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花了許久的時間,捋順了林守的意思。

一個詭異而強大的和尚把他這個武夫抓走然後傳授了一門道法,而且還練成了。

沉巍煌先問道:“你練的是哪一門道法?”

林守直接搖頭裝傻:“不知道。”

沉夫人走上前,握住他的手腕說道:“你運轉功法給我看看,可別學了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要是的話,趁現在剛破境,廢了還來得及。”

無劍觀祖師的絕學可不是亂七八糟的東西……

林守暗想,隨後依言運轉起了功法,他不擔心這氣機流轉的方式被認出來,畢竟無花和尚說過了,就是無劍觀這一代的人也認不出天機演殺。

見他毫不猶豫地開始運功,沉夫人有些開懷,這樣的舉動無疑是一種完全信任的體現。

但是當她扣著林守脈門感受了一會之後,又把眉頭皺了起來:“這是什麼功法,我怎麼完全摸不到路數。”

沉巍煌難得硬氣了一回,起身說:“你懂什麼道法,讓我看看。”

說完,他也過來感受了一會,於是就開頭豪言壯語,然後沉默不語。

見狀,沉虛不甘示弱,上來摸了一息時間就撒了手。

其實他沒覺得自己有機會摸出來,就是湊熱鬧,畢竟他對自己這個不學無術的認知還是很清晰的。

最後,王魚寶也跑上來摸了摸,因為感覺不這麼做就顯得不合群,但由於年紀不大,又沒什麼經驗,一樣是摸了白摸。

作為最長者,也是最權威的沉氏夫婦互相看了看,好像都有些迷惑。

“不行,去請朱先生來看看吧。”

這個就是當初領著林守介紹功法的老頭,沒多久,老人家匆匆趕來,他比另外幾人還要震驚,因為研究了一輩子功法,深知先練武,後練道法的難度,再加上這門道法連沉巍煌都看不出根腳,就更讓他好奇。

作為白水山研經堂的首席,他認為自己有義務為林守找出這功法究竟出自何處,畢竟人家是山上賓客,要是他們都看不出來,無端折了宗門臉面。

然而事實總是不如人意,這老頭捏著林守的脈門感受了許久也沒發現什麼端倪,只好又讓他耍了兩招控符的招式。

“嘶……”

朱老頭抓著稀疏的鬍子,“怎麼會呢,這符法不對勁啊。”

沉巍煌還算沉得住氣,沉夫人卻變了臉色:“朱先生,哪裡不對勁了,莫不是功法有問題?”

這老人搖頭晃腦,在屋中來回踱了半天,然後嘖了一聲道:“不對勁的地方......就是太對勁了,雖說老朽也看不出是哪門哪派的功夫,但氣機的走向簡直妙極。”

林守自己知道內情,又不能說,於是附和道:“那和尚本就有些高深莫測。”

眾人覺得好像有些道理,那種高手隨手哪出一部功法應當就不是凡物。

沉虛說到:“你老實說,那和尚跟你到底有什麼關係,把你帶走又傳授功法,然後什麼也不圖?”

他的懷疑也很有道理,功法傳承,放在別處總得付出不曉得代價才能換來,哪有上趕著非得讓別人學的道理。

林守癟嘴:“我也想知道他跟我究竟有什麼關係。”

沉巍煌沉聲道:“要不然你廢了四境修為,重新學?”

沉夫人反對道:“若這麼練沒事兒,為何要重新學,毀去修為影響根基,以後修行更加困難。”

林守倒是無所謂,困難不困難,有算盤的話都無所謂,但問題是他知道這功法很厲害,沒有重練的必要。

“大家不必擔憂,我練了這功法之後感覺並無大礙,而且道法的自然圓融對斷魄往生刀也有補益,不如先練來試試,日後再看效果。”林守說道。

沉虛幫腔道:“就是,林兄弟都四境了,已經脫離底層修行者的範圍,人家自己知道該不該練。”

他不開腔還好,這一說話,頓時引火燒身,沉氏夫婦立即全力輸出:“人家都四境了,你卻一點進步也沒有,還好意思在這說話?走!跟為娘修行去!”

一陣吵鬧之後,林守終於是成功脫身,湖弄過了這一關。

之所以不告訴其他人,是因為他深知無花和尚的可怕,儘量不想將他們捲進來,最好這件事就這樣過去。

不過他帶著王魚寶走出來沒幾步,朱老頭又追了上來。

“這個……咳,林先生,老朽有個不情之請。”

“請講。”

“如果,如果……”

老頭顯得很猶豫,“可以的話,能不能讓老朽研究一下你啊。”

“……可以。”

林守感覺這個說法有些奇怪,但還是一口答應下來,畢竟沉氏夫婦待自己不薄,朱老頭又是白水山的人,那麼自己讓他研究研究,也算是一種報答。

於是接下來,他又在研經堂呆了三日,讓那些老學究詢問檢查,直到沉巍煌派人來。

“山主說,您要找的人到了,煩請移步靜心閣。”執役對他的天都很客氣。

林守點頭道:“麻煩了,我這就去。”

他心裡知道,所謂要找的人,就是自己想要招募回迎州的,符合要求的修行者。

有山主之命,研經堂一群人自然不好阻攔,林守告辭一聲,便沿著山道往下,去了待客的靜心閣。

“沉伯父,聽說找到人了?”

林守到了地方,沒見到其他身影,只有沉巍煌在此。

對方點頭道:“我找人在河西道東部物色了一番,有兩人修為、品性都還不錯。”

“多謝伯父,這些日子勞您費心了。”

林守是真心感激,“平日您日理萬機,還要抽出時間幫小侄處理這些閒散事務,實在有些過意不去。“

沉巍煌沉吟了一會,還是決定如實相告:“也不是,我平常比較閒。”

“……”

林守給他整不會了,想想也沒什麼問題,他們這宗門的業務應該不會太繁忙,主要是利潤高。

好在這時候,沉虛走進來:“爹,我去請他們過來?”

“去吧。”

趁沉虛去請人的當口,沉巍煌最後交代幾句:“我找來的的這二人,都是河西道有名的新銳,江湖上有口皆碑,而且後勁十足,值得培養。但說句難聽的,他們願來,是衝著我的面子,能不能將人帶走,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林守鄭重點頭。

隨後,沉虛就領著兩人走入屋中,林守抬頭一看,只見走入一男一女。

先看男子,只見其眼如龍鳳,眉似臥蠶,滴熘熘兩耳懸珠,明皎皎雙睛點漆。唇方口正,髭鬚地閣輕盈,額闊頂平,皮肉天倉飽滿。坐定時渾如虎相,走動時有若狼形。年及近三旬,有養濟萬人之肚量。身軀八尺,懷掃除四海之心胸。

再看女子,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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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男子外貌描述引自《水滸傳》,略有刪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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