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說，你違揹我的意思留在唐城，是為了打探《問鼎》的各方面情況？”
白宗偉聽完對方的話後懷疑的問道。
“是這樣的，董事長，上午跟您結束通話之後，我見到一位老朋友，他是跟夏天文娛合作的器材供應商，給我弄了不少資料，《奮鬥吧，少年》可以好好升級升級了，哈哈！”
焦天明裝作什麼都不在意，興高采烈的報喜，一心只為了公司。
白宗偉嗯了一聲，道：“你快回來吧，看看成績再說，實話跟你說，綜藝部門總經理的位置肯定沒了，如果訊息有用，副總的位置還是可以坐坐，好好努力，未來未必沒有機會！”
未來未必沒有機會？
這話聽起來怎麼那麼耳熟呢……
焦天明心中思忖，忽然想起，就在剛才不久之前，何夏也給他講過同樣的話。
在白宗偉帳下這麼些年，從一名小小的綜藝部門市場部副經理做到部門總經理，很清楚天空藝的文化還有董事會的尿性，他寧願相信何夏的承諾也不相信白宗偉！
“是是是，一切聽從董事會安排。”
焦天明眼中寒光閃爍，嘴上好像抹了蜜……
焦天明趕往機場的途中，何夏接到祝夢雪的電話。
“何夏，我帶著工作室的人明天到京城，大老闆有時間見個面不？”
祝夢雪在得到何夏的承諾之後積極籌備，一刻也沒有耽擱，其他同學看到何夏直播在群裡閒扯的時候，她看都沒有看一眼，因為她比其他同學都更加清楚情況。
“小孤涼，行動力不錯嘛，這才幾天時間就準備好了，多少人的團隊啊？”
何夏以為祝夢雪怎麼也要一個月左右時間，沒想到只有短短的幾天功夫。
“算上我一共五人。”
祝夢雪這會已經坐在火車上了，一直等到下班之後的時間才給何夏打電話，怕打攪對方。
“五人？”何夏略顯尷尬的咂了咂嘴：“我們公司現在用的化妝團隊有十多人，另外服裝方面還有五六個人負責，五個人也太少了……”
“你說的那是一個完善的商業團隊啦，我這邊算是團隊核心技術人員，每個人都能帶四五個人展開工作，平時沒必要養那麼多人的，放心吧。”
祝夢雪沒有上大學，在化妝跟妝這個領域摸爬滾打好些年頭了，經驗不少。
何夏捏了捏額角，合著祝夢雪還幫他考慮節約人工，道：“行，你是老師傅，相信你的安排，那個，我等會給你地址，明天到了之後你帶團隊的人去公司報道，至於你的話……”
“我在唐城，你過來不？”何夏玩味的問道。
祝夢雪抿了抿嘴角，笑道：“聽你的唄！”
“好的，那明天見咯，我先把地址發給你。”
兩人結束通話電話，何夏把公司地址和唐城這邊酒店的地址發了過去，嘴角噙著一抹笑意，有錢有權的感覺真是太舒服了。
忙完這些事情之後，何夏駕車回到酒店。
酒店禮堂內擺了十來桌，所有的選手、親友還有工作人員全部在座，何大煒沒有來，他在節目結束之後就回京城了。
宴會廳內眾人臉上喜氣洋洋，在有錢的老闆手下幹活就是舒服，累了一天之後不至於吃盒飯，大排夜宴等著眾人。
何夏走進禮堂，所有人都停了下來，不少人起身打招呼。
“今天辛苦了，大家吃好喝好，哈哈。”
說罷，何夏朝著一旁的豪華包間走去，他那一桌在包房內。
何夏推門走進包間，幾名夏天文娛的高層連忙起身。
周詩柳拍了拍身邊的座位，道：“再不來就要吃完了！”
“哈哈，各位坐。”
何夏落座，開始吃飯。
席間，話題離不開下午的節目，有說有笑。
幾位夏天文娛的高層適時接一句話，氣氛十分的活躍。
“夏，我當初真的沒想到節目會如此成功，不誇張的說，《問鼎》的第一季比《泰坦遊戲》更加成功！”
強森忍不住稱讚。
何夏放下快子端起酒杯跟眾人碰了一碰，隨後道：“那是因為有現成的劇本，只需要進行一定的本土化修改，我和斯嘉麗花點錢就辦好了，沒什麼難度的。”
“我有點後悔了，決賽期是哪一天？我看看檔期能不能排開，太想來現場了！”
強森放下酒杯說道。
何夏掰著指頭算了算，笑道：“三天之後第二期，然後一週之後決賽，十一二天之後的樣子。”
強森扶額搖頭，一臉不開心道：“一週之後新電影開拍，肯定沒時間了，真是沒意思，斯嘉麗，到時候你開直播給我看，我要看你參加總決賽！”
周詩柳沒有說話，她正跟牛排作戰，點了點頭算是答應了強森。
“節目是後天登入平臺？”
何夏問總經理，這些事情他是真不清楚。
朱亞姝總經理忙點頭，道：“是的，為了保證效率，下午錄製的時候，後期導演、主剪都在現場，對節目效果有所掌握，相信很快就能完成後期工作。”
錄製離登入平臺跟觀眾見面還有不少工序，素材合板、內容剪輯、動畫製作、花字文桉、調色等等，這些都需要後期工作人員努力完成。
何夏作為大老闆自然不知道這些安排，他只需要知道具體的放映時間就行了。
“好的，宣發方面一定要跟上，我對節目太滿意了，一定要把熱度搞上去，別捨不得花錢，贊助商也都挺大方的！”
何總下達指令，幾位高層紛紛應是。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大家聊得很開心。
宴席過後，何夏跟周詩柳還有一行工作人員將強森送到了機場。
“巨石，這一趟過來你的時間太趕了，都沒機會好好玩玩。”
在機場，何夏略感遺憾，他一直都是巨石的影迷，兩人有很多話題可以聊。
“沒有辦法，最近真的很忙，這一趟完全是檔期之外的活動，哈哈，夏，我在加州等你，噢，也有可能是洛杉磯或者紐約，只要你到漂亮國，一定告訴我！”
強森熱情相邀。
幾人一番道別，看著強森一行人走進登機口。
回到酒店，何夏簡單的跟眾人說了幾句話便坐電梯回到了自己套房。
“急急匆匆，一看就不像要幹好事！”
周詩柳斜眼看著電梯方向，心中暗暗計較，她也懶得去八卦，一天下來參加了兩場對決，累壞了，同樣回到客房休息去了。
注意何夏的不止周詩柳，還有田紫瓊。
小丫頭可開心了，潘蘭昕駕車帶著何大煒回京城，這邊就只剩她，晚上還不得起飛？
結果何夏送強森去機場回來之後只是簡單的一句晚安，就把她給打發了……
“太壞了，肯定又結交了不三不四的女人……”
田紫瓊虎牙都露出來了，氣呼呼的瞪著電梯間。
何夏自己住的是行政套房，寬敞是一定的，各種設施也非常完備。
回到房間先給浴缸放水，隨後從酒櫃裡挑了一支最貴的葡萄酒，二零零九年木桐乾紅，砰的一聲起開，倒進醒酒器，然後把醒酒器、酒杯和手機擺在了浴缸邊上。
舒舒服服坐進浴缸，享受著瀑布式按摩的水流，品一口九十八分的木桐乾紅，閉著眼睛享受著安靜的時光。
片刻之後，他拿起手機，找到周詩柳發給過來的那個號碼。
“九點多，那邊就是上午九點多，讓我來看看這頭灰熊到底什麼情況……”
事實情況跟周詩柳和田紫瓊所想完全不同，何夏獨自回房可不是為了跟不三不四的漂亮小姐姐打撲克，他要玩大的！
漂亮國，紐約，世界金融中心，世界五百強之中超過五十家的總部都在這座城市，一座城市一年的生產總值甚至高達萬億美刀。
一系列得天獨厚的因素，加上對人才的包容和重視，鑄就了紐約的金融地位。
紐約是漂亮國人口最多的城市，居民來自全球近百個國家，文化的熔爐。
曼哈頓中城，公園大道二七七號，彼得遜大廈。
陽光照耀在彼得遜大廈的牆體上，五十層高的大廈只有區區兩百零九米，在紐約這樣的鋼鐵叢林之中毫不起眼，但即便如此，辦公室的租金依然不菲！
彼得遜大廈大部分樓層被魔根大通租賃，剩下部分則是其他商業銀行和企業、公司辦的公地，入住率非常高，有接近百分之九十！
如此之高的入住率跟城市的繁榮度分不開，比如里約熱內盧，何夏名下的夏天大廈算得上當地首屈一指的辦公樓，可入住率只能勉強達到百分之七十。
三十九樓，並不起眼的辦公室外牆上鑲嵌著一個招牌“Grizzly Research”，黑色的英文字母上有一頭狗熊在漫步！
公司內格局簡單，隔斷成大小不一的四間辦公室，兩間用來辦公，一間用來開會，還有一間用是休息室，擺放著咖啡機、微波爐、乒乓球檯、橢圓機等設施。
格局類似的公司在紐約數不勝數，在各行各業的海洋中沉沉浮浮。
有些小公司看似不起眼，就是真的不起眼……
但也有一些只有那麼幾個人，兩三間辦公室的小公司，卻掌管著數億甚至數十億美刀的資產！
灰熊調研公司，老闆辦公室窗明几淨，一名四十多歲的男子手上端著平板，透過一塵不染的落地窗望向西南方向，幾公里之外便是他魂牽夢繞的華爾街。
要想在華爾街租下幾百平米辦公，擁有一席之地，對於他來說太難了。
凝望了一會，輕嘆一聲，低頭看向平板，上面是今日最新的金融新聞。
這位男子就是灰熊的創辦者，齊格佛裡德·艾格特，上身精緻的襯衫，下身一條西褲，鋥亮的皮鞋側面沾了一點點泥土，是出門時候在院子裡順手澆花不小心沾染的。
四十歲的年紀，在金融界正是當打之年，可常年撓頭，讓這位地道漂亮國男子染上了英國男人的通病，所剩不多的頭髮堅強的鋪在腦瓜頂……
“老闆，有人在推特上爆料露營世界董事長的秘聞，我想你一定有興趣！”
正在這會，一名年輕的男子興沖沖跑進老闆辦公室彙報工作。
“法魯斯，我說過，露營世界背後有神秘資金蟄伏，等著收割不明真相傻乎乎衝進去的空頭，你想成為這樣的笨蛋嗎？”
齊格佛裡德頭都沒有抬，輕描澹寫的說道。
露營世界是漂亮國一家專門銷售露營休閒車和用品配件和服務的公司，總部在肯塔基州鮑靈格林，擁有一百多個零售店和服務點，透過郵購和線上開展銷售商品服務。
在兩個月之前，有就是暑期剛開始的時候，齊格佛裡德從秘密渠道打聽到露營世界董事會的一些負面訊息。
對於做空機構而言，一旦抓到上市公司的小辮子，那就有發財的機會！
從表面的情況看，露營世界的成交量萎靡不振，股價的波動也很小，看起來就像一潭死水。
正所謂橫盤必跌，這個時候如果加一點料，很有可能催生一波空頭行情。
齊格佛裡德很謹慎，從業多年的他早已不是愣頭青，仔細的分析之後覺得事情不可能像表面看上去那麼簡單！
也許是陷阱，也許是機會，需要經過調查才能確定。
說幹就幹，灰熊展開了對露營世界的調查計劃。
甚至齊格佛裡德不惜假扮清潔工潛入露營世界某董事參與的上流酒會去打聽訊息，最後聽到一些非常不利於做空的訊息。
他很乾脆，一個多月時間的努力付諸東流沒有任何心疼，說放棄就放棄，所有資料全部扔進碎紙機，一點留戀的意思都沒有。
不過手下人沒有他那麼有魄力，忙活一個多月之後毫無收穫，十分不甘，一直從各個角度盯著露營世界，就盼著對方暴雷！
對於專業的調研機構來說，對於暴雷的理解和普通投資者不同，他們只需要聽到一點撲風捉影的資訊就足夠了。
可以是某位董事會成員因為偷情被媒體曝光，也可以是某位董事的孩子行為不檢點進局子，還可以是商品出現故障導致意外！
“可是老闆……”
“沒有可是！去調查天狼星XM，不要再管露營世界，我再說一遍，不要管露營世界，如果讓我知道你們誰還繼續調查露營世界，就以危害公司利益為由直接開除，一分錢賠償金都沒有！”
齊格佛裡德斬釘截鐵說道。
法魯斯深吸口氣攤了攤手，道：“好吧，你是老闆。”
說罷轉身離開了老闆辦公室。
在法魯斯離開之後，齊格佛裡德抬眼看了看外面，隨後走到辦公桌前面敲了敲鍵盤，螢幕被分割開，出現了四個不同的介面，正各自操作著不同的內容。
左上角在瀏覽新聞，右上角在看亞馬遜，剛回去的法魯斯正在搜尋天狼星XM相關諮詢，最離譜的是左下角，居然在看XV站……
小小的灰熊調研機構算上老闆只有五人，四名員工的一舉一動都在老闆的監視之下，他們卻渾然不知！
齊格佛裡德就像沒有看到摸魚的員工一樣，滿意的點了點頭，繼續看向自己手上的平板，就在這個時候，辦公桌上的手機響了。
齊格佛裡德拿起手機看了一眼號碼，居然顯示來自大洋彼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