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沒犯錯,朕把他們關起來,也不是要懲罰他們,是為了他們好!”朱棣走了出來,揹著手,看著跪了一地的勳貴們,個個都是老頭子,一腔為兒為女的心思,看著就跟真的一樣。

“至於,這一次比賽的結果,十天之內,朕會給出來。如果你們的子弟中,無人感染病毒,比賽再來一次,這也就當是給他們長一次記性,如果有人病了,這一次的比賽就是……”

他話還沒有說完,便有人衝了進來,是賽哈智,他慌張地道,“皇上,獵屋那邊已經三人開始高燒不退了,那邊的太醫讓人快馬加鞭送信過來,懇請皇上儘快啟程回京,不要在此耽擱。”

所有的勳貴們都驚慌了,面面相覷,此時都沒有人要問一聲,到底是誰在發燒,是誰家的子弟了。

“怎麼會這麼快?”朱高燨聽到動靜後出來了,忍不住問道,“怎麼沒有潛伏期?”

潛伏期這三個字,這些人都聽不懂。

也不知道是什麼病毒?

沒有人回答朱高燨的話。

他朝父親拱了拱手,“父皇,請下旨派重兵把守,只許進不許出,周圍三里之地,不許任何人往來,連動物都不能出現,區域的防疫問題,交給太醫院處理。再,給侯季康和劉溥打電話,把這邊的情況告訴他們,讓他們儘快過來。”

朱棣的心頭也非常沉重,點點頭,朝軍機處的人看了一眼,“記住了?按照太子的話,儘快去做!”

“是!”

連夜,朱棣就帶著徐氏等人坐火車回了京城,朱高燨要留在這裡,朱棣死活不肯,放出了狠話,說兒子要是留下,他也留下,朱高燨不得已,只好也回了京。

侯季康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去給病人做了檢查,給朱高燨打電話,“高溫,嘔吐,神志不清,殿下,您是如何判斷,這些人會生病的?”

朱高燨靠在榻上,閉了閉眼睛,“山裡很多的洞,都是動物們的住處,它們的身上會攜帶一些毒,我們暫且稱之為病毒,你可以做試片,在電子顯微鏡下觀看這些生物。佛家有句話叫,一花一世界,一葉一菩提,曾經釋迦牟尼佛說,一滴水就是一個十方世界,這話,原來是有道理的。”

“臣這就想辦法觀察!”良久,侯季康才回過神來,道。

“老侯啊,第一波病毒的攻擊性一般都非常強,人類從古至今,一直與病毒做著頑強的抵抗,你一定要多多保重,做好自身防護,和環境防護,勤洗手,戴口罩,不要用手揉眼睛,不要與病人有任何身體接觸,記得戴手套。”

“是,臣多謝殿下關心!”侯季康忍不住感動。

他掛了電話,轉身看旁邊的劉溥,兩人對視一眼,顯然,劉溥也聽到了朱高燨說的話,“你怎麼說?”

“問得很清楚,這些人就是在那個山洞裡住了一晚,聽暫時沒有感染病毒的人說,那洞裡本來還有不少蝙蝠,他們用火把那些蝙蝠燻跑了。洞分內外,他們只是在外面歇了一晚上,誰知道就病了。”

“殿下怎麼說?”

“殿下說,有些病透過呼氣吸氣感染,這樣的病毒會攻擊肺部,讓我們提前做好準備,用一些清肺的藥劑。”

“殿下的意思,把這些人當溫病來治療?”劉溥驚慌不已,一向溫病難治。

“不錯,你看看他們這些人,誰不是錦衣玉食。我大明已經多少年沒有傷寒了,這又是秋冬日,當溫病來治療。”

“要是錯了呢?”劉溥緊張不已。

“且觀脈看看啊,總是要有些依據的。”侯季康道,“殿下說會安排人送一些酒精消毒水來,我們這裡的所有區域,每天都要消毒,減少傳染。”

因提前就做好了隔離,包括之前押送他們進獵屋的錦衣衛也都被隔離在其中,用藥也有了方向,因此,雖然得病的人數每日都在增加,但都是那些勳貴子弟,倒也並沒有讓外面的人恐慌。

錦衣衛當初執行命令的時候,都戴了口罩,也並沒有與勳貴子弟們有接觸,因此,雖然隔離,但並沒有產生病患。

一共十四日後,這些錦衣衛們得到了解禁的命令,一個個如獲大赦,一面也恨死了那些勳貴子弟,畢竟,要不是太子殿下,他們這些人可能就會被傳染上,到時候,整個烏布蘇城或許就會淪陷,緊接著便是大明瞭。

沒被鄰國的人搞死,最後被自己人害死,便是做鬼都不甘心了。

錦衣衛的一百多號人,跑到了城裡的一家土耳其浴池從上到下涮了一遍,這才安心,坐上了回京的列車。

七日後,第一個病例高燒虛脫,朱高燨遙控指揮,讓侯季康給他輸上了鹽水,“一般都是虛脫,器官衰竭而亡,先輸鹽水,維持住性命。”

也只能死馬當活馬醫了,侯季康還有點猶豫,劉溥則當機立斷,按照朱高燨的指導的法子,將針頭扎入了病患的血管,將鹽水掛起來,將管子裡的空檔排空,看著水滴一點一點地滴入了病患的體內。

“這樣行嗎?”侯季康問道。

“不知道,先看看吧!”劉溥也是緊緊地捏了一把汗,他還從來沒有見過這種治療法子。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原本將死的病患,終於又保住了一條命,這讓劉溥和侯季康非常震驚,他們陸續給其他的高燒的病患輸液,給他們的體內補充鹽水。

有了這個緩衝,侯季康和劉溥這才有更多的時間調整處方。

京城裡哀聲一片,這些權貴子弟們,誰又不是一個母親的孩子呢?

徐氏這裡每天都有不少命婦進來哭,哭得她一陣陣心煩,但這些話,她也不能跟任何人說,只能一面安慰這些勳貴命婦,一面問朱高燨,那邊的情況如何。

直到十四天後,第一個病患熬了過來,這證明侯季康和劉溥的方子用對了,其他的病患也都跟著漸漸地好轉,訊息傳到京城,眾人這才鬆了一口氣。

而這一次的有驚無險,也給劉溥和侯季康一些啟示,他們開始思考,醫學上的另外一種研究方向。

如果說,以前的中醫都是人體當做一個小宇宙,一個系統在研究,基於五行相生相剋的原理,將人與天地都看作一個整體的話,那麼現在,侯季康與劉溥在顯微鏡下尋找病毒,觀察病毒,對後一步的研究有了靶向理念。

“殿下跟我說,人的血液只有那麼幾種,眼下帖木兒那邊已經起了戰爭,我想透過這種方式去研究一些血液,你呢?”侯季康只覺得,醫學為他開啟了一扇新的大門。

“要去,一起去!”劉溥不甘落後。

等這邊的獵屋解封,已經是凜冬時分了,一個個削瘦如柴的勳貴子弟們,如同在鬼門關裡走了一遭,坐火車回到了京城。

朱棣坐在高高的龍椅上,下面是朝臣們,左邊是傅彥等人,右邊是張輔和陳儀,今日是宣判比試結果的時候。

“結果其實已經很明顯了,朕在獵宮的時候,已經說過了。從你們住進山洞的那一刻起,你們就已經輸了!”朱棣指著傅彥等人怒道。

畢竟這一次,朱棣也是被嚇得不輕。

“你們能夠撿回一條命,要感謝太子殿下,若不是他察覺得早,及時指導太醫院診治你們,用了些非常手段,才把你們的命救回來。朕判你們輸了,你們可服氣?“

傅彥磕頭道,“皇上,小民有一疑問,想要問陳儀。”

“有什麼問題,當著朕的面,問吧!”

“陳儀,當日你們也發現了那個山洞,你們為什麼沒有進去?是不是你們在洞裡下了毒?”

滿朝譁然!

文臣武將們議論紛紛!

朱棣的臉色黑沉如水。

陳儀感覺到後嵴樑上,被一道道目光戳得很疼。

他挺直了胸膛,上前一步,啪地行了個禮,“稟皇上,《特種兵訓練手冊》第十三條明確規定,行軍山野的時候,遇到超過兩米的深洞,有蟲獸棲息過的山洞,均不得入內!”

“這是為何,你解釋一下!”朱棣的臉色好轉起來,他看著陳儀的目光都變得和緩多了。

“因為野外蟲和獸的身上會帶很多病毒,對人體有害,甚至很多都會導致傳染,一旦沾染上,或許就是全軍覆沒。”陳儀道。

朱棣鬆了一口氣,看向傅彥,“學藝不精,以惡意揣摩人,爾等人,還想入軍中。難道將來,一旦遇到什麼挫折,失敗,你們的袍澤等不來你們的反省,還要等來你們的猜忌與報復不成?”

文臣們都羞愧得低下了頭,武將們諸多都是上過戰場的人,想到方才在傅彥的引導下,也忍不住對陳儀等人生出猜忌來,此時也是赤紅著臉,不敢見人。

傅彥噗通跪在地上,拼命磕頭,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朱棣則看都沒有看他,而是垂眸於陳儀,“這一次,你們贏了,你也立下了大功,你說說看,有什麼想要朕賞賜給你的?”

陳儀淚流滿面,知道這是皇上在給他機會,忙道,“臣的母親,臣想皇上能夠赦免臣的母親,她是個苦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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