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需官沒有唬弄死啦死啦,第二天下午,運送給養的車隊就駛入川軍團團部。足足夠我們吃上一個月的糧食還有副食品,而死啦死啦偷偷將賣錢得來的小黃魚送給胡軍需。

成堆的糧食放置在臨時空置出的倉庫,地上墊上防水油布和稻草,我們有了底氣,能夠一直訓練士兵的底氣。死啦死啦拿著錢請胡軍需喝酒,有了成堆的糧食,阿譯不在追究找他預支的錢去向何方,這是值得的買賣。

而第三天,虞嘯卿答應我們的武器裝備和人員也來了,他們似乎是商量好的。阿譯的底氣持續沒有一天,便消失殆盡。

本來我們有五百多人,送來的補給能夠維持一個月,現在虞嘯卿送來答應給我們的人員和武器裝備,補給只能維持半月。阿譯又愁眉苦臉起來,虞嘯卿或者唐基就是這樣故意而為之,一邊吊著我們的命,一邊給不斷用行動告訴我們,最好不要生起不該有的心思,他們能握住我們的命。

陳餘站在門口觀看,幾百個用繩子捆住手的壯丁排隊走進駐地,死啦死啦正在帶人將這些壯丁打散歸納入各個連排,二十四小時都讓人看著,連吃飯拉屎都得看著。

壯丁也是兵,這就是我們的兵源。或許前幾天他們還是扛著鋤頭挖地的農民,但現在他們是士兵,是川軍團計程車兵。

除了嚴加看管,還要用飯菜打動這些壯丁。虞嘯卿就是給我們丟來一堆破事,消磨我們的意志,讓我們每天在忙碌中進行。

陳餘也沒有辦法,以前他從未處理過這樣的事情。帶人打仗也是帶著潰兵,至少潰兵懂得開槍,可是這些壯丁只懂吃飯,還害怕吃多了遭到長官毒打。

外面,阿譯正引領虞嘯卿和唐基,以及那位軍部陳大員視察部隊。軍部對阿譯很重視,這位陳大員明顯看不起唐基,對於虞嘯卿則是一種愛搭不理的態度,他反而對阿譯很是欣賞,一時間談笑風生。

沒辦法,虞嘯卿就是這種不會阿諛奉承上官的人,但阿譯會一直把報效**掛在嘴上,而且他還是三青團成員,相比於虞嘯卿更具有培養方向。

“摻水的來了。”

煩啦走到陳餘身旁說:“就這些人,我們這輩子別想打緬甸那仗,一呼啦就帶走一大片。路都走不穩,還要我們帶著這些人去收復南天門,除了能給怒江多幾具屍體沉,這些人還能幹啥?”

“打上幾仗就好了。”陳餘默默的說。

“那要死多少人,一百還是五百,又或者一千,我們再去西岸丟下一千人屍首?”

“先慢慢訓練,看緊些。”

煩啦捏著自己的手指頭嘆息:“送死的人,蝨子多了不怕癢,反正從小太爺手裡報銷的也有百十來號人,不差再來百十號人。”

進了川軍團大門就別跑,陳餘不會允許有人當逃兵,阿譯不會、死啦死啦更不會。這種事情司空見慣,如果陳餘善心大發放走一個,那就會有十個人跑,但如果槍斃一個,那就不會有人跑。這些壯丁會給他們發槍,但都是我們剩下的老傢伙,不會給子彈,讓他們先拿著練習。

“林團長,鈞座可是很看重你們川軍團,你們在緬甸的功績由聯絡官先生上報給遠征軍軍部。要是沒有聯絡官先生的彙報,我們還不曉得你們在緬甸取得這樣的戰功,你是好樣的,都是好樣的。”

阿譯正色道:“都是各位同袍之功,學生不敢貪功。”

“哈哈哈。”陳主任伸手拍了一下阿譯的肩膀,進而勉勵幾句。

陳主任好像是軍部政治處主任,主要就是防範異己,而遠征軍又是某人的嫡系,如虞嘯卿這樣的軍閥子弟登上高位,不可不防。陳主任好似看過我們的卷宗檔桉,一群渣滓裡找出阿譯這一個寶貝,立馬捧上天。

此次親自前來,足以看出軍部對於川軍團的重視,以及對於虞嘯卿的防範。上面打架扯皮,陳餘不關心,不過是蝨子和跳搔爭霸而已。

陳主任鄭重的將白色川軍團團旗交給阿譯,這次他沒有詢問我們有沒有川人。像他這樣的人精,早就把我們的卷宗都看過,知道我們裡面有川人,不會故意給自己難堪。

“那個,你們那個小陳在不?”陳主任詢問道

唐基站出來:“在。”

“叫他出來,有人讓我給他帶個話。”

“陳少校,過來一下。”唐基溫和的說。

聽見有人叫自己,陳餘也不躲著了,整理衣冠佩戴好鋼盔小跑過去。

來到眾人面前,陳餘向他們敬禮:“長官好。”

“好好。”

陳主任張開滿嘴黃牙,一看就是老煙槍,或許還抽大煙。一張口就是滿嘴口臭,阿譯和唐基也是夠能忍,一直在他面前晃悠。

看著陳餘,唐基有些懵圈。上次陳餘跟他說自己老夫曾經參加過華興會,如今陳主任親自叫他,難道陳餘家裡真的有些某種關係,而且陳餘出身於五十四軍嫡系,年紀輕輕就當上上尉,也是挺奇怪的。

陳主任滿懷笑容的說:“自古英雄出少年啊!我們在國內可是沒少聽見聯絡官先生稱讚你的電文,打的好,是個勐將。”

“盡力而已,談不上什麼。”

“好好。”

寒暄幾句,虞嘯卿便有些不耐煩,咳嗽幾聲想要趕客。陳主任不敢惹虞嘯卿,但是也沒給唐基好臉色,說了句公務繁忙就藉口離開。唐基鞍前馬後送行,如此阿諛奉承著實少見。

陳主任離開川軍團團部,他瞧見虞嘯卿那副厭惡自己的面容很是生氣,礙於虞嘯卿的家世又不敢發作,只能氣沖沖離開。虞嘯卿不喜歡閒聊,也不喜歡如此假惺惺之人,趕他走是必然的。

“這已經是我盡最大努力給你們的物資裝備,多的沒有,想要得戰場上讓我看見。這些是你們在西岸自己打來的,之後也要自己打,看你們做得如何。”

阿譯和陳餘敬禮:“是!絕不辜負虞師座厚望。”

虞嘯卿回頭看了一眼坐在後面吉普車上的陳主任,臉上從不收斂對他的鄙夷,轉身從張立憲手裡拿過兩本物資清單丟給陳餘。

“別怕得罪人,我虞某人只看戰功,不看家世以及親疏遠近。這點我保證,只要你們打的好,天塌下來我虞某人給頂著。”

哦!

陳餘明白了,虞嘯卿原來是怕我們得罪陳主任,怕上面不開心,在這裡給我們下保證。他現在跟唐基還有區別,沒有變得跟唐基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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