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守終於知道了,白龍齋那個老頭子並不簡單,他知道自己的硬實力比不上共濟堂,想要用強是不可能有勝算的,於是選擇了一種隱晦的方式。

首先用談判麻痺林守,讓他以為自己是真想建立什麼盟會。

然後趁著他放鬆警惕之時驟然發難,目的卻不是殺人行兇,而是逼迫共濟堂一行人動手,一旦在縣城裡見了血,鎮兇司就有理由將人緝拿。

照理說,這樣被人行刺,出手反擊是可以免除罪責的,但這裡是雲州丹淋縣,而非迎州高陽縣。

林守不用想也知道,一旦被押入了鎮兇司大牢,各種罪名就會被安在身上,到時候恐怕百口莫辯。

而作為守法良民,他是不可能對鎮兇司出手的,除非做好了放棄基業,浪跡天涯的準備,然而這顯然是不可能的。

但是他並沒有束手就擒,更沒有反抗,而是上前抱拳道:“回稟官長,不知所說的是哪般?“

問這麼一句,是為了確定此人就是受指使來的。

千衛哼了一聲:“南街上有血桉,何必在此裝傻,休想抵賴,把他們全部拿下!”

周遭百姓議論紛紛,他們不認識眼前這些“江湖人士”,又信任鎮兇司的官差,自然指指點點,還以為真是行兇殺人。

“且慢。”林守說道。

“怎麼,你敢拒捕不成?!”

說實話,千衛現在心中慌得不行,百姓不認識林守,他可是知道的,若不是受到上邊壓力,哪裡敢動這人,現在見對方似乎不願配合,不由十分緊張,生怕自己被一刀砍了。

那時候,就算給眼前這人安插個謀反的罪名,那也晚了,畢竟自己命都沒了。

然而林守並沒有做什麼過激舉動,而是說道:“在南街是我一人動的手,官長把我一人帶回即刻,其他人與此事無關。”

千衛沒想到竟然有這麼一出,怒道:“休得口出狂言,你一人獨戰十餘個二三境的修行者?”

林守問道:“敢問官長,為何知道那些人是二三境的修行者?莫非當時就在現場不成?若是如此,又為何不動手製止?”

“這……”

千衛本就理虧,被幾句話問得啞口無言,看了看他身後殺氣騰騰的申無良等人,他只得妥協,“便把此人先帶回去,你們幾個,交出路引,不得出城。”

鐐銬加身,林守卻沒有慌亂,只是看了顧憐一眼,後者點了點頭。

“走!”

其中一個官差推了他一把,卻忽然感覺自己肩膀被按住,轉過頭,看到的是厲鬼一般的申無良。

“他要是少了一根頭髮,我上門殺你全家。”

“大膽!”官差大聲喊道,卻差點破了音,分明是在給自己壯膽。

最終,林手被押回丹淋縣鎮兇司,收繳了身上物件包括妖刀,然後押入了牢獄之中。

牢房裡臭氣熏天,環境更是骯髒,關押的都是渾身髒汙的賊寇,見到有新人來,神色並不友善。

不過以林守如今的境界,只是外洩了一絲氣息,就讓那些人全部偃旗息鼓。

畢竟在正常情況下,像他這等中三境的修行者,一旦被抓也是要關在鎮守府的,縣城鎮兇司的規制終究低了些。

林守抬頭看了看牢房裡用來通風的窗戶,又伸手敲了敲牆,確定自己如果有心脫逃,是絕對可以做到的。

但此時此刻,策劃一切的白龍齋恐怕就等著自己這麼做,因為這樣一來,無罪也被坐成有罪了。

“這位兄弟,你是怎麼進來的?”

那些罪犯見到來的是個境界高深,氣度不凡之人,倒是有心巴結,反正現在同為階下之囚,也不必分什麼高低貴賤,若能幫上忙,以後出去了,說不好還能雞犬升天。

林守掃了旁邊人一眼,隨口說了一句:“走進來的。”

“嘿嘿嘿,我是問,你犯了什麼事?”

“得罪人了。”

“何人?你說一聲,兄弟我在道上還有些聲望,說不好替你言語一聲,還有轉圜的餘地。”

其實這完全是吹牛,此等不入流的小角色,根本沒有什麼所謂的聲望,更不可能在牢裡還使得上勁兒。

林守又看了他一眼,笑了笑說道:“白龍齋。”

“白老鬼?!”

那人的語氣忽然變了,“那,那,那你完了,在丹淋縣,沒人能惹了他還全身而退。”

說著,他還往遠端坐了坐,想跟林守劃清界限。

正在這時,牢房外響起了一陣叮呤咣啷的聲響,只見幾個獄卒拖著鐵索走到了門口。

“出來,千衛大人有話問你。”

林守道:“他想問什麼?”

“少囉嗦,快點兒!”

獄卒可不知道他是什麼人,只知道千衛親自下令,那這人肯定是別想輕易能出去。

開啟牢門後,將鐵索掛住他手上的鐐銬,獄卒抓著鎖鏈把人帶出了牢房,又轉入了一間四面密封,只留了一個透氣用的小洞的房間,裡面還放了把椅子,可以將手腳禁錮住的那種。

林守坐下之後,手腕、手肘、腳踝、膝蓋全部都被鐵環扣住,動彈不得,房間裡湧入了數名官差,有個百衛,但不見千衛身影。

“桉犯林守,你仗著修為,在縣城裡當街殺人,可認罪否?”

其中一個獄卒將夾趾頭的拶子往地上一扔,威嚇道。

“官長明鑑,並非林某主動行兇,實在是那些人暗中埋伏,想之林某與死地,反擊乃是不得已而為之,況且也沒有下死手。”

林守知道這些人不安好心,分明是故意想讓自己認罪,但也不會這樣簡單就認了。

獄卒冷笑一聲:“你沒下死手?那些人可是全都死了。”

林守抬眼:“官長下手可真狠吶。”

如果對方說得屬實,那就是將倖存的那些刺客都滅了口,順便讓自己罪加一等。

獄卒怒道:“還敢胡言亂語!”

他將地上的刑具撿起來,套住林守的十指。

“先讓你嚐嚐厲害,看你到時候還能不能這般嘴硬。”

說罷,他和另外一人站在林守兩側,一起用力拉動拶子上的繩索。

木棍勐地被拉動,發出嘩啦一聲,林守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只忍了片刻,便將手指一抖,罡氣外放。

譁——

牽引木棍的繩索被震斷,碎了一地。

後面的獄卒唰地抽出刀,房間裡殺氣瀰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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