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婕離得不遠,再加上這會兒還不到下班時間,路況好,半個多小時,她跟周意便到連曉星發的門崗定位處。

之後,她開著車,跟著保鏢隊長到了山頂。

一座修建得極為氣派的豪宅,以威震四方的氣勢,牢牢地盤踞在山巔。

乍然看起來,整座宅子就像一座盤於蓮臺寶座上的天祿獸。

天祿山,以形式盤臥的天祿而聞名,為京海市第一名山。

山不在高,但氣勢足,雄踞在此,橫壓四方!

大門開啟,保鏢的車子進去。

司婕的車跟進去,停在停車位上。

停車位上停著趙法師的車子,有公司配給連曉星的幾輛車也在,說明沒來錯地兒。

司婕環顧眼四周,又扭頭看向與自己同來的周意。

周意取下墨鏡,看著面前闊氣的豪宅,震驚和懵比,不比司婕少。

她倆同時互看一眼,跟著保鏢的指引進入到前面的主宅大房子裡。

屋子的裝修極為奢華,古董文物隨處可見。

比連曉晨樓下鄰居碎掉的青花大罐還值錢的各種瓷器擺在屋子裡。

連曉星從樓上下來,依然是蔫噠噠的。

司婕去到連曉星身邊,指向四周,“這是你媽給你安排的住處?山上?有點偏?”

連曉星說:“對啊,山上,有點偏.”

司婕說:“你管京海市核心地標,中心點,叫偏?”

連曉星說:“這麼大座山,荒山野林子的,就我一戶人家,還不偏?我媽拿我鎮風水呢!當我看不出來!”

司婕想問連曉星的媽是誰,沒敢問,怕是什麼了不得的大人物。

她想到連曉星是天祿命格,說是連冥王都找到她那裡去,可能是因為命格的關係?如果連曉星真的有那麼厲害的家世,能心疼錢心疼成那樣?

連曉星說:“我是第二次來這裡,也不太熟.”

司婕再次覺得連曉星可能是因為命格被挑中,而不是有什麼厲害家世身份。

她長鬆口氣,說:“那你以後就一直住這裡了?”

連曉星說:“住在這裡,房子要是再被打壞,不用我賠.”

趙呈祥從樓上下來,見到周意和司婕,朝她倆點點頭打招呼。

連曉星請她倆到沙發處坐下,又讓管家給她倆安排間客房。

她指向四周,說:“住在這裡,好不習慣,心慌,可不安了。

我自己的本事自己知道,住不起這樣的房子,所以我才跑去找你安排住處,住那邊,在心理承受範圍裡.”

司婕看著這房子,心頭也慌。

她跟周意本來是想來安慰連曉星的。

要是連曉星暫時拿不出那麼多錢賠償,公司可以先墊付,回頭她再慢慢還,哪想到……

這已經不是錢的事兒了。

她倆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還很懵,鬧不明白連曉星到底是什麼情況。

連曉星能住到這地方,她的事情,她倆根本摻合不起。

外面的大門開了,率先開進來一臺霸氣的裝甲車,後面再跟著幾輛軍用大越野,最後面是一輛裝甲車墊後。

車隊大搖大擺地停在院子中。

大越野車下來的,全是穿著制服的保鏢。

這些保鏢肩膀上的金章,在陽光下熠熠生輝。

金章殿衛,天祿將軍府的金牌保鏢衛隊!

穿著職業裝高跟鞋的裴曉晨從其中一輛車上下來,大步流星,殺氣騰騰地進入宅子裡,來到連曉星身邊,壓迫感十足地俯視她,“你要敢涮我,今天你的皮別想要了!”

司婕和周意一眼認出裴曉晨,嚇得直接原地起立,手腳都在哆嗦。

連曉星說:“我什麼時候涮你了?你問呈祥,是不是有好處?”

趙呈祥對裴曉晨說:“看簡訊!”

裴曉晨取出手機,便看到趙呈祥剛發過來的簡訊,上面寫著:“曉星說天祿養傷需要念力,讓她開直播,她想找你要直播出場費,讓我跟你談.”

她掃了眼連曉星,問:“那麼多香火供奉,需要你開直播?你跟我上樓,我要跟他當面談談!”

連曉星心說:“你最好把他馬上請回去.”

她對周意和司婕說:“你倆先坐會兒,到處逛逛也行,我去去就回.”

周意和司婕動都不敢動,哪敢隨便逛。

司婕強自鎮定說:“你忙吧,我倆坐會兒.”

趙呈祥跟上樓,三人去到打坐修行的靜室,關上門。

裴曉晨看連曉星把經紀人和周意都叫到這裡來,問:“你要在娛樂圈混多久?”

連曉星沒答。

她慌得很,下山後跟遇到情況,跟預想中完全不一樣。

她的預想就是普通打工人的人生,有天祿加持運氣好,賺點錢養活自己,能自力更生,看得起病,過上富足生活。

如果錢有盈餘就救助一些跟她上輩子一樣家貧、父母不願出錢治病但又想活下來的孩子。

哪曾想是這樣的日子,跟個旋渦似的把人捲進去。

她不喜歡裴曉晨,就是因為那種巨大而懸殊的差距感,人生、本事,樣樣處處都不如裴曉晨,連父母都只要裴曉晨,不要她。

裴曉晨又總是一副是她姐,要管著她,總教訓她的樣子。

親生姐妹,不同的人生命運,卻又拿一樣的標準要求她,太難為人了。

連曉星掐了道蓮花透過印找到天祿說,“裴曉晨要跟你談!我要直播給你掙念力要收費的,你自己跟裴曉晨說.”

天祿深深地看了眼連曉星,當即直接佔據了她身體的主導權。

手掐蓮花通靈印的連曉星睜開眼,眼瞳變成了金色的,眼神明亮鋒利,表情也變得冷峻,微挑的嘴角顯得有些狂放不羈,像個輕佻的二遛子。

裴曉晨頓覺暴躁,很想把佔據連曉星身體的傢伙打走,可這是自家的守護神獸。

七州之地的人類沒有淪為血食,能夠安穩過活,一大半都是這傢伙的功勞,有他配合神蓮,才能穩穩壓制住冥王和巫神不能在七州之地大肆作亂。

裴曉晨說道:“您對將軍府有什麼不滿意的地方,或者是不放心的地方,有什麼要求和條件,儘管提!”

天祿直接表態:“老子不回去,這裡挺好.”

裴曉晨說:“曉晨繼承的是蓮花冠的衣缽,不是天祿將軍府的人。

您附在她的體內,經常吸取她的精氣,她的身體一直很不好。

這些您都是知道的。

將軍府供奉您,您護著將軍府和七州之地,我們也守護您,互為依靠。

若是我們哪裡有做得不到位的地方,讓您不滿意了,您儘管吩咐就是.”

天祿說:“連曉星生性純善,心思純粹,在她這裡,老子能吸收到不含任何雜念最純淨的念力。

老子吞噬的陰祟邪物太多,也是需要消化的,這份念力能助老子消化掉它們.”

裴曉晨問:“那您讓她開直播是為了?”

天祿說:“有句話叫物以類聚,人以群分。

心思乾淨的人,自然也會引來一些心懷善意的人,他們會願意守護這份美好乾淨.”

他不耐煩地說:“老子現身出來,不是跟你說這個的.”

裴曉晨抬手示意道:“請講.”

天祿說:“連曉星的路,讓她自己走。

她心頭有遺憾,讓她自己去補全.”

裴曉晨無語了,問:“她有什麼遺憾?她在山上被大家護得好好的,她有遺憾?嫌我搶我爸媽,大家不陪她?”

趙呈祥說:“今天下午的那場戲.”

裴曉晨沒明白,問:“什麼?”

天祿說:“那是她上一世死時的情景再現。

她上輩子有先天性心臟病,父母選擇再生一個,把她拋棄了,不給治,不養她,扔給鄉下的爺爺胡亂喂點草藥,給口吃的養著,死的時候才十四。

上輩子的她,也是天祿命格神蓮鎮身,走時,花開滿樹,神蓮引路,經文作伴,老子撂翻殭屍王又拼死犼,元神碎裂,是順著神蓮的光和經文在她身邊重新聚攏成形,在她體內養了好些年,才將元神穩固下來.”

趙呈祥雖然看出端倪,卻也沒想到連曉星前世竟然是這樣的人生。

裴曉晨怔住。

她問道:“所以,連曉星認為這輩子的人生是前世的重演,認為爸媽不要她,只要我,把她扔給山裡的姥姥撫養?”

天祿回到連曉星體內,把身體的控制權還給連曉星。

連曉星本來呆在白茫茫的空間裡,突然恢復清醒,抬起頭就看到她姐和趙呈祥神情複雜地看著她,問:“怎麼了?談得怎麼樣了?一場直播給多少錢?”

裴曉晨過了好幾秒才找到語言,說:“不給!”

連曉星叫道:“那把你家的天祿獸從我身體裡摳出去,白吃白住十八年,不對,差三個月十九年了!”

她威脅道:“要不然,我就把它拐到蓮花觀去!”

裴曉晨說:“你開直播,找直播平臺要錢,找我要什麼錢?你這麼高的人氣,流量費都能賺不少,平臺還會往裡插廣告,給你的廣告分成呢?”

連曉星呆住,又趕緊給司婕打電話,問:“我在平臺直播,是有錢分給我的吧?”

司婕說:“你剛註冊賬號,沒跟平臺籤協議,目前的使用者等級是最低標準,也就是按照觀眾打賞給分成的,但你好像沒開打賞.”

連曉星呆住。

好憋屈,想哭!

裴曉晨說:“行啦,別哭,弄得好像我欺負你一樣,我的副卡給你用.”

連曉星一口回絕,“不要!”

她對還沒掛電話的司婕說:“你幫我約一下直播平臺,看哪家的報價高,籤個直播協議。

我要賺錢.”

司婕讓連曉星弄懵了。

連曉星能住在這地方,最不缺的就是錢了吧!既使她要賺錢,也不會去賺直播的那點吧。

連曉星背靠天祿將軍府,還怕沒有來錢渠道?

可她不敢打聽,也不敢問,應道:“好。

我這就約!”

趙呈祥對裴曉晨說:“我倆談談?”

她朝裴曉晨使了個眼神。

鐵公雞,該拔幾根毛了!

裴曉晨會意,讓連曉星出去。

連曉星悄悄比劃:狠狠宰她幾刀!

趙呈祥悄悄回了個ok的手勢。

她等連曉星出去後,關上門,把耳朵貼在門上聽了下,聽到連曉星溜達著下樓的腳步聲,心說:“是真沒心眼啊.”

換個心眼子多的,這會兒鐵定趴門上偷聽了。

趙呈祥對裴曉晨說:“直播按小時收費,一小時收你十萬,我抽走一成,跟在連曉星身邊當助理,沒多要你的吧?”

裴曉晨在旁邊的坐墊上坐下,問:“算是我給零花,還是算別的?”

趙呈祥說:“就憑天祿在她體內,就憑她救回了天祿.”

裴曉晨點頭,說:“月結,你每個月底報賬給我,我把錢打到你倆的賬戶。

曉星在外面走動,你多看護著她些.”

趙呈祥點頭應下。

裴曉晨又問:“神蓮封印大陣,當真是她一個人結的?”

趙呈祥說:“她一個人結的,用時僅幾秒鐘就把大陣結成了。

速度快到想害的那小鬼都還沒來得及跑回魂罐,就給滅了.”

裴曉晨點頭,說:“行,我知道了.”

她起身,道:“我還有事,先回了.”

她下樓,回到車上便給爸媽、姥姥打電話,把剛才跟天祿的對話內容告訴了他們,又給連曉星在暗地裡增加了大量安保。

趙呈祥則到客廳找到正在跟周意和司婕喝茶的連曉星,說:“談妥了,按小時付費,每小時給你十萬,扣掉我的那一成,你得九萬.”

連曉星高興了,眼裡又有了笑意。

這樣一來,她相當於打一份工,掙兩份錢。

她要是把天祿養好了,以後冥王過來,揍得他滿地找牙,自己就更安全了。

連曉星有了動力,跟司婕說:“我聽高宏明說瑞喜酒店的封鎖已經撤了,是不是節目組又要進去了?要是節目組還想請我的話,價格合適,我可以的.”

趙呈祥提醒連曉星:“你不能在這裡開直播.”

連曉星知道這裡是京海市的風水眼,點頭,說:“我知道.”

下午,司婕又接到“姐姐不怕鬼”節目組打來的電話,邀請周意和連曉星一起上節目,給連曉星的報價跟周意一樣高。

瑞喜酒店剛解除封鎖,觀眾們也會好奇經過瑞喜酒店直通鬼判後院事件後,現在是什麼樣的,要是請上連曉星,相信能再次刷爆熱度。

司婕接到電話,便問連曉星的意見。

連曉星當然沒意見。

她問:“周姐不是要進組拍戲嗎?”

鎮南將軍府的場地下週要退,她這周得把剩下的戲拍完。

司婕說:“白天拍將軍府的戲,是從早上九點到下午五點結束。

’姐姐不怕鬼’是晚上九點開始,到第二點早上五點。

一早一晚,中間留的幾個小時,可以用來休息。

堅持幾天時間,還是可以的.”

連曉星有點擔心,問趙呈祥:“冥王會不會再摸過來?”

趙呈祥說:“摸過來捱揍嗎?”

連曉星一想,也是呵!她說道:“行,接吧!”

司婕說:“那我就跟節目組回話了,先把合同專案定下來,晚上過去直接籤,然後直接上節目。

你跟周意抓緊時間睡一會兒,我們七點半出發.”

連曉星應了聲:“好.”

她當即起身,準備上樓休息,又想起行李箱還在車上,讓趙呈祥把她帶回來的行李箱翻出來。

裡面有耐磨的運動服,要是打架,弄髒弄壞了,不心疼。

趙呈祥給她把行李箱提上樓,放進房裡。

晚上七點半,連曉星坐著保姆車出發去瑞喜酒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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