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曉星給司婕打完電話,想了想,還是開直播跟觀眾們說一聲。

她把攝像頭開啟,將攝像頭對著自己,說:“剛才有很厲害的東西順著網線爬過來了,打了一架.”

直播間觀眾立即發彈幕:

“有多厲害,我想看看.”

“快讓我漲漲見識,是什麼厲害東西能突破法器攝像機的防禦……”

“小星星,我是狗仔陽間人,下次有料通知我,給你買料錢!”

直播間的人說不想看狗仔陽間人的二手新聞,想看當事人自己爆料的一手新聞。

連曉星問:“多少錢?”

狗仔陽間人說:“看料的火爆程度,價格我們私下談,都好說.”

直播間笑倒一片人,“別的明星都是從狗仔手裡買料,到了小星星這裡,是狗仔從她手裡買料.”

連曉星說:“這個料你不要買了。

剛才冥王順著網線過來,我喊天祿保佑我,天祿附在我身上跟冥王打了一架……你看天祿獸把我的房子撓的,樓下也打破了.”

她把鏡頭對著打壞的房間拍了一圈,又再對著地板上的窟窿和樓下被打壞的玉雕牆壁,倒在地上的博古架、古懂、茶几上的把玩件拍了通,說:“呈祥說大概要賠一套豪宅的錢,畢竟只打壞了客廳……”

“啊啊啊,青花大罐啊……小星星,要是樓下的青花大罐是真的,就那一個罐子就夠買好幾套你這樣的房子了,那是成朝宮廷御造的。

亡國動亂,很多瓷器都毀了,這麼大件的,沒流傳下來幾件。

有件一模一樣的,在京海博物館裡!”

連曉星嚇得臉色一白,趕緊捂住胸口壓住狂跳的心臟,又暗自慶幸:“還好我找了個冤大頭.”

有人立即燃起八卦之魂:“好奇冤大頭是誰?追求者嗎?”

有人好奇:“小星星,為什麼你能請天祿獸上身?”

立即有人回答:“天祿命格,滿身紫貴之氣,你說呢?”

又有人補充:“就是費錢又費命。

小星星能從冥王跟天祿的打架中活下來,命大啊.”

“真的假的?真是冥王和天祿?”

“能突破法器攝像機防禦爬過去的,就那三位,冥王、天祿、巫神!瞧這屋子打成這慘樣,承重牆都打裂了,地板都穿了!”

直播間討論得熱火朝天。

蹲守在直播間的狗仔們忙著截圖截影片髮網上。

連曉星說:“我下了哈,要搬家.”

有人知道她問什麼答什麼,又趕緊問:“你搬哪去?公司宿舍嗎?”

連曉星說:“山上,挺偏的.”

立即有人打字:“哪座山啊.”

隨即又有人打字:“小星星,保護好自己,別把你的地址告訴他們.”

“前面問地址的滾!你哪裡來的!”

“有道祿司的在嗎,查查那個問小星星地址的是不是冥府、巫教的間諜.”

連曉星看著他們打字,揮手道別。

她真佩服網友們的心態,多大的事情都能嘻嘻哈哈的。

她好愁啊。

她關了攝像機和直播軟體扭頭對趙呈祥說:“直播間有觀眾說底下那個青花大罐值好多錢.”

趙呈祥說:“你不是找了冤大頭嗎?成朝的御造瓷器,你家一大堆,皇帝賞的.”

連曉星糾正道:“不是我家,我家是蓮花觀,天祿將軍府是討厭鬼的家.”

親生姐妹,兩家人,連曉星心裡挺不是滋味的。

不過隨即一想,她才不要跟冤大頭一家人,啊,不是,是討厭鬼,哎呀,也不算太討厭啦。

連曉星挺過意不去的,問趙呈祥:“讓討厭鬼來賠,是不是不太好?”

趙呈祥說:“那你自己賠呀.”

連曉星說:“把我賣了我也賠不起呀,我賺的錢都不夠花的……”

過了一會兒,道祿司的人和裴曉晨派來理賠的秘書都到了,房東也收到訊息趕回來。

司婕陪周意談接姜妍那部劇的合同去了,一時半會兒趕不回來。

趙呈祥護著連曉星離開,先帶她找了家酒店換了身衣服,又找地方吃了午飯,然後趕去片場。

片場在距離鎮南將軍府不遠的一處古宅子裡,四月初,院子裡的梧桐花開得正盛。

劇組的人已經弄好佈景,一把躺椅擺在樹下,周圍鋪灑了落花。

高宏明正坐在旁邊的椅子上刷影片,看到連曉星進門,眼睛一亮,立即迎上前去,說:“我看到你家被打壞了,你還好嗎?要是有什麼困難,找我……”

他的經紀人在身後咳嗽了聲。

高宏明又接了句:“我跟無患是好兄弟,你也是我的好兄……妹妹.”

連曉星本來心情就不好,再看到院子裡的擺設,心情更不好了,看了眼高宏明,蔫噠噠往椅子上一躺,喪氣得不行!

副導演拿著劇本,去到連曉星身邊,說:“這個比較考驗演技,沒有臺詞,但要拍出你對世間、對宏明的不捨,你捨不得離開,但知道自己到時候要走了……”

連曉星揮手,不想聽,不想回憶,好難受的呢。

她在心裡嘆道:“屋漏偏逢連夜雨,船遲又遇打頭風。

唉!”

副導演知道連曉星這回賠得慘了,哄道:“沒關係啦,你現在這麼火,讓司婕幫你多接幾個商務就掙回來了.”

說到商務,更扎心了。

她一個都沒接!

旁邊的助理輕輕地碰了下副導演,使了個眼神。

副導演才想起,連曉星拒接商務放人鴿子,把品牌方得罪大了。

他清清嗓子,對連曉星說:“我們先拍拍,你找找感覺,要是不行,多來幾次就行了.”

他又去找高宏明,“小星星是新人,你看,她遭這麼大打擊,要是過不了,你多陪他過幾遍.”

連連作揖。

高宏明表示,“沒事,沒事,好說,我帶帶她.”

劇組的化妝師,把連曉星請去化妝換衣服。

沒怎麼化妝,畢竟病入膏肓要過世的人,臉色都不怎麼好。

連曉星今天的氣色是真不太行,臉色蒼白中帶著憔悴,半點精神都沒有。

演員還是要點美的,不可能真給她化成行將就木的青灰色,保持原樣就挺好。

換了身素色的古裝衣服,顯得仙氣又慘然,破碎美的美感一下子就出來了。

連曉星換好戲服,又躺回椅子上,問跟過來的副導演:“要演得很悲傷嗎?”

副導演點頭,“你現在的樣子就很好.”

他在心裡悄悄感謝連曉星家破掉的房子。

畢竟,按照昨天連曉星的狀態,讓她演悲傷,太難為她了。

這孩子太陽光了!

他隨即一想,又有點難受,明明連曉星是個頂好的命格,性格好,人開朗好說話,長得也是一等一頂頂的好,偏偏這麼多災多難,還讓冥王盯上。

八成冥王是想吞她身上的紫貴之氣。

這要是落到那些邪物手裡,只怕老慘了。

他這麼一想,便明白,趙法師為什麼總跟著了。

任誰都不忍心。

副導演安慰了連曉星幾句,想著不能破壞她這會兒的氣氛,立即打手勢,讓大家準備。

高宏明整理好儀態,去到連曉星跟前,說:“這場戲比較悲傷虐心,你看著我,儘量想悲傷的事……”話到一半,見到連曉星的表情,後面的話咽回去,改口:“你現在就挺悲傷的.”

他對副導演比了個ok的手勢,也換上了悲傷的表情。

副導演喊道:“好了,大家準備了!一,二,三,開始!”

連曉星沒看高宏明,而是抬起頭看向樹上的花。

那感覺就好像回到上輩子,也是這樣的下午,這樣的花,當時還覺得天好藍,花好美,樹上還有鳥兒在叫,世界那麼美好。

她想活得更久些,多看看世上的風景。

後來她困了,以為自己睡著了,結果再有意識的時候,已經跟著蓮花走在黑暗中,還遇到天祿獸那坑貨。

她想哭,哭不出來,而且好丟人的。

高宏明擺出泫然欲泣的表情,輕輕拉了拉連曉星的胳膊,暗中示意:“看我啊.”

連曉星不想看他!他又不是爺爺。

上輩子,唯一對她好的人,只有爺爺。

她扭頭紅著眼睛,看著高宏明,說:“我好捨不得的.”

高宏明也含著淚點頭,握緊她的手,一副捨不得她、快要哭出來的樣子。

連曉星就想起,當時自己也是這麼躺著,爺爺背對著她,在石臺上剁豬草。

她走的時候,他都不知道。

她走了以後,家裡只剩下爺爺一個人了。

有一行眼淚從連曉星右邊的眼睛裡流出,從臉上滑落。

她輕輕地喊了聲:“爺爺——”她投胎路上,爺爺還給她唸經來著。

連曉星還是記得自己在演過世的戲,趕緊閉上眼睛裝死,早點混過去吧。

她不想這麼難受的,她想好好活著,過富貴好日子的。

高宏明本來氣氛都到那了,卻讓連曉星一聲爺爺喊懵了。

他愣了好幾秒,回過神來,把腦袋埋在連曉星的身上,渾身劇烈顫抖,極度壓抑的庫庫庫庫聲音,帶著鼻腔裡撥出的沉重呼氣聲和深深的吸氣聲,一看就是哭得肝腸寸斷。

副導演沒想到效果這麼好。

他喊道:“卡!”

正想上去安慰入戲的二人,就見到高宏明抱著肚子蹲在地上,笑得庫庫庫庫的,臉都笑抽了,愣住。

高宏明大笑著扭頭問連曉星:“這麼悲傷的戲,配上這麼悲傷的表情,你對著我喊爺爺……”

連曉星氣得腮幫子鼓成了□□。

她正難受呢,他還笑成這樣!又不是喊他爺爺,這孫子想佔她便宜!

她起身,收工,換衣服,走人。

高宏明笑完,見到連曉星出來,還很不高興的樣子,覺得好像可能不太對勁,又迎過去,小心翼翼地問:“你爺爺過世了?”

連曉星乾淨利落地回答:“沒有!”

兩輩子的爺爺都活得好好的,過世的是上輩的她!

高宏明長鬆口氣,說:“你剛才那麼傷心地喊爺爺,我還以為……原來是口誤啊,那就好好,那就好……庫庫庫……”又忍不住樂了。

連曉星沒好氣地瞪了眼神經兮兮的高宏明,說:“我拍完了,再見.”

高宏明說:“瑞喜酒店的封鎖已經解除了,可以重新進場了,你還會接著上節目嗎?”

連曉星說:“看錢吧.”

她回到趙呈祥的車上,輕念句:“千金散盡還復來!”

收拾收拾心情,又振作起來。

趙呈祥繫好安全帶,回頭突然問了句:“想起上輩子了?”

連曉星“嗯”了聲,才反應過來趙呈祥問她上輩子,倏地扭頭看過去。

趙呈祥說:“有宿慧,走得那麼早,有放不開的很正常.”

連曉星不想搭理他們這些人精。

她這點秘密,早讓他們看個底兒掉。

拍戲的地方離家近,拐過兩條街,再沿著盤山公路上山,就到家了。

連曉星看著自家的大豪宅,受傷的心靈好像又得到了安慰。

她這輩子是富貴命,頂頂富貴的!

她決定以後就住在這兒,哪兒也不去!

連曉星打了盆水,又到水系旁邊的垂柳樹下折了一截柳枝,掐了道蓮花祛晦印打進水裡,讓趙呈祥用柳枝沾著神水,給她來回掃。

希望能把黴氣都掃掉,不要再讓她破財了。

她做完法事,又換了身清清爽爽的衣服,跑到二樓的露臺上躺著,俯瞰腳下的豪宅。

嗯,有被安慰到。

司婕打電話給連曉星,“戲拍完了?”

連曉星說:“拍完了。

房子打壞了,我回家住了.”

司婕說:“我跟周意去找你,住址給我下.”

連曉星發了個定位過去。

兩秒鐘後,司婕的電話打過來:“你的位置沒給錯?”

連曉星說:“沒有啊,我直接定位給你的.”

司婕問:“你住天祿山?”

連曉星看了眼定位上顯示的是天祿山,說:“是天祿山吧。

你先到山腳下,在山腳下有個門崗,我給門崗打電話給你們放行,你們沿著盤山路上來。

位置有點偏,但房子很大,只有我這一家,到山頂就看到了,很好找的.”

司婕說:“你把門崗的位置發給我,再安排個保鏢來門崗處接我們.”

連曉星“哦”了聲,調出門崗的位置發給司婕,又打電話給保鏢隊長,讓他去山腳下接司婕。

屋子太大,找趙呈祥說話都不方便。

連曉星發資訊問趙呈祥:“我開直播是不是沒掙到錢,還倒貼了?”

趙呈祥回:“好像是吧。

要不你別開直播了.”

連曉星說:“天祿讓我開的,他說他要吸收念力養傷,我才開著直播看書的.”

趙呈祥回:“那你找你姐要錢啊.”

連曉星的眼睛亮了。

她麻利地給裴曉晨打電話,說:“姐,你來趟我家,我有好事找你.”

裴曉晨冷笑,“有好事,你會叫我姐?”

連曉星說:“跟天祿有關的事,你來不來?”

裴曉晨冷幽幽地問:“你迴天祿山頂了?”

連曉星“嗯”了聲,說:“房子打壞了,只好搬回來住.”

最重要的是,要是在這裡打壞,由天祿將軍府修,光明正大地讓姐出錢!

她這麼一想又開心了。

裴曉晨破財,她樂意!

裴曉晨說:“在家等著,我一會兒過去.”

連曉星又美了,發訊息問趙呈祥,“你說我開一場直播,收我姐多少錢好呢?”

趙呈祥回:“你們姐妹間的事,不要找我.”

連曉星說:“你幫我跟我姐談價,給你一成抽水!”

趙呈祥秒回:“成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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