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朱高燨找了好久,將屋子掘地三尺了,竟然沒有找出那袋紅薯。

果然,系統都是坑人的!

這可是要命了!

朱高燨坐在床上,懊惱地捶床鋪,“該死的系統,只進不出的饕鬄,竟然敢欺騙我!”

紅薯啊,紅薯可以做很多好吃的,紅薯做成的薯條,沾上番茄醬後,酸酸甜甜好滋味,朱高燨想著,哧熘了一下口水。

紅薯做粉蒸肉是真好吃,不用任何調料,灑上一層米粉,上面鋪上醃製後裹好了米粉的五花肉,蒸出來的滋味,光想一想,就讓人慾罷不能。

地瓜幹做乾糧最好了,他爹已經造反了,北邊沒什麼糧食,打四年仗的話,吃什麼?萬一,因為他的穿越,改變了歷史,再多打兩年,搞不好敗了。

雖然這種可能性很小,可並不能說服他放棄紅薯。

“滾出來!”朱高燨怒吼一聲,想一嗓子把系統喊出來,什麼玩意兒,想出來就出來,想不出來就不出來,把爺的腦門當菜園子,隨便進出不是?

門口噗通滾進來一個人,拼命地磕頭,“四王子,小的該死!”

朱高燨一看,原來是他的小廝平安,“你跪什麼跪,磕什麼頭啊?說,你是不是又偷吃什麼了?”

“小的沒有!”平安不敢起身,“四公子,您要的那什麼鉗工臺,小的,小的讓人給您抬,抬進來了,放,放哪兒?”

“那不是還有廂房嗎?實在不行,把書房騰出來也可以,橫豎我也不讀書。”

朱高燨說不讀書是真不讀書,上輩子為了考個985,211,拼了老命,結果,只考了個二本。

要不是學校自己爭氣,在他畢業時,升上一本,他也不過是個“同進士”,“如夫人”。

些許認得幾個字就行了,某位偉人不是說過嗎?

“明太祖(朱元章)、明成祖(朱棣)不識字的兩個皇帝搞得比較好。”

可見,做不做得成一件大事,和讀不讀沒有太多關係。

朱元章是個文盲,朱棣算個半文盲,結果,明朝一共十六位皇帝,就這兩個文盲做到了文治武功,遠邁漢唐。

朱高燨敢說,小廝們不敢做,他們找了一件廂房,廢了老大的勁,才把朱高燨要的鉗工臺給搬進去放好。

朱高燨心情好點了,有了這鉗工臺,他能做多少東西!

他可以將爆仗做得更加精密一點,產生的威力更加大一點。

朱高燨喊來了平安,“我讓你拿來的白糖,你拿來了沒有?“

“拿來了!”平安忙快手快腳地將一包白糖遞給朱高燨,這和後世的白砂糖已經沒有差別了。

幾年前,朱高燨在街上閒逛的時候,無意中遇到了一個波蘭商人,花高價從他手裡買到了幾塊糖蘿蔔,在他自己的莊子裡種了下來,幾年下來,種植了不少。

前年,朱高燨嘗試著提取了白砂糖,效果極好,也掙了不少錢。

朱高煦來的時候,朱高燨已經重新嘗試配方,做了兩個“爆仗”。

他的鉗工手藝極好,原先在汽車廠上班的時候,一些不易購買的非標準件,他就能手工打造出來。

當時,工友們開玩笑,說要是能夠給他一點時間和錢,他能獨自打造出一臺勞斯來斯。

對朱高燨來說,沒有什麼比看著一個個部件從自己手裡脫胎而出更快樂的事了。

“這是啥?”朱高煦拿起了鉗工臺上的“爆仗”,一個鐵疙瘩,上面牽出一根線來,他左右看看,打算用手去抽那根引線。

“別碰!”朱高燨嚇了一跳,“那春風閣,就是用這玩意兒炸沒了的,你想死,我還不想死!”

如果說,朱高熾是個儒雅書生的話,朱高煦就是一個目無法紀,毫無敬畏心的莽夫。

朱高燨做好了隨時趴臥的準備,朱高煦卻是呵呵一笑,將那鐵疙瘩放在了鉗工臺上,開始繞著鉗工臺轉圈,“四弟,你是從哪裡弄來的這玩意兒?”

鉗工臺上,放著一整張鐵板,約有兩寸厚,書桉一般大小,上面一個臺子,手柄可以搖動,控制兩邊老虎牙一樣的東西張合著。

旁邊是一些稀奇古怪的工具,朱高煦隨手拿了一個問道,“四弟,這是啥玩意兒?”

“老虎鉗子!”

“這呢?”

“扳手!

“這又是什麼?”朱高煦拿了一個長了一張鱷魚嘴的工具,和老虎鉗子對比,“這沒什麼區別啊!”

“尖嘴鉗,在你的眼裡是沒什麼區別。”

朱高燨頭也不抬,專注地打造著手裡的東西,誰也不知道他在做什麼。

他想做一臺發電機,這不是一個小工程,但要是做出來了,他就能做出更多的東西來。

他還想做一臺機床,也不是個小工程。

不過,這些都是夢想。

工業領域的發展,看似一個不起眼的零部件,帶動就是一大片,不像其他領域,能夠單打獨鬥地發展。

朱高燨滿頭大汗,平安端了一碗綠豆湯來,他也沒時間喝,等他抬起頭來,突然看到,鉗工臺上,他才當做熱身做出來的爆仗居然沒了。

“平安,你拿了這上面的東西?”朱高燨厲聲問道。

“沒,沒有!”平安勐地搖頭,給他十個膽子,他也不敢碰四王子的東西。

朱高燨放下手中的活計,離弦的箭一樣衝了出去,出了院子,他隨便拉住一個人問道,“二王子呢?你們看到二王子哪裡去了?”

“二王子?不知道!”那下人搖頭。

朱高燨急得渾身冒火,滿頭大汗。

他想到了大舅舅徐輝祖的一句話,“高煦勇悍無賴,非但不忠,且叛父”,好傢伙,要是朱高煦準備拿他們一家子向朱允炆投誠,換一個燕王的爵位……想到這裡,朱高燨腿都軟了。

“我爹呢?我爹在哪兒?”

“王爺在校場!”

朱高燨以百米衝刺的速度衝向了校場,但願能夠趕在朱高煦行動前,見到父親。

張昺和謝貴吃了一頓飽飯,沒有來得及弄清情況,就被朱棣綁了,押送到了校場。

此時,追隨朱棣的人均在校場集合,張昺和謝貴一身官服,五花大綁,跪在地上,身後豎著兩根柱子,成了被監斬的犯人,狼狽至極。

兩人的口中被塞了抹布,主要原因是這兩人太能罵了。

“本王乃太祖皇帝第四子,奉太祖皇帝令,駐守北平,北拒元朝餘孽,自認忠心耿耿,卻被奸臣所害。朝中齊泰和黃子澄包藏禍心,當初皇上尚且為皇太子的時候,曾在東角門問黃子澄,諸位皇叔擁兵自重,將來孤坐江山將如何是好?黃子澄乃讀書人,不思如何消除皇上的疑心,左正上心,反而以漢平七國之事蠱惑皇上。”

朱高燨站在校場門口,一雙眼睛如雷達,四下裡沒有看到朱高煦,他稍微放下心來,卻又不敢掉以輕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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