袞布腦子裡轉了幾下,然後狠狠的瞪了兒子一眼,之後他就把頭撇到一邊,不再說話了。

察琿多爾濟也不完全是傻子,見到父親的態度,馬上就明白了發生了什麼事情。

以前,劉海需要他們父子離間喀爾喀蒙古諸部,可是現在喀爾喀蒙古已經打出了狗腦子,他們父子又把喀爾喀蒙古的輜重全部送到了劉海這裡。

現在可以說喀爾喀蒙古的聯盟已經煙消雲散了,劉海已經不需要他們父子了。

現在,劉海能讓他們父子保持領地,已經算是天大的恩惠了。

察琿多爾濟垂頭喪氣地坐到了一邊,也不吭聲了。

而這個時候帳篷中的氣氛有些詭異。

劉海手底下的諸部臺吉和將領倒是表情正常,但是土謝圖部的諸位貴族和領軍將領卻面面相覷。

他們不明白剛才還說的好好的,怎麼一下子就變成這樣了。

劉海看向下邊的土謝圖部的諸位貴族和將領,笑著說道:“諸位出生入死,非大賞不足以低其功,等到擊破札薩克圖部,我就命土謝圖汗給你們加封領地。”

下邊的將領和貴族一聽劉海,這話立刻就把剛才的警惕心放下了,一個個現在是兩眼冒光。

袞布聽到劉海的話,心裡也是一驚。

這劉海翻臉比翻書還要快呀,剛才還說保持自己的領地呢,現在又給自己領地內的貴族加封,這是在割自己的肉呀。

不過人在屋簷下,怎敢不低頭?

他現在也只能是咬著牙,露出笑顏,然後表面上像劉海和手下的貴族們承諾,等到大戰結束,一定加分領地。

其實他心裡想的是,等到回到自己的軍隊之中,到時候你劉海又能拿我怎麼樣?

至於給手底下承諾加封領地,那是一時被迫,手下的人應該能夠理解自己的苦衷。

“好,事情都說完了,接下來咱們開懷暢飲。”

接著劉海拍了拍手,帳篷外立刻就進來了一群的侍衛,他們手裡都託的托盤兒。

托盤之中放著各種的美食,緊接著又有人送上來了美酒。

這些草原衝的漢子都是豪爽的人,在美食和美酒面前,立刻就放下了原先的架子開始互相勸酒。

袞布父子,哪裡有心情吃酒,他們現在想的就是趕緊離開劉海這裡,回到自己的軍隊之中。

因此只不過是稍稍飲了幾杯,就以身體不適,想要離開。

可是在這個時候劉海哪裡能讓他們走,因此劉海幾次挽留,並且親自拿著酒杯給袞布勸酒。

袞布對於這種盛情,也只能是勉強的接受。

就這還不算劉海給下邊的眾將使眼色,這些將軍們也有幾個機靈的。

他們也看出了劉海的意思,於是便有幾人拿著酒杯來到袞布面前,先給他行禮,然後恭恭敬敬的敬酒。

面對這種情況袞布能幹什麼,只能是勉強的喝下去。

就這樣你一杯我一杯,最後袞布還是喝多了,直接就倒在了酒席宴前。

劉海一見袞布醉倒了,立刻就說道:“土謝圖汗不勝酒力,來人將其請到我的寢帳之中,讓其休息。”

在眾人看來,這是劉海對土謝圖汗的尊敬,畢竟把自己的帳篷都讓出來了。

察琿多爾濟也被許多人敬了酒,不過他畢竟年輕,並不像父親已經醉倒了,這時候他迷迷湖湖的看著有人要抬著自己的父親離開,於是勐的站起來就想上前阻擋。

可是他畢竟喝酒喝的多了,剛一站起身來就覺得兩眼昏花,一下子就癱到了座位上。

藉著他迷迷湖湖的就感覺到有人也把自己抬了起來,在這之後他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第二天天亮之後,土謝圖汗袞布從昏睡之中清醒了過來。

不過昨天喝的酒太多了,他雖然現在清醒了,但是仍然覺得頭痛欲裂。

他只能是一手支著床,一手在自己太陽穴上不停的揉搓。

過了好半天頭疼才慢慢的消減,他這時才發現自己躺在一陌生的帳篷裡。

這帳篷佈置的好是豪華,不但有中原來的各種器物,在帳篷的內飾還用金線繡著各種的紋路和動物。

他馬上就明白了,這是劉海的寢帳。

想到這裡之後,他一個機靈就坐了起來,然後直接下地。

他的動靜,引起了外邊的注意,接著就有一個侍衛拿著洗臉水走了進來。

袞布一見進來一個陌生的親兵,心中就開始勐跳,不過他還是勉強保持著鎮定。

“我怎麼睡在這裡?”袞布故作疑惑的問道。

那個親兵還算是有禮貌,他先將手中的盆子放下,然後恭恭敬敬的回答道。

“昨天,您吃酒喝多了,我們大汗讓您在他的寢帳之中休息。”

“哦,原來是這麼回事。”

接著袞布又趕緊站起來說道:“我何德何能,怎敢佔據大汗的寢帳,這是我的失禮。”

說完之後,他也不顧這個親兵,就自己出了帳篷。

等來到外邊之後,發現這裡一切正常,並沒有把這裡包圍的意思。

到次他才算是鬆了一口氣。

接著他就見到遠方一個年輕人瘋了一樣向這邊跑來。

袞布馬上就認出這是自己的兒子察琿多爾濟。

察琿多爾濟來到父親的身旁,正要說話,可是他話還沒說出來,就被袞布給提前打斷了。

“什麼也別說。”

接著袞布就沉著臉向外走去了。

他這是在試探周圍的情況,如果自己被攔住了,那麼說明他被軟禁了。

如果沒有被攔住,說明劉海還是顧及自己的實力,沒有徹底的翻臉。

袞布想的不錯,劉海並沒有軟禁他。

這一路他們非常輕鬆的就離開了劉海的緊張範圍之後,他們父子兩個互相看了一眼,都從對方的眼睛中看出了一絲的驚喜。

接著他們加快腳步,向自己的大營那一邊飛奔。

很快的土謝圖部的營地就出現在他們的眼前。

袞布眼中已經出現了一絲喜悅,只要是自己進了大營就安全了。

父子兩個來到土謝圖部的大營前,勐的發現情況不對頭。

原來大營前的牧民,還是原先的那些牧民,甚至有一兩個袞布都認識了。

可是他們的穿戴卻已經完全不同了。

現在這些牧民騎兵,已經在原先簡陋的外套外邊,套上了一層華麗的皮甲。

手中的兵器也不是原先用了幾百年,甚至已經開始發鏽的兵刃了,都換成了閃亮的彎刀。

袞布勐的站在了營前,籌措不前,他不知道自己該不該進大營。

大營外的那些牧民騎兵們看到袞布回來了,並沒有像原先那樣上去行禮,而是站在不遠處,冷冷的看著他們父子。

察琿多爾濟沒有父親那樣的城府,他見到原先對自己畢恭畢敬的下人們,竟然敢站在遠處觀望,而不過來行禮,立刻就怒了。

他勐的向前衝了幾步,對著最近的一個牧民騎兵,抬腿就是一腳。

如果是以前,這個牧民騎兵自然是逆來順受。

可是這一回這個而牧民並沒有慣著察琿多爾濟,他向外輕輕的跳了一步,就躲開了對方的襲擊,然後手就碰到了自己腰間的彎刀。

袞布發現了異樣,趕緊上前拉住兒子。

然後他讓自己儘量顯得慈祥一些,“怎麼回事呀?我們回的大營為什麼不過來行禮?”

那個牧民手並沒有離開彎刀,口中說道:“整個土謝圖部的大營,已經被胡和魯(青龍)汗接收了,我們現在是胡和魯(青龍)汗的戰士了。”

袞布臉上立刻就陰沉下來,不復剛才的慈祥和笑容。

“我是土謝圖部的大汗,世代統治土謝圖部,這件事我怎麼不知道?”

“那我就不清楚了,我只知道我們現在直屬胡和魯(青龍)汗。”

袞布知道和這個小兵兒也說不清楚,於是,就想走進大營去問一問自己留下來的親將。

結果,他剛剛跨前一步,就有幾個士兵上前擋住了他的去路。

“沒有大汗的旨意,大營之內任何人不得出入。”

袞布見到這種情況只覺得萬念俱灰。

自己被劉海小兒給騙了。

可是現在又能怪誰來?都是自己當年太過貪婪,竟然想和劉海聯合發展實力。

就在他這個時候大營之內走出來了一個人,這個人他昨天也見過,好像是劉海的一個親兵頭子。

來的確實是劉海的親兵頭領部日固德。

這小子昨天就已經被劉海派來接收袞布的大軍。

要說這幾萬人為什麼會這麼輕易的就投降了劉海?

這也是由於劉海統治漠南蒙古日久,他的事蹟已經透過各種渠道傳遍了整個蒙古。

特別是隨著劉海的成長,他所統治的地區已經沒有了飢餓。

就憑這一點,就讓那些生活在貧困線以下,正在為飢餓和生存掙扎的底層牧民們嚮往已久。

現在劉海只不過是承諾了他們和漠南蒙古的牧民們享受一樣的待遇,這些人立刻就倒戈了。

當然其中也是有一些頑固分子的,這些都是袞布的親信。

如果是這兩萬多人全力反抗的話,也許還有些逃走的機會,可是這些人中絕大部分都已經任命投降了,就這麼一兩千人,怎麼能抵擋得住大軍的進剿。

最後這兩千人幾乎全部被處死。

當然,在鐵和血後邊就是溫柔的安撫了。

接下來劉海當場就給這些已經投降計程車兵,更換了裝備,發給了糧餉,同時承諾每個人回去之後,至少有五頭的豬玀獸在等著他們。

歷史小說相關閱讀More+

貞觀悍婿

叢林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