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近一個時辰的時間,蘇九看著胸口處縫合好的傷口,暗暗的鬆了一口氣。

緊接著,蘇九又拆掉了二舅舅腹部的線,重新用魚腸線將傷口處理了一遍。

為避免感染,又給他進行消毒,消炎等。

等她帶著二舅從空間中出來時,外面的天已經漸黑了。

也幸好,她空間中時間的流速與外界不同,要不然該讓人懷疑了。

出來後,她又拿了一些消炎止痛,以及消毒的藥水放在了自己的藥箱中,這才去開啟了房間的門。

一開門,站在門口的人都圍了上來。

沒等她們開口,她便率先說道:“放心吧,二舅舅暫時脫離危險了,今晚我會好生的守著,過了今晚若是不出什麼意外的話,二舅舅慢慢的會好起來的。”

“這就好,這就好!”二舅母舒了一口氣。

可剛鬆了一口氣,整個人就暈了過去。

“娘!”

“舅母!”

“嬸嬸!”

幾道聲音同時驚呼了起來,手忙腳亂的扶著二舅母。

蘇九給她把了下脈,緩緩的開口,“二舅母沒事,只是一口氣憋太久了,這會兒放鬆下來,反倒是有些不適了。”

“扶她回去休息一會兒就好。”

聞言,由顧母扶著的老婦人,立即吩咐表弟李魁,“魁兒,趕緊將你娘抱回去。”

“是,奶奶。”

李魁應了一聲,便將二舅母抱回了房間。

蘇九朝著老婦人走了過去,規規矩矩的行了一個禮,“外孫媳婦蘇九,見過外祖母。”

“好,好,好,好孩子,您辛苦了。”李老夫人激動的抓著蘇九的手,淚眼婆娑的。

顧二嫂看著蘇九微有些發白的臉,忙上前扶了她一把。

“三弟妹,你沒事吧?”

“二嫂放心,就是忙了這麼久,有些餓了,這氣血有點不足。”

眾人這才想起來,這會兒天快黑了,還沒煮飯呢。

顧小妹和李家的李蓉娘以及李蘊兒立即道:“我們這就去做飯。”

顧母拉著蘇九的手,“不如先去吃點月餅填填肚子?”

“嗯。”

蘇九這才跟著幾人一起往堂屋內走。

李老夫人趕緊讓剛從房間內的李魁將顧母他們帶來的月餅拿出來。

李魁將月餅用碗裝好,放在蘇九的面前,這才開口問道:“三表嫂,我爹和夏桀不需要喝藥嗎?”

“夏桀?”

“哦哦,就是那個救了我大姐的那個啞巴。”

蘇九道:“我手中還有一些特製的藥丸,消炎止痛的,二舅舅這邊倒是不需要喝藥。”

“對了,白老呢?夏桀如何了?”

顧二嫂笑道:“夏桀的腿傷白老已經處理好了,白老說不嚴重,養養就好。”

“不過他身上也有不少的傷口,白老說讓你給他點藥就行。”

“這會兒,他正跟楊二伯在地窖那邊喝酒呢。”

“嗯嗯。”

蘇九聽了點了點頭,將消炎藥拿出來給了李魁兩粒,“這個你讓夏桀服下。”

“好。”

李魁接了藥丸,便轉身去照顧夏桀去了。

蘇九足足吃了兩塊月餅,這才緩了過來,這會兒一安靜,就見老人家一直盯著她瞧。

蘇九被看得臉色有些不太自在,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嘴角。

“哈哈哈……”

老夫人突然哈哈的笑了起來,拉著顧母的手道:“芸娘啊,你這兒媳婦娶得是一個都不差的啊!你今後可是有福享咯。”

顧母笑看著顧二嫂和蘇九,眸中也盡是笑意,“娘說的沒錯,大英和九九都好。”

蘇九笑呵呵的道:“三位表哥也都到了娶親的年紀,將來定也能娶幾個賢惠的表嫂,讓外祖母您好好享享清福呢!”

“到時候再給您多生幾個曾孫,到時候讓所有人都羨慕你。”

“呵呵呵……”老夫人被逗笑了,“你這孩子可真是會開玩笑,我老婆子也不知道能不能活到那天咯。”

老夫人的語氣略有些惆悵。

其實老夫人也才不到六十的年紀,耳鬢微微有些發白,精神氣很足。

二舅三個兒子,最年長的今年已經二十二了,男子過了這個年紀還未娶媳婦兒的很少。

不過,這也跟李家的家境以及李家村的地理位置有關係。

李魁他見過,長相也不賴,就是有點小黑罷了。

不過,蘇九倒是沒在這上面多做糾結,直接轉移了話題,“娘,我給你的幾個酒的配方,你給外祖母了嗎?”

“哎呦,你不說我都忘了這事了!”顧母一拍自己的頭,忙將蘇九給的幾種酒的配方拿了出來遞給了老夫人。

“這是?”

“這是九九寫的幾種酒的配方,以及製作的步驟。”

“酒?

老夫人也是認得幾個字的,開啟看了看卻擰起了眉頭來,“這些酒,我可聽都沒聽過啊?這……這個用紅薯還能釀酒?還有葡萄?”

“這幾種酒我喝過,所以也只是知道大致的步驟,夫君跟我說過李家的情況,若是能夠釀出這幾種酒來,今後舅舅和幾位表哥就不用去很遠的地方賣酒了。”

“對了,我這邊也認識幾個大的商戶,若是你們能將這酒釀出來,我們到時候可以跟人合作賣酒,特別是這葡萄酒,釀出來的顏色是紅色的,也不算很厚,不僅男子喜歡,女子也喜歡。”

剛從屋內出來的李魁聽到這話,眼睛都亮了,忙道:“與咱們隔了兩個縣的巨峰縣就產葡萄,我曾去過那邊,葡萄挺甜的,但是難儲存。”

“好多農戶賣不出去,就不得不任由它壞掉。”

“三嫂,這真能釀酒?”

“當然了,我還曾喝過呢,不過那時候是西域的外來人士帶來的酒,我當時出於好奇才問了下這酒的釀製方法,你應該釀過酒,應該清楚這釀酒是十分講究的,一丁點兒的差錯就會導致這酒的味道變質。”

“所以,具體怎麼著,還得你們自己好好琢磨琢磨。

“而且聽說這葡萄酒釀製的時間週期也比較短,若是能成功,賺錢可比普通的酒快上很多。”

李魁那是越聽越感興趣,此時恨不得飛到巨峰去。

但隨即想到什麼,一張臉又垮了下來,垂著頭一副悶悶不樂的樣子。

“你想去巨峰,釀這葡萄酒嗎?”

“嗯。”李魁應了一聲。

家裡三個兄弟,就他釀酒的手藝最好,所以每到桃花盛開的時候,他就會留在家裡釀酒,兩個哥哥還有妹妹給他打下手。

他對釀酒極為的感興趣,恨不得釀出這世界上最好喝的酒來。

所以,一聽到這世上竟還有人用葡萄釀酒,他立即就想要試上一試。

只是……

這酒並不是想釀出來就立即能夠釀出來的,這需要花費大量的成本。

家裡的情況……不足以支撐他去釀這新鮮的酒。

“想去就去,我給你五百兩銀子做成本如何?若是你能釀出這些酒來,將來的銷路不用你來管,賺的銀子五五分賬。”

蘇九看出李魁是在為錢的事情發愁呢,故意這麼說道。

五百兩銀子對於她如今來說算不得什麼,但對於李家來說那便是一筆天文數字了。

白送給他們,他們肯定不要,若是借給他們,他們心中肯定又會發愁若是虧損還不了銀子怎麼辦?

所以,入股是最好的辦法。

李家本就是釀酒的背景,再加上這葡萄酒釀酒的步驟她也寫得十分的詳盡了,李魁若是肯花一點心思,應該能夠釀出來的。

只要能釀出酒來,這樣的新品,她就不相信沒人會看不到商機。

到時候王家和徐家都會是很好的合作伙伴。

她不怕賣不出去。

李魁聽到蘇九願意給五百兩銀子,瞬間驚呆了。

他今日才知道顧家賺了錢了,但顧家又是種植紅薯,又是建青磚大瓦房的,還屯了那麼多的糧食……

現如今又還拿得出五百兩銀子來,這也太有錢了吧?

明明不久前姑母回來時,還說顧家……

不僅李魁驚訝,就是老夫人也驚得不行,“九九啊,這五百兩銀子了不是小數,而且若是釀不出酒來怎麼辦?”

“外祖母放心,我相信表哥,前些日子運氣好,賺了些銀子,又跟別人合作做了些生意,所以我們身上的銀子是足夠的。”

“表弟就放心大膽的去做就是,若是五百兩銀子不夠,我另外再追加,虧了算我的!”

“不,不,不,這怎麼能行。”李魁忙不迭的擺手。

蘇九想了想,笑道:“那若是虧了,到時候你給我打工還債?”

“額……”

老夫人聽了蘇九這話,心裡就跟明鏡似的,知道蘇九這是存了心在幫他們家,心裡欣慰不已。

接過話道:“若是虧了銀子,將來你就給你表嫂當牛做馬一輩子!”

“奶……我……”

“怎麼?表弟難道是對自己沒信心?”蘇九故意激他。

“不,我有信心,表嫂給我半年,不,給我三個月的時間!我定能夠釀出讓表嫂滿意的葡萄酒來。”李魁攥緊了拳頭,堅定的道。

“好,那我就等著了。”

“這巨大峰一年四季都產葡萄,我相信我一定能做好的。”

“嗯。”蘇九朝他笑了笑,直接給了他五百兩銀子。

李魁道:“姑母,表嫂,我看咱們還是立個字據吧,這樣這銀子我也拿得安心些。”

“好,可以。”

李魁說完就往外跑出去了,村長家有紙筆,他是去拿紙筆去了。

顧母看著李魁這急忙忙的樣子,不由得搖頭失笑了起來。

“這孩子真……”

老夫人看著蘇九由衷的感謝,“九九,真是謝謝你了。”

“外祖母,咱們都是一家人,沒必要這麼客氣,說不定等以後表哥釀出來酒了,還是我佔了便宜呢。”

“就是,娘,你且放下心來就是!”

“當初夫君和老三遇事,你們也幫了我們不少,若不然家裡也會寬裕很多,現如今孃家有難處,我們幫忙也是應該的。”

“嗯嗯。”

沒一會兒功夫,李魁就拿著筆墨風風火火的回來了。

他認識一些字,但不會寫,於是就讓蘇九給代勞了。

蘇九寫了兩張協議,兩人又都摁下了手印,各自收了一張。

李魁將三百兩的銀票給了老夫人,“祖母,這個你給我好生收著,等過了中秋我就出發巨峰,銀子帶多了我也怕丟,所以三百兩銀子你先收著。”

“好。”老夫人將銀票收好,“若是急著用,就找人給祖母通個信。”

“嗯。”

釀酒的事算是暫時這麼定下來了。

至於其他的幾樣酒,如今沒什麼原材料,到時候看李家自己的。

晚飯前,二舅母就醒了過來,去看了二舅之後,見他呼吸算是平緩,這才放心了不少。

李家人口不算多,李魁的兩個哥哥出去賣酒了,還未回來,二舅舅又躺在床上,所以加上李蓉娘和她的兒子唐泳之外,李家人就六個人坐在桌面上。

他們這邊加上楊二伯和白老,也有六個。

十幾個人,擠著吃飯倒是熱鬧得很多。

桌面上的菜也不怎麼豐富,倒大家也都沒說什麼,都明白這怕是李家能夠拿得出來最好的菜了。

吃飯的時候,蘇九有注意這位大表姐李蓉娘。

李蓉娘是大舅舅的唯一的女兒,大舅舅沒了之後,大舅母離開了,她是被老夫人養大的。

也許是從小就失去父母的緣故,也許是夫家的緣故,她看起來有些怯怯的,低垂著頭表現的很是拘謹和自卑。

再加上因為她,讓二舅讓這個家變了樣子,所以她的心裡定是很內疚。

唐泳這個五六歲的孩子,也跟他娘一樣,看起來很不自信,垂著腦袋扒飯,一點兒都沒有這個年紀小孩的調皮模樣。

“蓉娘,別隻顧著低頭吃,吃點菜也給孩子夾點。”

二舅母嘆息著道。

李蓉娘也算是在她身邊長大的,是他們李家的第一個孩子,她什麼性子她心裡再清楚不過了。

今日這事說不怪她,那是不可能的,剛出事那會兒她都恨不得打死她算了。

但現在想想,這事也不能怪她,她也是受害者,這裡是她的孃家,出了事,她不逃回孃家來又如何呢?

要怪就怪那姓唐的,自己做了無恥的事,還倒打一靶,冤枉自己的髮妻和兒子。

也怪他們自己,他們自己沒立起來,養的閨女才會好好的被人這麼作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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