈琮道。

一行人到了寧熙堂,賈琮將昨夜裡女真人來襲的事說了,眾人的心情隨著賈琮的講解跟著起起伏伏,誰能想到,她們昨夜裡在牟尼院安眠的時候,外頭竟是殺得天翻地覆。

“哎呀,三姐姐,你可是錯過了一樁好事了!”湘雲昨夜與探春居一間,聽探春說過想要做一個女將軍,是以,她才會說出這番話。

探春也是極為遺憾,卻也知道,就算提前知道,二哥哥也不會帶她去戰場,那樣太危險不說,自己幫不上忙還是個拖累,一戰之下,失之毫釐差之千里,好好一場勝仗就有可能釀成敗局,她才不會拖二哥哥的後腿呢。

賈琮知探春很有些志向,笑道,“你若想學,我請人教你便是!”

探春心頭一朵花兒綻放,明媚的臉上霞光萬丈,笑道,“那我先多謝二哥哥了!”

時候不早了,賈琮知她們累了兩天一夜,應是想要早些休息了,而自己與宋洪有約,便讓她們早些兒梳洗歇下,有什麼話明日再說。

賈琮才起身,門外晴雯前來報,“侯爺、夫人,奶奶,姑娘們,寶姑娘來了!”

這與賈琮無關,他出門的時候,正好與前來的寶釵迎面相遇,寶釵忙與他行禮,賈琮點點頭,快步往外走去。

寶釵扭頭看了一眼賈琮,正好將其寬背窄腰修長的腿看在眼裡,也不知想到了什麼,花樹堆雪的臉上竟是爬上了一抹紅霞,眼見黛玉的大丫鬟紫鵑迎出來,她忙帶著鶯兒過去。

“林妹妹,大嫂子,妹妹們,聽說你們回來了,我來看看,你們在外頭頑得可好?”寶釵進了寧熙堂,笑著對眾人道。

寶釵溫婉可親,深受湘雲喜歡,她忙牽了寶釵的手落座,嘰嘰喳喳地與她講她們在牟尼院頑兒的事,“寶姐姐,你真該和我們一塊兒去,牟尼院的那一山芍藥是真好看,我們昨晚看,今早也看,實在是太好看了。”

寶釵心裡不無羨慕,要知道,尋常閨閣女子,一向都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賈琮不光帶女眷們出去,還在外頭過一夜,這樣的事兒,真是聞所未聞。

“我以為你們昨日就會回來了,誰想你們竟是還在外頭留了一宿,你們這頑心啊,真是的!”寶釵輕輕地點了點湘雲的額頭,口中語氣頗有幾分指責。

這的確是於禮不合的事!

湘雲侯門出身,雖說兩邊的侯府已經窮得要女眷們親自上陣做針線活掙錢了,但禮法不可廢,她也是知道她們在外頭頑得不想回來,確實是有些過了,一下子臉脹得通紅,言語訥訥,不好多說。

黛玉笑了一下,“這不怪她們,昨日是我想看今日早上的芍藥,這般機會實在是難得,再要看,就得等到明年了,我就說,留上一宿,這也是難得出門一趟。”

“我以前啊,也是愛頑兒的,總是和家裡的兄弟們一般兒淘氣,出去外頭頑兒也是頑得不想回來,後來被大人們發現了一遭兒,又是打又是罵,就把那好頑兒的心思都丟開了。”

寶釵說完,朝黛玉的臉上看去,見其不以為然,便忙笑道,“這只是我一點淺薄的心思,我只在想,我們女孩兒家,原是養在後院裡頭的,任你在後院如何呢,外頭總是不知道,比不得男人們,讀書明理,輔國治民,都是些出門子的事,我們只做些針黹紡織的事方是正經,連讀書都不是我們該做的事,最怕在外頭頑兒,把個心頑得不能束縛了。”

黛玉笑道,“寶姐姐所言極是,我們也不是常出去頑兒,這一次是侯爺說帶我們出去散散心。往常我跟著侯爺在江寧的時候,哪裡沒去過?

有一年夏日裡,泛舟太湖,夜裡萬籟俱靜,我們臥在甲板上,天上的繁星似乎就在眼前閃爍,當時侯爺就說,萬物萬景,單看你如何去看,有人看著漫天繁星看的是寂寞,有的人看的是高遠,還有人看的是一場熱鬧。

我深以為然。原先我也是怕出門,我跟著侯爺回江寧的時候,船停靠在淮安,當時侯爺還在熱孝中,讓我一個人領著丫鬟下人去逛一逛淮安,我是連船都不敢下。侯爺卻偏要讓我下去,那一年我才七歲光景。”

眾人聽得驚奇,寶釵也是不解,探春忙道,“二哥哥是想練一練嫂嫂的勇氣?”

黛玉點點頭,道,“我還記得侯爺的話,他說,讀萬卷書只是增加了一些理性的認識,但這個世界,需要用我自己的雙腳去丈量,這是感性認識,兩種認知是不一樣的。

我當時不懂,逛了淮安之後,我才明白過來。可見,古人常說的,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此言不虛。”

若賈琮在此,他一定會感念,黛玉與原著中已是不一樣了,原著中,黛玉行酒令的時候,一句“良辰美景奈何天”,被寶釵抓住了把柄,將其好好訓了一頓,也因此,黛玉將寶釵引為知己,與之貼心貼肺。

而這一次,寶釵也依舊是規勸之言,黛玉卻一句都不曾聽進去,還拿話反駁,已不是那個無所依仗,別人待她稍微親近一些,她便感動肺腑的女孩兒了。

寶釵自是尷尬不已,適才,又有進門的時候賈琮看到她後不打招呼,頓時有些坐立不安。

湘雲甚為心疼,對黛玉道,“林姐姐,寶姐姐說這些也是為了我們好呢!”

黛玉笑道,“我自是知道寶姐姐的好意,若非是真心對我們,適才這番話,寶姐姐也不會說了。”

寶釵忙道,“這也是我多話了,我就想著姐妹們相處,自是有什麼說什麼。你們不嫌我多話,我就阿彌陀佛了!”

尤氏深深看了寶釵一眼,笑道,“正好,寶姑娘來得好,我們在外頭買了些好頑兒的,寶姑娘看中了什麼,帶一些回去,若喜歡就留著,若不喜歡賞了下去也是好的。”

寶釵知這是在攆人了,況迎春大約是真累了,坐著都在打呵欠了,她忙起身道,“多謝大奶奶了!”

寶釵坐不多時,拿了應當份的禮物便與鶯兒一塊兒拂花掠影地回去,鶯兒手裡拿著禮物,有些不以為然,“還以為是什麼呢,原是這些!”

這些東西,外頭哪裡買不到?他們薛家的鋪子裡,賣的不就是這些。

只是,這些對寶釵來說極為尋常,可對賈家這些常年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奶奶姑娘們來說,就全是新奇玩意兒了。

寶釵心裡卻自有盤算,腦子裡一直盤旋著適才看到賈琮背影的那一幕,而黛玉說的賈琮帶她出去,甚至在外頭船上留宿的話,於她又是一番心境。

雖說那時候或許是兩小無猜,只是,到底是有些離經叛道,只是黛玉卻是毫不避諱地說了出來,可見黛玉心思之淺。

這時候兒,薛姨媽還在榮慶堂陪老太太說話,寶釵便順道過去,接了母親一塊兒回梨香院。

裡頭傳來笑聲,門口打簾籠的丫鬟通報一聲“寶姑娘來了”,便聽到寶玉在裡頭大叫道,“寶姐姐來了!”

寶玉迎了過來,寶釵微皺一下眉頭,隨寶玉過去行禮。

賈母還是如往常一般歪在羅漢床上,椅子上薛姨媽、王夫人等人伺候著,李紈和熙鳳站著立規矩,看到寶釵回來,賈母問道,“寶丫頭這是從哪裡過來的?”

“回老太太的話,聽得東府那邊大奶奶和姐妹們從外頭回來了,我就過去看了看,她們買了不少小東西,分給我一些。”

“都是些什麼?”寶玉好奇地問道。

寶釵便將鶯兒喊了進來,將東府那邊贈送的禮物開啟來看,寶玉拿起這個,拿起那個,都看了幾眼,“原是這些!她們既是出去了一趟,怎地買這些回來?這樣的東西,五百文錢,能拉上一車回來!”

賈母和王夫人聽了這話,大笑起來,依她們看來,也確實是些尋常物,竹蜻蜓,泥人兒,一些輕巧玩意兒。

薛姨媽笑道,“也是她們的一番心意,寶丫頭可不許挑剔。”

“媽,我都喜歡著呢!”

寶釵讓鶯兒收起來,寶玉忙湊過來問道,“寶姐姐你喜歡什麼,改日我出門的時候,幫你帶回來。”

這邊,賈母嘆了一口氣,對薛姨媽道,“唉,那邊沒個長輩看著,珍哥兒媳婦又是個不醒事的,也不說勸著些,我倒是聽說,一府上下,昨日出了門,今日擦黑了才回來,這叫外頭的人如何看?”

薛姨媽笑道,“老太太這是心疼孫兒和孫兒媳婦呢,依我說,侯爺掌軍,又是得宮裡的信任,哪能行事沒個章法?必是心頭有數的,若老太太不放心,和侯夫人說一說,侯夫人難不成還不能體諒老太太的一番愛意不成?”

王夫人心裡琢磨著寶玉想要晴雯的事,思忖一番,道,“原先琮哥兒說只是把二丫頭幾個接過去給琮哥兒媳婦做個伴兒,如今他也回來了,我尋思著,是不是該把二丫頭她們接過來了?”

這樣,就有機會將晴雯一併要過來,要不然,做兄長的,明目張膽要兄弟的屋裡人,傳揚出去不好聽。

前幾天修電腦,存稿沒了,這兩天又趕起來了,爭取每天定時釋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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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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